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欣兒,你為何要阻攔于我?這家伙可是傷我朋友,大庭廣眾下如此做派,可謂是挑釁之意滿滿,而且他還言出不遜,對聚寶閣說出那樣的話,你為何要阻攔我?”長刀落地,深深嵌入地板之中,持刀男子也是容貌盡顯,此人也算是眉清目秀,豐神如玉,一副公子模樣。
“侯杰,這里是我聚寶閣的地盤,你的人動手在先不說,就算是他辱罵于我,恐怕也與你們沒有任何聯(lián)系吧?”納蘭欣冷冷道,雖然她很想讓侯杰這家伙出手,但奈何紅菱發(fā)話,她不得不出手制止。
“荒謬!聚寶閣也乃一方大勢,就算是我不出手,恐在場他人也會有忍不住出手的,今天我為的可是納蘭伯伯的顏面!”侯杰臉色鐵青,眼神中充滿了殺意,沒有想到納蘭欣會如此強橫,只得搬出納蘭陽云作為靠山。
君單文沒有開口,他默默聽著二人的對話,一聽到侯杰的名字時,眼光閃露一絲的興趣,他閑定的瞥了一眼侯杰,旋即滿不在乎道:“侯杰是誰?我聞所未聞,難不成是來跪舔聚寶閣的嗎?”
納蘭欣星眸一瞪,柳眉倒豎,她帶著一絲不滿道:“你為何如此不識好歹?難道不知道我是在為你解脫?趕緊給閉嘴!”
侯杰面目森冷,身上吐露著七彩的寶光,雙目中噴吐的火焰如同實質(zhì),令人無比膽寒。
“侯旭可是我父親,我乃侯家大少,你如此羞辱于我,我不管你是誰!今日必須給我死在這里!侯家人何在?”侯杰震怒,一聲咆哮宛若雷霆,震得身邊之人震耳欲聾。
片刻間,一隊隊人馬不顧聚寶閣的阻攔沖進(jìn)大廳,紛紛站在侯杰身后,而每一個人身上所散發(fā)的氣息,都不低于武宗之境。
端坐在高臺上的紅菱美也閃爍著一絲的擔(dān)憂,她也沒有想到,君單文的一句話會引得侯杰如此暴怒,她悄悄的將一枚帶有時空氣息的玉石握在手中,若真要爆發(fā)大戰(zhàn),她天機樓的戰(zhàn)力會迅速傳送至這里,解決戰(zhàn)斗。
看到如此之多的人,納蘭欣也不自主的向后退了半步,身為聚寶閣少閣主,什么樣的場景沒見過?但侯家這么多武師,她還是第一次見到,這難道是有備而來?
君單文身處納蘭欣身后,卻沒有絲毫的緊張感,他什么樣的場面沒見過?如此的蝦兵蟹將就像嚇住他?簡直可笑至極!
“怎么樣?怕了?現(xiàn)在跪地叫爺爺,我興許一高興,留你個全尸!怎么樣?這個買賣是不是很劃算?我忘了告訴你,人的出生就決定一切,而我就站在你接觸不到的頂峰!”侯杰冷冷開口,嘴角上揚一抹陰狠之色流露出來。
“那是,可你知道?天外有天,人外有人嗎?還記得我說的年輕人不要太過氣盛,否則容易夭折!”君單文一指彈出,一枚令牌瞬間嵌入石柱之中,龍飛鳳舞的君字震撼所有人。
侯杰看到令牌,臉色有些變化,他不知道此為何物!但令周圍人如此緊張,定然不是什么凡物。
他淡定的看著侯杰,從容道:“君王令,見此令,如見君王,你小小的侯家后人,面對君王敢如此出言不遜,當(dāng)掌嘴!”
“可笑,君王早已死去多年,這君王令怕不是假的吧!哈哈哈哈!”侯杰原本緊張的心情,聽到令牌是君王令,狂笑不止,臉上原本的陰森化作猙獰之色。
“無知狂妄,你去問問你的父親,他來了在我面前,敢如此造作嗎?”君單文冷冷開口,絲毫不將侯家之人放在眼里,因為他心中明了,紅菱就在這里,她絕對不會讓他出事,要不然她的那些問題,恐怕無人能答。
納蘭欣瞥了一眼身后的少年,漠然的眼眸配上長若流水的長發(fā),別有一番異樣的感覺。不過她最為驚訝的,前一段,那個攜帶君家令牌歸來的老祖,竟是個如此年輕的男子,屬實讓人不解。但他對于聚寶閣的評價和自己的玷污,卻還是無法磨滅的恨。
“讓我父親來?你可知他正和聚寶閣閣主在明月樓商量聯(lián)姻,恐怕要不了多久,納蘭欣就會成為我的妻子,到時候就算你是君王又能如何?還不是一個死字!欣兒,你現(xiàn)在速速讓開,容我誅殺這無知的小子!”侯杰長刀一提,霸道的刀氣將眾人吹散,腳下爆出聲響,身形快如閃電,向著二人砍來。
納蘭欣大變,她焦急的怒吼:“侯杰,你瘋了嗎!這里可是我聚寶閣!”
