當(dāng)小姨劉蓉與助手小雪匆匆趕來時,時可可終于忍不住了,伏在她的肩膀上哭泣起來。
這悲慟的哭聲揪著劉蓉的心。
咖啡廳里的人都不約而同地回頭看著她們。
特別是劉蓉她們穿的一身警服,顯得那么突兀。讓人不禁紛紛猜測著發(fā)生了什么事情。
劉蓉沒有開口說話,扶著時可可坐下。
她知道這些天來,時可可憋著難受,索性讓她哭個痛快。
好半天,時可可才停止了哭聲。
“你怎么沒去警局?事情怎么處理的?”
時可可告訴了劉蓉,那個人沒有要她賠償,最終就這樣不了了之了。
“小姨,我的確有責(zé)任。至少有一半的責(zé)任。當(dāng)時,我的腦子里一片混沌,無法集中精力,以致撞壞了別人的豪車。”
時可可實話實說。
“好了,不要再糾結(jié)了。若是覺得內(nèi)心不安,找個機會向別人賠禮道歉。記得,態(tài)度要誠懇。需要適當(dāng)賠償,我這里還有些存款。”
劉蓉從兜里掏出紙巾來,示意她擦干淚水。
時可可去洗手間洗了一把臉。她看著鏡中的自己,提醒著自己,一定要振作起來,不然,別人會看盡她的笑話。
時可可住進(jìn)了劉蓉的家里。
姨丈龔緒是一家小公司的老板,日子還過得去。
他們膝下有一個女兒,叫龔如。比時可可小一個月,兩人從小感情要好。龔如在國外留學(xué)。
劉蓉把她安排在龔如的房間里。
“可可,你將就住著。阿如她短時間內(nèi)也不會回來。其他的,再慢慢地想辦法!”
時可可點點頭。
晚上,龔緒回到了家里。
時可可叫了他,他應(yīng)了一聲,便進(jìn)了房間,再也沒有出來。
“你姨丈就是這樣,在公司里忙著應(yīng)酬,累了,回到家里,倒頭就睡。
你不要放心上,把這里當(dāng)成你的家。
天色不早了,早點歇息?!?p> 劉蓉?zé)o微不至的關(guān)懷。
時可可從書包里摸出那串車鑰匙:
“小姨,這是我那輛車的鑰匙,等修好了,您幫我把它賣了?!?p> “賣了?這不是你的最愛嗎?”劉蓉詫異。
時可可咬了嘴唇,沒有回答。
劉蓉從身上摸出一張卡來:“可可,這張卡你先拿著用。里面的錢雖然不多,但應(yīng)該夠你花上一陣子了?!?p> 時可可不想要,可劉蓉執(zhí)意把卡塞到她的手里,并說了密碼。
第二天,龔緒提著公文包下樓來吃飯。
時可可站了起來:“姨丈早!”
龔緒笑呵呵地說:“可可,坐著吃你的早餐,我們家沒有那么多規(guī)矩。
以后,你就當(dāng)在自己家里。司機來接我了,早餐我就不吃了?!?p> 他沖劉蓉?fù)]了揮手。
聽到車子的聲音,知道龔緒走了。
劉蓉看著時可可偏瘦的身子,心疼不已。
“你呀,瘦了點。要多吃一些,身體才能長好!”
她對家里的馬嬸吩咐著:“多熬一些滋補湯,讓可可好好地補一補?!?p> 馬嬸應(yīng)了一聲,臉上露出笑容來:“表小姐是該好好地補補?!?p> 劉蓉的電話響了,她接了起來,簡單地說了幾句,掛上了電話。
“可可,你在家里好好地待著,我要出去一趟。若是悶了,出去逛逛,路不熟悉,就別走遠(yuǎn)了?!?p> 這些暖心的話語,讓時可可第一次感覺到了家的溫暖。
即使她媽咪,也沒有如此細(xì)心地照顧著她,一心忙著自己的事業(yè)。
劉蓉出去了。
時可可一個人無聊極了,坐在沙發(fā)上吃著水果。
馬嬸擔(dān)心她寂寞,打開了電視。電視在反復(fù)重播著令她觸目驚心的那一幕。
時可可的一張臉頓時變得蒼白。
馬嬸嚇壞了,急忙關(guān)掉了電視,像個做了錯事的孩子,訕訕地看著時可可。
時可可起身回到了房間里,無聲地哭泣著。
她本以為昨天痛痛快快哭過后,就不再有眼淚了,但那只是設(shè)想。
哭過后,她戴上了墨鏡,穿了一件外套,走了出去。
“表小姐,您這是上哪兒呀?”馬嬸惶恐不安。
若是平時在家,她才懶得理會。
這畢竟在小姨家,她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字來:“屋里悶,我出去走走!”
馬嬸打了自己一嘴巴子。若不是剛才那么不小心,時可可怎么會想著出去透氣?
時可可像個游蕩的靈魂,漫無目的地走著。
她不知道走了多遠(yuǎn),來到了一個籃球場邊。
有幾個男生在打著籃球。旁邊還有幾個女生在那里當(dāng)著啦啦隊,揮舞著手,拼命地叫喊著。
籃球滾到了時可可的腳邊。
“喂,同學(xué)!把球扔過來一下!”
有人沖她高喊著。
時可可瞄了一眼腳旁的籃球。她的身子往后一退,腳尖一勾,踹了過去。
籃球劃了一道完美的弧線,直接穩(wěn)穩(wěn)當(dāng)當(dāng)?shù)剡M(jìn)入了籃球網(wǎng)里。
“好!”
所有的人都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。
時可可買了一打拉罐酒,到海灘邊,坐了下來。
她一邊喝著酒,一邊看著浩瀚的大海,與嬉戲的人群。
海浪猶如千軍萬馬般奔騰著。海水有節(jié)奏地拍打著巖石,擊起了一層層的浪花。
時可可清醒地意識到自己從今往后,只能靠自己了。
已經(jīng)成年了,不可能長時間住在小姨家。不行,她必須得盡快振作起來。
她看了看那一打酒,才喝了兩罐。今天放縱一天,明日開始努力。她在心里告誡著自己。
于是,她去了燒烤攤位上,點了許多串燒烤。一個人一邊吃燒烤,一邊飲著酒。這無疑成了現(xiàn)在最愜意的事情。
有個黃頭發(fā)的人端了一杯白酒過來:“小妹妹,這是老板要我送給你的?!?p> 他把那一杯白酒小心翼翼地放在她的面前,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。
時可可扭頭看一眼那燒烤的老板。
老板沖她善意地笑了笑。
黃毛陰陽怪氣:“你不敢喝?”
言語之中,充滿了挑釁。
時可可看了那杯白酒,端了起來,仰起脖子,一飲而盡。
一股辛辣的味道涌了上來。時可可怎么也沒有想到,這杯白酒的勁頭竟然如此烈,難道配了其他的酒在里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