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二章 登基儀式,萬夫所指
“諸位弟子,此誠流云劍派危難之秋也,承掌門遺命,大弟子云芷娥有古圣人之風,天資超絕,實乃劍派千百年一出之棟梁,且本性純良,不以物喜,廉潔本分,實乃為師者之幸,為弟子者之榮?!?p> “故于今日,傳接掌門一任,以重振劍派為己任,望諸位弟子上下同心,重鑄流云劍派榮光。”
諾大的廣場中,所有人寂靜無聲。
站在高臺上的大長老手捧著一卷書頁,上面有著云憶寒親手寫好的文書,云芷娥面無表情的站在一側(cè),抱著一把嵌有流云紋路的淡藍色長劍,身穿華貴長裙,裙擺搖曳,微風吹拂之下,銀發(fā)輕輕飄動,當真是仙子下凡般的貴不可言。
大長老收起文書,看著身前的數(shù)百名弟子,不見用力,但聲音卻清晰可聞的傳入了每一人的耳中:“從今日起,云芷娥便是流云劍派的第七代掌門,諸位弟子長老,可有異議?”
場下依然是一片寂靜。
這一切都來得有些突然,前些日子還聽說云憶寒病重,可轉(zhuǎn)眼間,竟然真的撒手人寰,而且昨日夜里才駕鶴西去,怎得上午便倉促的開始了掌門傳承?
流云劍派多少也算得上是這上邊關(guān)的第一大派,在江湖中,除去圣山魔教以外,流云劍派也算的上是天下名門,掌門更替此等大事,少說也不得宴請周邊,四方來賀?
幾個年紀大些的門派骨干,更是眉頭緊鎖,面露憂榮,只覺得劍派似乎愈發(fā)頹然了一些。
“若無異議......”大長老還想繼續(xù)說什么,但底下卻忽然有一人赫然前行一步,大聲道:“我有異議?!?p> 此言一出,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說話那人。
只看那人腰佩長劍,一身淡藍俠客服,雖然已經(jīng)年過三旬,但卻仍然看起來眉清目秀,頗有劍俠氣質(zhì),但此時卻眉頭緊鎖,道:“云師姐固然天資過人,也從未聽聞有何私德敗壞之說,但畢竟年紀尚欠?!?p> “劍派此時正值紛亂之秋,何不請大長老先代行掌門之責,云師姐在側(cè)幫扶,待云師姐磨練幾年,再行上任?!?p> “我流云劍派掌門更替,豈能如此倉促!”
這話說完,周邊便是一陣附和聲。
“是啊,云師姐畢竟年紀尚欠?!?p> “掌門一職,對于云師姐還是早了些?!?p> 聽聞議論聲,大長老卻面色不變道:“此事易爾,等云掌門上任之后,老朽自然會竭盡所能,輔佐教導,直至云掌門成熟為止?!?p> 那弟子還想說什么,但卻看大長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繼續(xù)道:“二長老應(yīng)該也無異議,對否?”
這話一出,臺側(cè)的二長老只是微微一笑:“對。”
那弟子看了一眼二長老,便不說話了。
然而,那弟子剛剛住口,另一個弟子便又站了出來,這回,是一個年紀二十出頭的女弟子。
那女弟子大聲道:“弟子也有異議?!?p> “說?!贝箝L老雙手背在身后,看不到絲毫煩躁。
女弟子看了一眼云芷娥,卻忽然邁出一步,指著陳安,大聲道:“此乃是流云劍派掌門登基儀式,怎得會有外人在此?”
云芷娥眉頭微皺,剛想說什么,但卻又想起了陳安之前的叮囑,只是一言不發(fā)的看了一眼那女弟子,將其記在了心里。
大長老則悠然道:“陳小友數(shù)年前便常與劍派有所往來,乃是云憶寒掌門親自認定的云芷娥良配,只因兩者年紀尚淺還未成婚,但卻不可以外人待之。”
此言一出,頓時便有許多男弟子一臉震驚,其中一人,大跨步向前。
“荒謬!”
說話那人長相也頗為不俗,眼神凌厲,看著站在隊列最前面的陳安,大聲道:“我等從未聽說掌門將云師姐許配與誰,更何況,身為門派掌門,怎能與這不知跟腳的外人結(jié)合?”
“你不知,不代表掌門不知?!贝箝L老眉頭微皺,一股巨大的威壓邊讓那弟子冷汗直流。
“謹慎言行,知行合一,大長老與掌門豈會識人不明?門派的教導都被你學到哪去了?回去抄寫門派教規(guī)十遍!”三長老在一旁怒斥了幾聲,卻也是變相給那弟子解了圍。
大長老聞言,頗具深意的看了一眼三長老,不再言語。
而風波,卻只是剛剛起了頭罷了。
只看一個男弟子此時出去一步,面帶仇恨之色,拔劍指著陳安,怒斥道:“魔教賊人,原來你便是那陳安!你竟然還敢出現(xiàn)在流云劍派內(nèi)妖言惑眾,蠱惑人心,真當我劍派無人嗎!”
