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已深。
月亮升到了夜空正中位置。
在經(jīng)過了兩個時辰的巡邏,大部分侍衛(wèi)已經(jīng)等的不耐煩了,打哈欠的不占少數(shù),就連躲在黑暗角落里的一部分侍衛(wèi),也已經(jīng)散亂成一團,隨處躺著。
這也難怪,等的時間太長了,他們心中的警惕早就松弛了下來。
誰知道敵人什么時候來呢?
等了這么久都不來,是人也會受不了的,內(nèi)心煩躁。
“還沒來?。俊?p> 錢瓔閨房里,婢女小花有點受不了了,困意折磨著,使她趴在桌子上勉強睜著雙眼。
這都快到半夜了,原本就是休息的時間了,被迫熬夜,早已渾身無力了。
錢瓔依舊是趴在窗戶旁邊,只不過是搬來了一個凳子,坐在上面托著下巴觀外面的情形。
說實話,她也有點困了,眼皮有些睜不開。
現(xiàn)在這個時間點,早就是她進入夢鄉(xiāng)的時候,但因為特殊情況,不得不強制清醒著。
“你困了就先睡吧?!卞X瓔捂著嘴打了個哈欠,輕聲道:“反正這件事情也是由爹爹和那群侍衛(wèi)們解決,我們也幫不上什么忙。你如果撐不住了,就先躺在床上睡吧?!?p> “那怎么能行!”
小花陡然精神一振,站起身,伸了個懶腰。
聽前者話中的意思,分明就是讓自己先睡,還是躺在小姐床上睡。
這完全不符合規(guī)矩!
小姐都沒睡覺,她身為一個下人,怎么能夠先睡呢!
而且還是躺在小姐床上睡覺,這完全不符合世俗規(guī)矩。
她緩緩走到小姐邊上,輕聲問:“小姐,你也說了,我們也幫不上什么忙,那你這么熬著,又是因為什么呢?”
錢瓔嘆息道:“我只是想要弄明白,我們錢家的敵人,究竟是誰?而他,又是因為什么目的,竟然如此報復(fù)錢家。我必須要弄明白,不能被蒙在鼓里,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作為錢家的一份子,又是錢家族長的女兒,有些事情,自己也有權(quán)利知道。
如果連她都不知道發(fā)生了什么,有什么變故,還怎么做這個錢家大小姐。
所以,這也算是一個小責(zé)任。
小花見自家的小姐如此決絕,也是微嘆了口氣。
小姐還是這樣!
喜歡把責(zé)任往自己身上攬。
只要有事情瞞著她,她就會追根到底,不找出答案決不罷休。
小姐還真是一個女強人吶!
........
錢家老爺房內(nèi)。
錢鐘文帶領(lǐng)著一些家族長老,聚在這間屋子里,也是隨時觀察著外面的情況。
石碑上面說,夜幕降臨之際,便是錢家、錢府滅亡之時。
這讓錢家眾人大怒。
因此,在錢鐘文宣布這個消息后,錢家諸多長老,皆是憤憤決定參與此事。
現(xiàn)在錢府內(nèi)大部分侍衛(wèi),便是他們聯(lián)手組織起來的。
為的,就是讓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,嘗嘗錢家的厲害。
然而,時間的等待,也是讓他們有些不耐煩了。
明明說好晚上會來的,可這都已經(jīng)大半夜了,連個鬼影都沒見著。
他該不會是危言聳聽......
他不會是怕了吧?
“怎么還不來???”屋內(nèi),一個白花花的老人不耐煩道:“這都等了兩個時辰了,那個人,是不是在唬我們?其實,這只是恐嚇我們的一個手段也不一定???”
這個人,是錢家的大長老,也是年齡最長之人,名為錢林。
錢林喝了口茶,問道:“鐘文啊,你最近有沒有得罪過什么人???這個人,怎么會如此報復(fù)錢家呢?”
錢鐘文當(dāng)即搖了搖頭:“大長老,還有在座的各位長老,你們盡管放心,自從鐘文接管錢家之后,便沒有與什么大勢力或者兇惡之人結(jié)仇。鐘文敢用性命做擔(dān)保!”
