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嗚——嗚!”這大夏軍隊的沖鋒號角!不斷的從身后的山道處傳來!
而秦禝,則全力的奔跑在山道上!秦禝他還沒跑出兩里,就見后方的山道沖來一隊騎兵
“援軍來了!”秦禝在心中暗自說道
看到這主力援軍殺到,秦禝明白,援軍一至,這一場遭遇戰(zhàn)已經(jīng)基本結(jié)束,他秦禝又一次活下來了!
可這隊騎兵完全沒有停下來的跡象,他這才連忙站到了山道邊,躲開這伙騎兵。
站在山道旁秦禝扶著額頭,長噓了一口氣,正欲繼續(xù)向前跑去,可是剛剛不顧一切的奮力奔跑,卻是讓他雙腿酸痛的不行,加上精神一松,他便直接癱坐在地上。只能愣愣的看著如同潮水一般的夏軍將士從自己身邊涌過。
“先休息一下,恢復(fù)一下狀態(tài),等會就趁亂溜走!”秦禝一邊搓揉這發(fā)麻的雙腿,心中暗暗的計較著。這會人多眼雜,潰兵四散。這援軍也在忙著追擊那伙胡兵,哪有時間收攏潰兵。
這等絕好的機會下。不溜走那更待何時??!而且這時候自己溜走,想來也沒有人會深究的。
秦禝才休息了一小會,就打算起身離開。
“秦禝!秦禝!”可是這身后傳來幾個人的齊聲大喊。秦禝扭頭一看,原來是幾名沒披衣甲的亂兵正向他跑來。再一看,秦禝這才看清了來人,原來是顧濂和胡峰他們這幾位。
“秦禝!你剛剛這跑的比兔子還快!這追了你好一陣了,這好不容易才追上你!”顧濂停在秦禝面前扶著腰,邊喘氣邊說到。
這方才,顧濂和胡峰才拉起秦禝準備跑路,卻不想秦禝直接甩手撇開二人。滋溜一下,就沖出去好幾米。速度之快,顧濂等人奮力追趕,卻一時也追不上,只能看著秦禝越跑越遠。而秦禝,更是顧不上二人的呼喊,徑直的向后沖去。
想到這里,秦禝的臉上頓時露出窘迫之色。他總不能告訴眾人,自己臨時起意,想要趁機溜走,所以剛剛才不管不顧的跑的那么快嗎......
那曾想到,這顧濂他們?nèi)绱瞬灰啦火埖木谷贿€追了上來,這下好了。這到手的機會就這么沒了!有顧濂他們這一伙人在,他是鐵定溜不掉了。
先不說自己要溜走,先不說顧濂他們會不會阻止自己溜走,就算是他們不阻止自己離開,可自己現(xiàn)在溜走了,也會留下許多信息。要是有人問起來,難保他們不會泄露自己的去向。
既然溜不掉了,秦禝也只能暫時先放棄自己這想要溜走的想法了。再找機會吧!
而后,秦禝和顧濂他們,齊齊的坐在山道邊,也沒說話只是靜靜的靠在一起休息。
卻見遠處有行來一隊軍容齊整、執(zhí)刀配盾的步卒。舉著一面云紋黑底的大旗。
行至近前,那顧濂則是一臉興奮的看著這些將士。再他看到了一面上書一個“韓”字的云紋黑底大旗之后,更是興奮的抓著秦禝的肩膀說道。
“秦禝,你快看!是軍帥的帥旗!軍帥他親率大軍來了!”
帥旗么?秦禝抬頭一看,看到上面寫的“韓”字,就不禁聯(lián)想到,顧濂這兩天言語間無比推崇的人。北府軍統(tǒng)領(lǐng)、歸德將軍韓伯獻吧。也就是那天在刑場上放了自己一馬的那位中年將軍!
這隊軍容齊整的軍卒并沒有在意秦禝這一伙潰兵,直直的越過秦禝他們。向前跑去
而顧濂卻是一臉意猶未盡的說道“軍帥來了,那剛剛那伙胡兵就都別想活著回去了!”
秦禝倒是早已習(xí)慣了顧濂的這副模樣。心里卻也想起了顧濂這兩天介紹過這位中年將軍。
這韓伯獻出身高貴,乃是名副其實的“將門虎子”。其自小從軍隨其父輔國大將軍韓武征戰(zhàn)沙場。首戰(zhàn)便單人只馬沖入敵陣,但那曾想到,這韓伯獻還真就在萬軍從中取了敵將首級!一時間名冠三軍。此后,韓伯獻一直追隨他父親韓武南征北戰(zhàn),父親亡故后,其出鎮(zhèn)北疆統(tǒng)領(lǐng)北疆諸軍,十幾年來與北蠻作戰(zhàn)。勝多輸少,使得北蠻十數(shù)年不得寸進!戰(zhàn)功赫赫威震蠻夷!并且由于常年在北方邊疆和蠻族的騎兵作戰(zhàn),韓伯獻練就了一手極其出色的步騎協(xié)同的戰(zhàn)法,連北蠻人都說他麾下的騎兵如烈火燎原,勢不可擋,麾下步卒則安如泰山,不可撼動。
其出鎮(zhèn)北疆的年月里,保境安民,毫無一失。要說他是一位“國家英雄”,那也不為過。
對于這樣的名將,秦禝還是頗為佩服的。只是據(jù)顧濂所說,在五年前不知為何,陛下突然下旨,降罪韓伯獻,將韓伯獻貶為北府軍統(tǒng)領(lǐng)。不過能從出鎮(zhèn)北疆,統(tǒng)領(lǐng)數(shù)十萬大軍的武將,被貶斥到西北一邊軍的小小統(tǒng)帥。想來應(yīng)該這罪責(zé)不會小!
