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再度圍困的鳳鸞,仰頭長嘯,極強(qiáng)的鳴擊,令剛生成的陣法劇烈顫動,這讓外圍的四名黑衣人莫名感到危機(jī),他們凝心靜氣,穩(wěn)固著四象封靈陣。
“你們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不成?若不是你們趁我專注修行,豈能如此輕易將我圍困!我定要將你們碎尸萬段!”鳳鸞不由怒吼,而后純陽正氣再度爆發(fā),開始與四象封靈陣展開激烈對抗。
一時間,四名黑衣人都感受到了鳳鸞強(qiáng)大的抵抗力。
看著雙方的角逐,丁思雨與慕容四海皆充滿忐忑。此時不論燕王究竟有何目的,他們都十分希望四名黑衣人能就此將其收服。
鳳鸞幾番抗衡,卻始終無法撼動四象封靈陣,她的內(nèi)心從起初的憤怒,逐漸變得越來越不安:“難道,這四象封靈陣,當(dāng)真乃神獸克星?”
夜沉梟與小奇顯然想上去幫忙,但顯然,丁思雨、慕容四海以及黑水毒蛇絕不可能任由他們行動。
場面一度陷入僵局。
“我乃火鳳一族引以為傲的王,絕不可能與你們這些卑劣的人類達(dá)成什么契約,成為你們的坐騎。”鳳鸞發(fā)出最后的怒吼:“哪怕耗盡我最后一絲神力,承擔(dān)涅槃重生的后果!”
話罷,鳳鸞體內(nèi)的純陽正氣開始源源不斷地爆發(fā),朝著四周的陣壁猛烈攻擊。
“前輩,不要??!”夜沉梟大喊著。
“前輩這是要做什么?”小奇驚奇地問道。
對于小奇而言,鳳鸞的一切他所知并不多,但夜沉梟卻全然知曉。
“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!”鳳鸞低聲怒吼著,一股強(qiáng)大的沖擊力自其周身朝著四面八方飛速沖去。
砰!
沖擊力在觸碰陣壁的瞬間,發(fā)出沉重的悶聲。
鳳鸞最后絕望的一擊,直接將三名不斷續(xù)陣的黑衣人震了出去。而為首的黑衣人也被打斷了續(xù)陣。同時,鳳鸞再次變回人形。
三名黑衣人紛紛吐出一口血,這對于陣法師來說,極為危險,因他們受到了陣法的反噬,而為首的黑衣人顯然功力更深,尚算無恙。
“切不可輕易放棄,否則火鳳破陣,前功盡棄!”為首的黑衣人大喊。
此時雖打斷了四名陣法師的續(xù)陣,但陣法仍在,只是陣法下方的平面出現(xiàn)了大量裂縫。而因陣法無人操控,半圓形的四象封靈陣朝著地面落下。
黑衣人顧不得自身傷勢,紛紛朝著落下的陣法飛去,而四象封靈陣落下的方向,正是阿牧、江嵐以及無極幻天的位置。
見到陣法出現(xiàn)裂痕,鳳鸞不由露出一抹笑意,如此自己便能脫身,想必那四名黑衣人的傷勢也絕難再次施展如此強(qiáng)大的陣法。
鳳鸞想要有所動作,卻發(fā)現(xiàn)自己體內(nèi)的力量損耗殆盡,竟是一時間無法動彈。
只聽砰的一聲,四象封靈陣重重砸在地面之上,下方平面的陣法轟然破裂。
四名黑衣人來到陣法四周,再次續(xù)陣,這才使得岌岌可危的四象封靈陣沒有徹底潰散,但這對四人來說,亦是極大的負(fù)擔(dān)。
突如其來的巨變,令所有人都為之臉色大變,尤其是阿牧,他呆萌地看著眼前氣勢大減的鳳鸞,一時不知所措。
“可惡!”鳳鸞看了一眼阿牧,絕望地說道。
而后她將目光投向了重傷的江嵐。
“束手就擒吧,你已無退路!”為首的黑衣人臉色蒼白,但依舊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。
“看來,一切都結(jié)束了!”丁思雨將目光再次望向夜沉梟二獸說道。
“前輩!”夜沉梟顯然也很絕望,倒是小奇似乎并沒有太在意。
鳳鸞漸漸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慢慢開始恢復(fù),她不由起身:太晚了,若是能早一點(diǎn),我或許就可以脫身了!
她緩緩朝著阿牧走去,阿牧露出一抹驚色,雖然鳳鸞十分虛弱,但無論如何,他還是不敢褻瀆王者的威嚴(yán)。
在離阿牧十米的距離,鳳鸞停下了腳步,她打量著奄奄一息的劍仙。
尚有一絲氣息!
一旦他有所恢復(fù),以他的實(shí)力,我恐怕要耗費(fèi)不少時間才能重獲自由!
至于這個八階圣獸……
還是算了吧!
同為獸族,何必害了他的性命!