聽他如此保證,在座的所有人皆是皺緊了眉頭。
沒錯!
錢鐘文在接管錢家之后,做什么事情都會與他們商量,出格的事情,從來不做。
要說與大勢力、兇神惡煞之人結(jié)仇,這是斷然不可能的。
那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?
這個人,突然來到錢府,大開殺戒,雞犬不留。
甚至,還在石壁上留字。
這種仇恨,很明顯已經(jīng)走向惡化了,已經(jīng)拯救不回來了。
簡直就是血海深仇?。?p> 他們就算是想破腦袋,也想不到,這敵人究竟是什么來頭。
“其實......”錢鐘文深思后,緩緩開口道:“其實我心中有一個答案,只是不知道正不正確?!?p> 聽他這么說,在座的諸位長老也是停止了思考,目光望向他。
錢林道:“鐘文你只管說便是,我們大家參考一下?!?p> 錢鐘文微點下頭,緩緩起身,背著手開始講心中所想。
“二十年前發(fā)生的事情,不知道大家是否還記得?!?p> 此話一出,眾長老皆是面面相覷,瞳孔一亮。
顯然,他們心中已經(jīng)想起了同一件事,二十年前的一件事。
錢鐘文繼續(xù)講道:“二十年前,家族叛亂,我聯(lián)合葉家,除掉了錢云以及他的手下,還有所有忠于他之人。當(dāng)時,在座的各位應(yīng)該都在場。雖然計劃縝密、殺伐決斷,但是,還是放走了一條漏網(wǎng)之魚?!?p> 經(jīng)他一提醒,在座的諸位長老皆是想到了什么,瞳孔陡然睜大。
是她??!
“你說的,是錢靈兒?!”
錢林激動地差點站起來。
這個名字,已經(jīng)銷聲匿跡二十年了,現(xiàn)在突然被提起,心中自然充滿了恐懼。
不只是他,在場的所有人,聽到這個名字皆是渾身一顫。
錢靈兒......
錢云的女兒!
所以,這一次回來復(fù)仇的,就是這個女人了?
“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她?!卞X鐘文來回踱著步子,臉色凝重:“現(xiàn)在,唯一能跟錢家仇敵掛鉤的,也只有這么一件事了。所以,很大的概率,就是錢靈兒,回來復(fù)仇了?!?p> 在確定了一個方向后,諸位長老也是一臉沉重,嘆息聲不斷。
這可怎么辦呢?
“哼?。 ?p> 突然,一個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一掌拍在了桌面上,站起身,咆哮道:“她回來了又如何?區(qū)區(qū)一介女流之輩,能有什么本事?!柔弱不堪,到時候只會是我們錢家高手的板上肉!”
“不錯!”
在其身旁的另一個瘦小的男子贊成道:“我們一群大老爺們,還能被一個女孩子給欺負(fù)了?今天晚上,只要她敢來,老夫就讓她有來無回!”
這二人,并不是錢家的長老,而是錢家的護法。
錢家,一共有十名護法,除了外出收購資源的六位護法外,現(xiàn)在屋內(nèi)的,還剩下四名護法。
這些護法,全都是錢家高手里面的佼佼者,通過實力比拼排名出來的。
每一個人都武功高強。
所以,在得知復(fù)仇的是一名女子后,他們也是相當(dāng)惱怒。
被一個女人威脅......
絕對是一件很丟臉的事!
“你們先冷靜一下?!卞X鐘文凝重的臉色降了下來,淺笑道:“錢家有你們在,絕對走不上滅亡的道路。剛才我說的事情,也只是我們的猜想。也許,是有人故意挑釁我們錢家也說不定呢!所以,今天晚上,我們一定要抓住那個兇手......一定要讓他知道跟我們錢家作對的下場!”
那兩名護法,皆是點了下頭,然后重新坐在了角落的位置上,沉默不語了。
既然家主都這么說了,他們也就沒什么意見了,只要能抓住兇手就行了。
到時候......
狠狠地折磨他?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