而在幾里外的糧隊處,卻見剛剛越過秦禝的那伙騎兵,這并不寬闊山道只容許十數(shù)騎并驅(qū)沖鋒起來。這領(lǐng)頭的十幾騎卻硬是沖出了山巒震顫的氣勢!
而那伙西胡騎兵見此,陡然就陷入了慌亂,連忙調(diào)頭撤走。
“殺啊——”這些夏軍騎兵齊齊發(fā)出了激昂萬丈的怒吼聲,對這些西胡騎兵展開了誓死的拼殺。
這伙西胡騎兵來勢兇猛,但是剛剛因為戰(zhàn)況,有著不少人下馬步戰(zhàn),戰(zhàn)馬被滯留在后面,此時欲折返回頭,便殊為不易?;嘏芰瞬贿^一小段路,他們前方也響起了一陣悠長的號角與嘶吼之聲。
原來是另一支大夏騎軍,迂回繞后堵住了他們的退路。將這些西胡騎兵全部包了個餃子!
這后方來的那一支騎軍當中,領(lǐng)頭的一騎馭馬飛快,如同閃電一般飛馳而來。
“弓弩掩射!”那領(lǐng)頭的騎士大喊到,只見這隊騎軍,紛紛抽出腰間的手弩,向前射去。這胡騎先鋒便有數(shù)十人被射中落馬。沖鋒的勢頭頓時被止住了。
那騎士則是提起手中的精鋼長槍!如同一把尖刀扎進了西胡人的騎兵中。
“擋我者死!”
長槍向前奮力一刺,哧啦的一聲血肉穿透之聲,其身前的胡騎連人帶馬被其捅了個對穿!
身后的軍卒齊聲高喝道!“少將軍威武!”
這騎士乃是韓伯獻長子,韓墨恒!其和韓伯獻一樣也是自幼就隨著父親征戰(zhàn),這次之所以也參與到了這一次的戰(zhàn)斗當中。一為煅煉自身,二來年輕氣盛急于建功。所以韓伯獻就讓其自領(lǐng)一營,迂回包抄這伙胡兵
兩軍相接,這騎士身后的軍卒,緊隨其后那騎士之后!,也殺進這胡騎之中!前后夾擊之下,不過數(shù)刻,那象征著西胡的狼頭大纛便轟然的傾倒在地,掌旗的突厥騎兵更是被一箭射中后腦,轟然落馬,在戰(zhàn)馬的踩踏下,那名掌旗的騎兵幾乎被踩踏成了肉泥。
秦禝若是在這里定然能認出來這領(lǐng)頭騎士,就是那天再刑場上,出言嘲笑自己的那人。而這兩隊夏軍的戰(zhàn)斗力之強悍,也定能讓秦禝嘆為觀止。
這伙西胡騎兵大抵有近兩千之眾,可這夏軍也就兩營人馬。雖說是形成了包圍前后夾擊而且原先有秦禝這一支沒什么戰(zhàn)斗力的押糧隊伍拼殺了一會,但是這短短數(shù)刻,居然就把這隊西胡兵殺了個干凈,確實是太夸張了!因為秦禝記得顧濂跟他說過,西胡騎兵襲承北蠻。戰(zhàn)斗力一向是很彪悍的,五十人一隊就敢抗衡十倍于己的步卒。
可是現(xiàn)下這隊多達千人的胡騎,竟然就這么輕而易舉的被夏軍給殺光了。也對,沒有這樣的戰(zhàn)力,北府軍又如何能稱得上是西北第一強軍!
這隊胡騎雖然死絕了,但戰(zhàn)后,這戰(zhàn)場的打掃與清理不是一時半會兒的功夫。那剛剛在戰(zhàn)陣中廝殺如戰(zhàn)神一般的騎士,這才注意到糧隊的數(shù)十近百輛糧車,竟然全數(shù)被焚毀了!
他頓時皺起了眉頭,一臉冷色!
......
而秦禝這邊的潰兵倒是越聚越多。一下子便有百來人的聚集在此處。
就在秦禝他們坐在山道旁休息閑談的時候。那面“韓”字大旗,去而復(fù)返,朝秦禝這邊過來了,但那帥旗并未停留在秦禝他們面前。依舊是徑直的從秦禝他們身邊越過!
但那旗幟過后,一員高大健碩披甲執(zhí)銳,手提一把丈許長的長槍的騎士,帶著一隊騎兵停在秦禝這伙潰兵面前,騎在馬上高聲對秦禝這一伙潰兵道:“你們當中,有沒有一名叫做秦禝的軍卒?”
見有人喊到自己的名字。秦禝疑惑的站了起來,“我就是?!?p> 那員大將騎在馬上,面色一冷,瞇著眼睛打量了秦禝兩眼,低聲嘀咕了一句“就是這小子招惹了少將軍?”
但他隨即卻又高聲怒喝到
“大膽秦禝,竟敢襲擊上官,縱火焚燒軍糧!左右,給我拿下此人!帶到大帳去,交由大帥決斷!”
秦禝聽到這里。緊擰了一下眉頭,心中暗道:“完了!這人沒溜掉!麻煩倒是來了!”
左右軍卒一聽,直接翻身下馬,取出繩索,三下五除二的便又將秦禝捆的跟個豬崽一般。而顧濂他們見狀想要上前阻止。秦禝自得喊道!
“都別沖動,我不會有事,你們就在這里等我!”
隨后秦禝就被這隊騎兵直接提溜上馬,向山道后方馳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