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究竟何人?為何出現(xiàn)在我明殿之中?”世商帝李青沉聲開口,冷冷說道。對于他來說,此人的身份并不重要,但他很好奇,在面對自己這個世商的統(tǒng)治者時,那種云淡風(fēng)輕,可不是一個年輕人所能表現(xiàn)出來的。
君單文沒有開口,他只是緩緩張開手掌,露出一枚古樸的令牌。當(dāng)君泰禾把他送到殿外之后便被拉去為黎王療傷,留他一人在外。
恐怕連君泰禾這個現(xiàn)如今君家最為重要的人,都不知這枚消失數(shù)載,代表著君家最盛譽(yù)時期的令牌,會被君單文帶到了無底淵。
“可識的此牌?”君單文高高舉起令牌,眾人瞇眼相看,那一個龍飛鳳舞的君字被雕刻其上,幾個老臣看到此牌,身上氣勢不由得迸發(fā),并且相視一眼,想要出手。
李青站在寶座前,臉上難堪至極,這不就是那如夢魘纏繞他皇室的令牌嗎?當(dāng)年抄家以為會尋到此牌,可怎么也沒想到怎么也尋不到,當(dāng)他以為此令牌徹底消失人間的時候,一個年輕男子又持此牌站在此處。
遙想當(dāng)年,君家被抄之事,原本就惹得朝堂動蕩,無數(shù)家族聲援。要不是前皇一刀斬斷,恐怕如今這朝堂將不再姓李,而是姓君。
李青伸出手掌,強(qiáng)大的吸力從掌心爆出。君單文手中的令牌脫手而出,不過他臉上并沒有變化,他并不知道此令牌的意義,不過他知道一件事,持此令牌者乃是君家正主,身份非同一般。
不過,君單文也是感慨萬分,這么多年過去了,他早已脫離世俗,如今在步入,竟有那么一絲的陌生。
令牌在手中端詳一番,李青喚了幾位老臣一同仔細(xì)看了一遍,最終可以確定,此令牌是真的君王令,這讓的李青與幾位老臣再度相視一眼。
“你來這里有何目的?還有不曾知公子叫什么?”一位老臣冷冷開口,他乃是皇室之人,自然不會對君家之人抱有好的臉色。要不是他君家,世商也不會落的如此境遇。
“我的名字,可能你們會很熟悉。我叫君單文!”君單文從容地說出自己的名字。
此名一出,朝堂之上頓時亂成了一鍋粥。就連李青也是眉目焦慮,他不斷打量著君單文,發(fā)現(xiàn)對方的樣貌竟與當(dāng)時毫無差距,難道這家伙沒有變老?還是返老還童了?
“怎么可能,君單文和當(dāng)今圣上一代之人,你如此年輕怎么會是君單文!來人,將此人拖出去了斬了!”一老臣臉色凝重,大手一揮,幾道武宗士兵魚貫而入,將君單文包圍其中。
君單文依舊淡定無比,他慢慢說道:“但我手持令牌不假吧?君王令乃人皇所頒,難道你們要忤逆你們的人皇之意嗎?”
“這……”開口老臣無言再說,因為這涉及到了人皇。
但此話不假,君王令可謂是這朝中除皇上外最有權(quán)勢的象征,當(dāng)年人皇念君家之煉丹術(shù),給予君家地位,也是為了防止君家投敵,要知道一個煉丹世家是多么的重要。
“君家抄家之時,君不悔夫婦并未手持此令,所以君家遭如此大難,如今我君單文重回君家,定當(dāng)要把此事差個水落石出!君家之事,重啟!”
君單文宛若變了一個人,雖無靈氣波動,但帶給人的壓迫感卻絲毫不比李青差,那是來自靈魂上的威壓,那是來自不滅天尊的威壓。
李青身為皇帝,沒有輕易開口。不過他心中默念:“好一個君家,好一個君單文。本君倒要看看,今日你怎么走出這明殿之堂!”
“你有什么要求?”另一位半截都要入土的老臣,沉沉的問道。雖然他們很不想再生波瀾,但君王令貨真價實,而人皇說的規(guī)紀(jì)也很明白,持此令可向皇室索得三件事情,皇室并且無條件接受。
“現(xiàn)如今只有一件你們要辦,將君家所有人釋放,并且將君家老宅歸還,赦去君家罪人名分!”君單文從容不迫,此話說出時就如喝水一般輕松。
這樣的話,頓時讓朝堂大臣以及李青臉色黑了起來。
君家之事非同小可,因為關(guān)乎世商的決斷,如果此事乃皇家失責(zé),那么百姓以及其他修武師會如何看待此事?更何況,君家成為皇室丹奴這么多年,皇室早就習(xí)慣了這樣的日子,如果突然消失。這對他們來說也是不小的影響。
“君家之事,朕不準(zhǔn)!”李青冷冷說道。
“你不準(zhǔn)?但是持有君王令,并且乃君家血脈者,可提三個要求,這是人皇答應(yīng)我君家的,君家蒙受此難,我難道會坐視不理?”君單文也是冷冷開口,要知道這么多年過去了,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與他對壘。
而他也不是什么大好人,如果是好人,他會將巫道斬斷?如果是好人,他會虐殺神族兩位大帝?