鳳鸞一番考慮后,最終將目光望向了阿牧身后的少年——無極幻天。
鳳鸞芊芊玉手一揮,昏厥的無極幻天直接被吸到她的手中。
“前輩!”阿牧驚恐地喊道,生怕鳳鸞會傷害無極幻天。
鳳鸞一把揪住幻天的衣領(lǐng),說道:“你何必為一個人類的生死而擔(dān)憂?”
“還請前輩放過這個少年!”阿牧懇求道。
“嗯?”鳳鸞狠狠瞪了阿牧一眼,阿牧一驚,呆萌地坐在一邊不敢多言。
“少主!”丁思雨大驚!
而在眾目睽睽之下,鳳鸞化作一道紅芒消失在陣法之中。
四名黑衣人皆是一驚,不明所以:“怎么可能,消失了?”
陣法之內(nèi),鳳鸞消失得無影無蹤,只剩下阿牧以及躺在陣內(nèi)的江嵐與無極幻天二人。
...
微暗的光芒射入房舍之中,一股莫名的暖流在少年體內(nèi)緩緩運(yùn)轉(zhuǎn)。
黑暗中,一眼望不到頭,除了遠(yuǎn)處那一點(diǎn)紅色的光,什么也看不清。
少年在無盡的黑暗中行進(jìn),朝著紅光一步一步地接近著,他想要看清楚,那究竟是什么東西。
隨著自己慢慢靠近,那東西的本身也越發(fā)清晰。
一個泛著紅色火焰的蛋?
那究竟是什么呢?少年不明所以。
鏘———!
巨大的鳴叫聲,震耳欲聾,少年眼前,一只巨大的火焰巨鳥出現(xiàn)在自己面前。
幻天不由從沉睡中驚醒,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:這夢做得也太真實(shí)了,竟連貼身衣物也被浸濕。
幻天兀自搖了搖頭,他不由坐起身來,準(zhǔn)備下床,卻是莫名心中產(chǎn)生了疑問:這是哪里?我怎么會在這兒?
正這時,阿紅端著一盆水,推門而入。
“公子,你醒了!”阿紅看到幻天醒來,開心地說道。
“阿紅姐,到底發(fā)生什么事情了,我怎么會在這里?”幻天問道。
“公子,你已經(jīng)昏迷兩天了。是丁前輩他們帶你回來的,我們現(xiàn)在暫時住在掩羅鎮(zhèn)聯(lián)盟據(jù)點(diǎn)?!卑⒓t將水盆放于木桌上,而后欣喜地說道,看得出來,幻天昏迷期間,阿紅是極其擔(dān)心的。
“對了,我要趕緊將公子蘇醒的消息告訴丁前輩,她可是擔(dān)心得不得了?!卑⒓t說罷,轉(zhuǎn)身離開了房間。
不等幻天再說什么,阿紅人已是離去,幻天倒也不介意,起身朝著木桌走去:還是先洗漱吧。
來到木桌前,幻天從水的倒影中看到了自己狼狽的樣子,此時自己蓬頭垢面,哪還有什么貴族氣質(zhì),他自嘲一笑,而后便準(zhǔn)備洗漱。
幻天將手伸入水中,卻發(fā)現(xiàn)盆中之水極為涼爽:阿紅姐怎會打來一盆涼水?
正當(dāng)自己為阿紅的大意而感嘆時,體內(nèi)一股無形的暖流莫名傳遍全身。
怎么會這樣?
雖然這暖流并沒有太過濃烈,但也與平日的自己大相徑庭。
究竟發(fā)生了什么?
我的身體會產(chǎn)生這等變化?
不過這股暖流倒是蠻舒服的!
怪不得,我全身衣物都會被汗水浸透了!
且先不管這些了,不知道其他人的情況究竟如何,還是快些洗漱吧。
...
一番整理之后,幻天也是走出房門,自己昏迷之時,衣物會被汗水浸透,但此時,自己完全可以以內(nèi)力控制。
幻天正自掩上房門之時,丁思雨與阿紅也是走了過來:“長公子,你沒事了?”丁思雨笑著問道。
幻天不由看向丁思雨:“丁姐姐!”
丁思雨走上前來,臉上露出欣慰之色:“這樣我也就放心了!”