見納蘭欣還如此維護君單文,侯杰眼睛通紅,宛若入魔之兆,靈氣游龍纏繞刀鋒,破風(fēng)聲驟然變大,凌厲霸道。
“本座還不屑讓女子相救!”君單文平淡的看著化作一道閃電的侯杰,一掌輕輕握住納蘭欣的玉腕,平靜的一拉,將其拉入懷中,左手順勢從納蘭欣的劍鞘中抽出長劍。
君單文何許人也?一節(jié)樹枝便可匹敵數(shù)人,如今一柄靈器握于手中,輕寸勁氣也可謂施展更甚,輕劍宛若靈蛇,纏繞侯杰大刀而上。
長劍震顫,大刀抖動,如此不起眼的一幕,身為壓垮無數(shù)時代的灰袍老者的君單文怎能放過,肩膀一側(cè),長刀重重劈砍在肩膀之上,血花四濺。
“哈哈,去死!”侯杰見君單文負(fù)傷,咆哮道。
“好——!”侯家人見狀看到侯杰一刀劈砍在君單文肩膀之上,都不由為之喝彩。
“刀下留人!”紅菱實在坐不住了,她身形化作一抹流星迅速從樓上躍下,手中長劍已經(jīng)化作光芒脫手而出。
君單文則淡定的看著狠狠壓向自己的大刀,鮮血從肩膀處汩汩流出,他臉色卻漠然置之,仿佛這不是他的身體一樣。
長久以來,經(jīng)歷數(shù)萬年之久的君單文,第一次感受到了來自肉體上的痛意,他嘴角輕輕上揚,長劍橫置掌中,電光火石的一瞬,長劍從左側(cè)直接洞穿了侯杰的身軀。
如此兇狠的手法,身在君單文懷中的納蘭欣有些膽寒,身軀顫抖著,俏臉微微抬起,看著沾染一絲鮮血平靜的臉龐,她不敢相信殺死一個人,君單文沒有絲毫的變化,仿佛就像捏死螞蟻一樣輕松。
“噗嗤——”侯杰有些難以置信,他自己引以為傲的實力,竟然被一個沒有靈氣的小子所破,可悲可嘆!
洞穿的身軀緩緩癱倒,君單文手腕翻轉(zhuǎn),長劍勾出一朵花。
納蘭欣有些不知所措,不過腦海中告訴她,侯杰要是死在這里,后果不堪設(shè)想。旋即從君單文懷中逃脫,手掌死死握住距離侯杰喉嚨一寸處的長劍之上,鮮血從掌心流出,她用堅定的目光看著平靜如止水的君單文:“他是侯家的人,不能死在聚寶閣,否則我們也會受到牽連!”
看著握著自己長劍的納蘭欣,君單文原本淡然的臉龐,掀起一絲的微怒。而他一怒,可是要超越帝王甚至神帝一怒的下場,巫族天道被破,就是君單文一怒的結(jié)果。
“你確定要阻攔我?”君單文平靜的一句話,卻如波瀾一般,在湖面起伏,那種壓迫感,來自靈魂,來自超越神帝的一視,那冷淡的一眼,仿佛世界將你拋棄,寒冷從腳底板瞬間席卷全身。
君單文真的怒了!因為他看到了落在一旁,手持神兵的紅菱,這一切的一切恐怕都是這個女人在試探自己,而他身為不滅天尊,怎能被后輩所試探?今日,他非要將侯杰殺于此,來讓天機樓知道,誰才是這個世界的天!
“確定!”看著宛若一座巨山的君單文,納蘭欣玉額泛起一絲汗水,甚至手都開始顫抖,清醒過后,疼痛感從手掌傳來,雙重的壓迫下,她的嘴唇甚至變成白色。
紅菱除了緊張,更多的還是驚訝!兇狠的一劍,刁鉆的一劍!一劍就差一點兒殺了一位封爵強者,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!這,這已經(jīng)超出了她的常識!
至于侯家的護衛(wèi)更是如此,一時之間腦回路根本無法轉(zhuǎn)回來,侯杰可是他們侯家最為厲害的年輕一代,被譽為侯家大少,那可是武陽境強者,竟然被一個沒有靈氣的無名小輩,差一點兒捅死,這樣的結(jié)局,形成了一個視覺沖擊,太不可思議!
“好!”君單文輕飄飄的一句,使得納蘭欣心中懸著的一塊兒巨石放下,可暴怒的君單文豈是那么好惹的?
“刺啦——!噗嗤!”紅菱剛放下的心,再度被提起,君單文竟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,長劍順著納蘭欣的手掌狠狠斬了過去,侯杰只覺得天旋地轉(zhuǎn),腦袋和身體瞬間分家。
納蘭欣也沒有想到君單文的狠辣會到如此地步,劇烈的疼痛使得她眼角閃過一抹淚珠,玉手的掌心也化作翻滾的血肉,讓人心疼不已。
看著因為疼痛而流淚的納蘭欣,君單文沒有理會,他看向一旁的大師椅,臥了上去,一副閑定愜意的模樣,仿佛剛才的事情與他毫無關(guān)聯(lián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