此話一出,當即一片嘩然。
五長老聽到這,皺著眉頭,咳嗽兩聲道:“慎言!這種話怎敢隨便說出口!”
“天下誰人不知,這陳安與魔教糾纏不清?”那弟子卻繼續(xù)道:“此事是否是謠傳,還請那陳安親自出來對質(zhì)!”
陳安聽到這,只是微微一笑,從人群中走了幾步,在所有人的注視下,悠悠開口道:“敢問這位兄弟,說出此話,可有證據(jù)?”
“自然!”
那弟子雙手一拱拳,不屑的看了一眼陳安后,對著臺上臺下的諸位長老大聲道:“諸位同門,長老,弟子前些年行走江湖,與江南莫家頗有交情,四年前,莫家滅門血案轟動朝野,弟子便開始著手調(diào)查此案,想為有人討個公道?!?p> “莫家滅門血案?”
“那不是魔教教主親自動手的嗎?”
“陳安竟真和魔教有關(guān)聯(lián)?”
“看他怎么說吧!”
底下議論聲頓時嘈雜了起來。
“肅靜!”大長老語氣平靜的一聲肅靜,場面便頓時又安靜了下來。
那弟子這才用冰冷的眼神看著陳安,繼續(xù)道:“起初,弟子也只以為是那魔教教主莘姬一人所為,但調(diào)查中卻發(fā)現(xiàn),這莘姬并非孤身一人,而是身旁有一男子出謀劃策,出手幫扶,才讓那莫家一夜之間,無論老幼盡數(shù)被殺。”
“那男子,便是陳安!”
弟子繼續(xù)道:“那陳安自覺天衣無縫,可弟子卻通過在江南走訪,終于確認了其長相,自己制作了畫像后,終于在寧安城靠著畫像尋到了他的身份,由寧安城的東來客棧掌柜親自指認,當年出現(xiàn)在江南的那男子,正是陳安。”
他從懷里,一摸,便真的摸出一張畫像來,畫里的人一比對,還真和陳安有七八成相似。
“僅僅憑借一張畫像,弟子也不敢確認,那人到底是不是陳安,直到前些日子,云師姐外出追那叛徒齊志海時,才終于讓這陳安的狐貍尾巴露了出來?!?p> “陳安,我先不拿證據(jù),你自己來說,你與魔教,到底有無關(guān)聯(lián)!那莫家血案,與你又是否有關(guān)!?”
陳安聞言,只是靜靜的看了他一眼,隨后,輕笑兩聲:“確有此事?!?p> 此話一出,只看一位弟子陡然拔劍,從陳安背后直刺而來,口中高喊著:“魔教惡徒,還我?guī)煾得鼇?!?p> 云芷娥眉頭緊鎖,手指微抬,懷里寶劍便仿佛有靈般要飛向高空,但隨即,卻又冷靜了下來。
只因為陳安也拔劍了。
一連三劍,三劍一點,在空中炸裂出一道銀線的同時,那弟子刺出的長劍,竟然被他直接從劍尖點裂,碎了一地。
陳安單手持劍,看著那弟子,表情不變,只是淡淡道:“但,即便與魔教數(shù)人有私交,我也算不得是魔教的人?!?p> “我陳安一生行事,雖說不得是光明磊落,也說不得是什么俠肝義膽,但也求個問心無愧?!?p> “反倒是這位弟子,于此時想借污我名聲來攻訐云掌門,居心何在?”
“掌門登基大典,佩戴劍刃雖是習俗,但卻眾目睽睽之下偷襲于我個外人,這又將劍派臉面置于何處?”
“你們兩人,不分青紅皂白,便先魔教的帽子扣在我的腦袋上,莫不是和鷹馬司談好了,打算拿我當個晉升的路子,離開劍派,升官發(fā)財?”
此話一出,頓時讓說話與出劍的兩名弟子臉色大變,齊齊怒道:“荒謬!”
“好!既然你口稱無辜,那我倒要看看,你怎么解釋莫家血案!”那弟子說完,便冷笑著看著陳安,底氣十足的樣子,讓許多人都不由攥緊了劍柄,面帶敵意的盯緊了陳安。
陳安則不慌不忙的收回了長劍,笑道:“這是自然,只是在那之前,我有幾個問題,想問問諸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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