他現(xiàn)在迫切需要一個安穩(wěn)住所,需要一個可以去為自己以丹道破天道準(zhǔn)備的地方,那證道三丹,可非尋常。
“你的身份,說不定還來路不正!我等憑什么相信你!”老臣眼神中帶著一絲恨意。君家赦免一事非比尋常,焉能兒戲?
君單文則是悠然自若,慢條斯理的說道:“我明白,你們世商是怕君家重燃,威脅你皇室威嚴(yán)吧?原本君家威名就大,再加上當(dāng)年一事,搞的皇室與眾多家族產(chǎn)生隔閡,如今這隔閡一直未曾修復(fù)。君家在一被赦免,恐怕皇室尊嚴(yán)不保!”
君單文一語點破,李青和眾臣老臉再度暗了幾分,今日朝中之事遠(yuǎn)遠(yuǎn)超出了預(yù)期,李青貴為皇帝,但面對君王令這枚由人皇所刻的令牌時,氣勢還是稍微弱了幾分。
這一幕,也只有君單文這樣的老妖怪才看在眼中。
“陛下,先驗明此子身份,再做打算也不遲?!币晃焕铣疾幌M诮┑竭@里,要求另一位君家人,前來驗明身份。
“侯卿,倘若此人身份正是君家,我等又要如何?”李青沉悶開口,言語之中盡是不滿。
侯卿微微一笑,他傳音道:“陛下,我等可隨意尋一人,穿上君家服飾,來指認(rèn)此人。只要一口咬定不是,他就會背負(fù)一個欺君瞞上之名,即可處死!”
李青聽完,嘴角微微勾起,借刀殺人,果然這侯卿與當(dāng)年之事有千絲萬縷的關(guān)系。不然也不會如此著急將這家伙殺死。
“好,我等先驗明你的身份,如果是,那么我也不會做出違背祖訓(xùn)的事情,即可赦免君家!重啟君家舊案!”李青大手一揮,屬于武皇的氣勢破體而出,震懾君單文。
很快,一位身穿君家服飾的男子前來,此人也恐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大的陣仗,有些惶恐。
侯卿見狀臉色一笑,他含蓄溫和道:“你看看,此人是否是你君家單文老祖?”
此人似是聽話,點頭后圍著淡然的君單文繞了一圈又一圈,最終抱拳恭敬開口:“回侯大人,此人絕非我單文老祖,我單文老祖早就離去,怎么可能這么年輕!”
君單文一聽,輕笑幾分。真當(dāng)他君單文是那么好惹的嗎?君家多年未步入朝綱,怎能一眼辨出誰是侯相?那抱拳姿勢也明是軍隊之中的抱拳之禮,而且君家從不會讓的弟子手掌如此粗糙,這乃是煉丹之道。
更何況,他不是那個君單文,身為煉丹鼻祖,這一點細(xì)節(jié),足以致命。
“來人,拿下!”侯相命令道。
“君家隨身攜帶君家子弟牌,我怎么能確定你是不是君家之人?”君單文冷冷開口,整個大殿如寒潮涌動,此人感覺寒冷從腳底開始蔓延全身。
“我的子弟牌在族中,未曾帶出!”此人神色稍變,無力的辯解。
君單文再度一笑,他在馬車上曾問過君泰禾君家如今狀況,男丁本就稀少,所以每一位君家男性隨身必須攜帶令牌,如果不帶,直接禁閉。
“君泰禾可認(rèn)識?”君單文慢吞吞說道,“他是你什么輩分的人!”
“泰禾乃是我爺爺,你怎能如此叫他!”此人剛一開口,李青便一掌打出,將此人轟殺。
整個明殿之中鴉雀無聲,侯相也是憤恨無比。這家伙,難道不知道?君泰禾孫子輩只有一個,那就是君祁江!如今事情暴露,必須要為君家赦免了。
“李青,你身為當(dāng)朝圣上,如此做法難道不覺得很是可笑?還不速速為君家赦免!”君單文鎮(zhèn)定無比,將一旁遞回的君王令收回。
“陛下……!”老臣們面面相覷,不知所措。如果今日之事被張揚(yáng)出去,恐怕他李青的面子將丟完,更何況雖然他世商沒落,但規(guī)矩還在,他們丟不起這個人。
“即日起,君家之事重啟!赦免君家罪身,君單文擔(dān)任調(diào)查之人,退朝!”李青的每一字如同從牙齒之中迸出,臉色鐵青無比。自己堂堂一個國君,一個武皇,竟被一個沒有任何靈氣波動的凡人逼至如此,真是笑話!
君單文對于這個結(jié)果一點都不驚訝,從容地笑了笑,說道:“既然如此,那么我先走一步,我在君家大宅等候!”
對于君單文的從容淡定,云淡風(fēng)輕,另一個老臣有些奇怪,此子容貌不管怎么說也才十八歲左右。但是這種鎮(zhèn)定自若,氣魄非凡絕不是裝出來的,君家也從未出現(xiàn)過如此之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