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八章 陷入冷戰(zhàn)
兩個人的談話最終也沒有轉(zhuǎn)機(jī),孟清已經(jīng)決定好了,她就是要回去,無論付出什么樣的代價。
可李向東就是不讓她走,他將兩張麻將桌拼在一起,就堵在門口,晚上睡在上面,白天就坐在旁邊,目的只有一個,那就是看住孟清。
到飯點的時候,李向東會出去買飯,但是會把門鎖上,買了飯就會回來,兩個人沒了交流。
期間李向東還在門口貼了一張紙條,說是有事暫停營業(yè),圖的就是一個清凈。
小池給孟清打過電話,但孟清沒接,她不想要讓這里的人都知道她和李向東之間發(fā)生的事情。
而且她也要走了,這里的一切人和一切事都會變成過去,她不想抓著過去不放。
李向東這邊不放手,她就要想別的辦法離開,可她一時半會又想不出別的辦法。
就在這個時候,李向東病倒了,孟清看到他沒有按時去買早飯,而是躺在門口的桌子上一動不動的時候,她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(yù)感。
她走過去摸了摸李向東的額頭,額頭很熱,是發(fā)燒了,孟清沒想到李向東會發(fā)燒。
杭州的冬天沒有暖氣,外屋雖然開著空調(diào),但是李向東就睡在靠門口的地方,應(yīng)該是著了風(fēng)。
孟清拍了拍他的肩膀,想要將他拍醒,但李向東只是翻了身,皺著眉頭沒有什么回應(yīng)。
“你發(fā)燒了,要吃點藥才行。”孟清沖著李向東說道。
可是李向東沒有什么反應(yīng),他還是躺在那,一動不動。
孟清見他不挪動地方,就回身去臥室里找藥,發(fā)現(xiàn)臥室里并沒有藥,她便想著出去買點藥。
等到穿好衣服準(zhǔn)備出門的時候,卻發(fā)現(xiàn)李向東已經(jīng)坐了起來,雙眼迷離,臉頰發(fā)紅。
“你要去哪?”盡管現(xiàn)在他不是很清醒,但還是看清了孟清身上的衣服,她穿戴整齊,手里還拿著錢包。
李向東的第一反應(yīng)就是,孟清想要趁自己發(fā)燒的時候離開,這樣自己就攔不住她了。
“我去給你買藥?!泵锨逭驹谂P室的門口,看著他說道。
李向東雖然看起來很憔悴,但眼神里帶著的懷疑還是讓她看了出來,她知道李向東這是懷疑自己會走。
她是想要走沒錯,而且想要早點走,可是她怎么會在李向東生病的時候離開呢?
就算是兩個人以后不能在一起,甚至不能相見,但她依然希望能夠好好珍藏這份情誼。
一生摯愛又怎么可能忘記呢?李向東大概低估了她的愛,以為她真的會置他的生死于不顧。
“我還以為你要趁我生病了離開呢?”李向東扯著嘴角笑了一下,這不是什么有意思的玩笑話。
他的笑容有些苦澀,孟清看得出來,但她也只能選擇無視,這個時候就該當(dāng)機(jī)立斷,不能再優(yōu)柔寡斷。
可感情這種事,怎么可能說斷就斷,人都是有感情的,她不可能在這種時候丟下李向東離開。
“我是要走,可不是現(xiàn)在,等你病好了我就走?,F(xiàn)在我去給你買藥,你在這里休息休息吧。”孟清一邊說著一邊往前走。
走到李向東面前的時候,她停了下來,等李向東從桌子上下來。
李向東卻遲遲沒有動作,他看著孟清,眼睛都不眨一下,就這么盯著她,好像他一眨眼,孟清就會從他面前消失了一樣。
孟清也不說話,回望著他,兩個人的眼神交融到一起,看不出悲喜,好像只是看著,不帶什么感情。
“你說等我病好了你就走?”李向東問道。
“對,等你好了我就走?!泵锨寤氐?。
李向東點了點頭,收回自己的視線,然后緩緩躺了下去,將旁邊的被子蓋到身上,眼睛就這么睜著往上看。
孟清在他躺下的那一刻就明白,李向東這是不打算讓自己的病好了。為了留住她,李向東寧愿糟蹋自己的身體。
她覺得李向東這樣的行為很幼稚,可又不能不覺得心疼。李向東是真的愛慘了她呀,不然為什么這么難放手呢?
“你不要這樣,你這樣我就沒有辦法離開了嗎?如果我真的想要離開,我有的是辦法?!泵锨宓穆曇魩е┰S不滿。
這的不滿不是來源于李向東的固執(zhí),而是來源于自己對他的擔(dān)心。
李向東不常生病,但是每次生病都會很嚴(yán)重。來到杭州之后,李向東只生過兩次病,都是感冒,在床上躺了一個星期才好。
這一次孟清幾乎可以預(yù)見他之后的樣子,肯定被感冒折磨的渾身乏力,痛苦不堪。
她是心疼李向東,不想要他這么難受。可李向東卻不心疼自己,于他而言,生病哪有孟清的離開讓他痛苦。
“你想用什么辦法離開?”李向東還是看著天花板,看都沒看孟清。
孟清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,她其實還沒有想出什么辦法,不然也不會待到現(xiàn)在。
“我可以報警,我告訴警察,你把我關(guān)了起來,不讓我離開?!泵锨遒€氣般說道。
她自然是不會報警的,她和李向東還沒有鬧到那樣的地步,也不會鬧到那樣的地步。
現(xiàn)在她這樣說出來,不過是為了嚇唬嚇唬李向東,其實她也知道,李向東根本就不受她的嚇唬。
李向東果然笑了一下,并不把孟清的話當(dāng)回事,他知道孟清是不會報警的。
“我們兩個人相愛一場,竟然走到報警的地步了嗎?”這是反問,孟清沒有回答。
雖然李向東知道他們兩個不會鬧到警察局,但剛才說出這句話的時候,他的心還是疼了一下。
他想起了兩個人在老家的時候,那時候的感情很純粹,雖然兩個人都有些遮遮掩掩,但畢竟是美好的。
現(xiàn)在他們已然鬧崩,以后會走到哪一步,他自己也預(yù)想不到,可能真的會鬧到警察局也說不準(zhǔn)。
他甚至想,是不是把孟清帶出來是個錯誤,如果兩個人沒有出來,還是在那個小村莊里面,兩個人的關(guān)系是不是就能一直美好而曖昧,不用體會這種分離之苦。
可他不后悔,無論怎么樣都不后悔,在這個地方,他們過了只屬于兩個人的生活,他覺得這種美好無法替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