“對了,其余人怎么樣了?”對于幻天來說,那日自己被夜沉梟擄去,當(dāng)時在場之輩修為皆是高深莫測,如此一場大戰(zhàn),必定會異常激烈,而自己被鳳鸞一聲鳴叫震暈,自然也不曉得之后發(fā)生了什么。
“江護(hù)衛(wèi)與簫清雨姐姐受了很重的傷,尤其是江護(hù)衛(wèi)。”丁思雨皺眉說道。
“該不會是……”幻天欲言又止。
“那倒不至于這么嚴(yán)重,不過若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,后果定然不堪設(shè)想?!倍∷加暾f道。
“既是如此,應(yīng)當(dāng)趕緊將他們送回天空之城才是?!被锰旖辜钡卣f道。
“送是一定要送的,但在這之前,我們需要替他們購買一些所需的藥材,畢竟從這里趕回天空之城尚需要些時日。”丁思雨解釋道。
“還是丁姐姐想的周到。”聽了丁思雨的話,幻天也是沉靜了下來。
在丁思雨的引領(lǐng)下,蕭憶眸、無極幻天以及阿牧四人離開了掩羅鎮(zhèn)聯(lián)盟據(jù)點(diǎn)。此番他們打算前往掩羅鎮(zhèn)的拍賣行,欲購得珍稀的藥材,而拍賣行無疑是最佳之選。
通過掩羅鎮(zhèn)聯(lián)盟弟子的介紹得知,掩羅鎮(zhèn)最大的拍賣行,乃是由掩羅鎮(zhèn)四大勢力之一的金府所開設(shè)的金爍商行。
這金府之所以能夠成為掩羅鎮(zhèn)四大勢力之一,原因在于金府出了一名東郡的大將軍。金爍商行每月初一、十五都會舉行兩次拍賣活動,并推出不同的商品進(jìn)行拍賣,所展示的商品自然價值不菲,極為珍貴,故而每逢這兩日,都會有絡(luò)繹不絕的賓客前來觀賞,也會有各方勢力前來出價爭奪。
而今日恰好是十五。
眾人來到金爍商行門前,此時眾多人士正紛紛朝商行內(nèi)走去,場面頗為熱鬧。對于這種場景,眾人自然是習(xí)以為常,畢竟在天空之城也有聯(lián)盟開設(shè)的拍賣行,那場景更為壯觀。
不過,這商行的外部就極為奢華,雖說還不足以與聯(lián)盟的商行相媲美,但也足見金府資金雄厚。與周圍的建筑相比,顯然金府的金爍商行完全不在一個等級。
“丁姐姐,我們進(jìn)去吧!”幻天說道。
而后幾人朝金爍商行內(nèi)部走去。
四人的到來,一時間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,倒不是他們看出了什么,畢竟眾人都沒有穿著顯示聯(lián)盟身份的服裝,只是阿牧龐大的身軀,以及狗頭人身的形象才引來路人的關(guān)注。
雖然獸人在東靈很常見,并不稀奇,但像阿牧這般巨大且呆萌的倒是并不多見。
四人隨意找了一處靠近窗戶的角落坐下。
商行內(nèi)部擺滿了桌椅,中央處有一座圓形的石臺,顯然是用于展示拍賣物品之用。室內(nèi)裝飾豪華,分為上下兩層,上層的圓形觀看臺,顯然比下層更為高貴,那是特意為身份尊貴之人準(zhǔn)備的雅間,共分十六個單獨(dú)的房間,并以紗簾遮擋。
此時,上層圓形觀看臺上,已有五個房間有人落座,其中兩個房間紗簾遮擋,只能看出有人的身影,而其余三個房間,紗簾并未遮擋。
第一個房間坐著一個胖子,穿金戴銀顯得財(cái)大氣粗,身旁幾個男子甚是殷勤,想必是男子的下人。
第二個房間坐著一個年輕公子,打扮浮夸,頗為神氣,身旁坐著兩名俏麗的女子,多半是從青樓尋來的陪客。
第三個房間坐著一個中年男子,單看模樣,不似有錢人,卻透著一股沉穩(wěn)的氣質(zhì)。
如此約莫過了十分鐘,二層又坐下兩人,一人同樣未拉開紗簾,而另一人則是一名貌美的女子,論相貌來看,倒是能與丁思雨相媲美,只是丁思雨穿著簡樸,而那女子著裝極為華麗。
“秋雅小姐,我們還真是有緣,沒想到又在此處遇到你?!迸肿涌吹脚雍螅敛谎陲椬约耗氢嵉淖藨B(tài),即便二人隔著三個房間,仍隔空說道。
那被喚作秋雅的女子只是露出一抹笑容,顯得更是嫵媚。
雖然秋雅沒有回應(yīng),但那淺淺的一笑,已然令胖子欲罷不能。
“死胖子,秋雅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?你也不撒潑尿照照,以你這副蠢模樣,秋雅又豈會搭理你?”年輕公子直接硬懟。
聽到年輕公子的話,胖子氣得直瞪眼,正欲反駁什么,突然臉上一笑:“衛(wèi)公子還是先撒潑尿照照自己吧!難道秋雅小姐會中意瘸子不成?”
胖子話罷,年輕公子不由惱怒,直接站起身來:“你……”
從少年起身的動作不難看出,他確實(shí)有些行動不便。
“好了,二位都是這掩羅鎮(zhèn)的大人物,何必為了小女子我而大動干戈呢?”秋雅打斷了少年的話音勸道。
而正在這時,一名白衣男子走到一層的圓臺處,顯然拍賣會即將開始,這直接將二層幾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,一層嘈雜的氣氛也立刻安靜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