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趙方吵得心煩,他又抽了一天空,到趙方那去拜訪了一下。
很難相信,五十來歲,健碩剛硬的漢子,會當面流眼淚,但趙方看到他時,還真是這樣。
趙方一直很自責,他一直認為,陽光的易主,就是他一手促成。
義氣之人,會主動往身上攬責,易陽也不知,這是優(yōu)點還是缺點。
好不容易從趙方那脫身,回到家,他自己開始試著寫新公司方案。
公司名稱暫定:旭陽咨詢管理公司。
方案完成,他打了個電話給楊然,給這家伙找點事,不然天天就在家發(fā)邪火。
“易哥,你怎么突然又想起開公司,陽光我們不管了?”
楊然聽到易陽找他的目的,心里不是高興,而是下意識咯噔一下,陽光真沒戲了?
“你別急,陽光我暫時還不想回去,你也別太急,反正閑著也是閑著,我倆搞點副業(yè)。”
他花了點時間,將楊然的工作安排一番。
“然子,晚上吃完飯再走。”
他將方案收起,先去接了孩子。
回來后,開始做飯。
楊然站在旁邊,看著他系個圍裙忙碌,哪哪都不自在,一個掌管千人以上公司的老總,居然圍著灶臺轉(zhuǎn)。
他準備的像模像樣,兩涼四熱,菜上桌,張子瑜也回來了。
坐下,他從書房拿出酒,本想給張子瑜也倒一杯,被她拒絕了。
他也沒在意,張子瑜喝酒看心情,一般不好的時候會比好的時候發(fā)揮好。
加上楊然六口人,桌上氛圍不差。
喝完酒,送走楊然,他照例給自己泡了杯茶,坐沙發(fā)上跟張子瑜聊天。
夫妻兩人就算再忙,也要抽出點時間進行溝通,不然時間長了會出問題,兩人都知道,所以都很自覺的踐行。
“今晚怎么不喝酒?然子在家吃飯的次數(shù)可不多?!?p> 他沒有責怪,只是關(guān)心,依著張子瑜的性格,今晚多少會喝一點。
“老公,我大姨媽已經(jīng)推遲有半個多月沒來了?!?p> 他剛想問要不要去查查,突然一驚反應(yīng)過來。
他不是菜鳥,瞬間明白張子瑜想表達什么。
“你懷孕了?”
“我用驗孕棒測試是兩道杠,要不…”
“明天你不要去上班了,我們一早去醫(yī)院?!?p> 他攔住話頭,一錘定音。
“小愉,你喜歡弟弟還是妹妹?”
他攔住剛剛跟小涵洗過澡的女兒,俯下身問著。
“我喜歡弟弟。”
“哦,為什么啊?”
“爺爺說叫我喜歡弟弟?!?p> 他站起搖頭苦笑,老爸催著他結(jié)婚,給小愉完整的家可能還是其次,主要應(yīng)該是傳統(tǒng)觀念作祟。
第二天,他將兩個丫頭丟給老爸,一早就帶著張子瑜去了婦幼醫(yī)院。
孕檢很簡單,差不多幾分鐘就能出結(jié)果,與預(yù)想一樣,張子瑜懷孕了。
他不是喜歡孩子的人,但孩子是自己的,就另當別論。
回家的路上,他為了安全,忍了好久也沒有碰放在中控臺的手機,看得坐在后排的張子瑜哭笑不得。
是的,張子瑜已經(jīng)被剝奪了做副駕的資格。
車子停穩(wěn),兩人下車,他第一時間打了電話給張慶峰。
張慶峰只說了一句:“我跟你媽等下過去”,就匆匆掛了電話。
他又打給大姐,得到的回復(fù)一樣,也說等下過來。
到家后,還沒掏鑰匙,門就開了,老爸站在門后。
“檢查結(jié)果出來了?”
得到確定的回復(fù),老爸雖然嘴上沒說什么,但臉上的笑容已經(jīng)說明,爺倆的心情應(yīng)該差不多。
等張子瑜在沙發(fā)上坐好,老爸做了個手式,他往廁所走去。
“你是不是跟子瑜說一下,都懷孕了,就不要再忙那個水果店了,一年也攢不下幾個子?!?p> 隨著家庭條件變好,老爸的口氣也變得闊氣。
他雖賦閑在家,老爸知道,他在于道公司的股份,養(yǎng)活一家老小不在話下,況且老爸手上差不多也有幾十萬。
“爸,讓她注意點吧,時代不一樣了,天天讓她在家憋著,才容易出問題?!?p> 老爸想想也是,也就沒再堅持。
“你給我看好了,出了問題我拿你是問。”
他摸著鼻子苦笑,母憑子貴,難道要在自己家上演?
不一會,張慶峰夫妻匆忙趕來。
“老哥,恭喜啊!”
“同喜,同喜?!?p> 兩個老爸站在玄關(guān),就開始相互道喜,張媽也不顧還沒擠進家,也在那陪著樂呵。
張媽將張子瑜拉到了臥室里,將大廳留給三個傻樂的大男人。
“小陽,我覺得你現(xiàn)在這樣挺不錯,生活簡單還能顧家。”
“小陽才多大,天天像你一樣在家養(yǎng)老?你不煩,他也不煩???”
張爸聲音有點大,被在臥室的張媽聽到,出來頂了一句。
“爸媽,我準備再成立個公司,不過您倆放心,工作清閑、時間自由,肯定能顧上家?!?p> “我剛跟小瑜說了,搬家去住一段時間,讓她爸給她當專職司機,你就別操那份心了。”
張媽說完,就再次回了臥室,他跟張慶峰相視苦笑。
姐夫要上班,所以只有大姐一個人來,進門之后進了臥室,沒一會就出來。
問他家里菜夠不夠,他才一拍額頭,忘了買菜。
一家人只得出門去吃,飯后上樓,張子瑜就開始收拾東西。
“老公,我在家只呆一周,你別生氣哦。”
趁只有兩人在臥室,張子瑜摟著他脖子,在他唇上親了口。
“又不是好遠,我想你了,晚上就回你家吃飯?!?p> 送走張子瑜,他又開始拿起方案,就開公司事宜準備起來。
他開這個公司,不是為了賺錢,而是為了打名聲。
他沒有忘記答應(yīng)過張子瑜,盡力將張氏給奪回來,那時候是作為朋友的應(yīng)和,現(xiàn)在則不同,是一個男人對妻子的承諾,那就不是盡力二字能說得過去了。
他自認自己不是心理陰暗之人,但想要戰(zhàn)勝那幫人,必要的手段必須有。
他自己所要采取的手段,無論哪一點,都要讓對方先注意到自己,那自己的名聲必不可少。
晚飯少一人不習(xí)慣,晚上一人躺在床上,居然有了空落感。
看來人真是個習(xí)慣的動物,至少他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