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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暮之云

見不得光

如暮之云 夏樹冬雪 2093 2021-10-10 00:00:00

  “夠了!不要再說了!”慕榕捂著耳朵,瑟瑟發(fā)抖。

  媽蛋這個喪心病狂的瘋子,竟然用這種恐怖片才會有的冷靜口吻,描述各種死法,這特么有病吧?

  墨云霄受不了她把死掛在嘴邊,她又何嘗能聽他細(xì)述如何安排后事?

  “好,那我們都別再說了,一言為定?”墨云霄又剝了一顆蓮子遞到她嘴邊,若無其事地說道:“吃嗎?”

  慕榕:“…...”她當(dāng)初怎會看上這個精分!被顏值坑了呀!

  一個時辰后,暗衛(wèi)小隊回到荷花池邊,見著眼前的景象,忍不住無語望天。

  先前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王妃娘娘,正靠在主子身上睡得不省人事。

  他們家英明神武的主子,不知打哪弄來一柄團(tuán)扇,有一搭沒一搭地給王妃娘娘扇風(fēng),畫面是很美,如果主子的手沒那么鮮血淋漓就更美了。

  白辰翻了個白眼,都別看他,他就是個多事的大夫,想幫主子包扎還被無情的嫌吵。

  墨云霄伸手輕撫慕榕的臉頰,確定她睡得香甜,才淡聲道:“說說看,都有何發(fā)現(xiàn)?!?p>  玄蒼率先開口:“主子,通往丹梁山的密道沒有異狀,沒有人出入過的跡象?!?p>  赤炎接著道:“通往丹梁城外的密道有高手出沒,輕功略遜于青洛,武藝在他之上。”

  青洛:“......”大哥真討厭!

  他委委屈屈地報上敵情,“通往東邊的密道有些古怪,原本出口是一處隱密的官道,但密道被挖掘過,推斷是往天水城的方向?!?p>  “哦?天水城?”墨云霄眸底劃過一抹莫測高深的芒,“密道之中可有異樣?”

  青洛點頭道,“有數(shù)道轍痕,當(dāng)初在河谷遭到暗殺那回,曾經(jīng)在石壁上發(fā)現(xiàn)相同的痕跡,也就是王妃娘娘后來在亂葬崗用磷火彈毀掉的那一批?!?p>  當(dāng)時的慕榕有多讓他們敬佩到骨子底,此刻的她就有多讓人心疼。

  玄蒼皺眉道:“主子,傅沅澧極有可能還在利用行宮的地道運送黑甲兵跟武器,是否要埋伏人馬,將其一網(wǎng)打盡?”

  沒想到在龍武軍的眼皮子底下,傅沅澧還敢如此明目張膽,看來鎮(zhèn)國公也逃不了干系。

  墨云霄沉吟道:“無妨,先靜觀其變?!?p>  就算要一網(wǎng)打盡,也得這魚夠大,值得冒險撒網(wǎng)。

  赤炎瞥了眼睡得正沉的慕榕,低聲道:“主子,王妃娘娘曾經(jīng)囑付過屬下,務(wù)必將此物親手交給您?!彼麖膽牙锶〕鲆粋€布包交給墨云霄。

  當(dāng)初慕榕刻意走水路回京城,一路上都窩在艙房里,差點把手給寫廢了,終于謄寫出一疊圖紙,詳細(xì)記載了如何制造火藥的配方——硫磺、木炭和硝石三種原料,以一硫二硝三木炭的比例,就能制造出威力強大的爆破殺器。

  原理和煉丹術(shù)所用的伏火硫黃法相差無幾,但威力卻大相徑庭。佐以陣法,能一舉殲敵于無形;若是想炸毀一座城池,只怕也不是難事。

  她為何認(rèn)為墨云霄需要這個,已不可考,墨云霄卻看得眉角直抽,希望小妻子在書寫這疊圖紙時,不是存著想將他千刀萬剮的殺心。

  至于派不派得上用場,就看傅沅澧和“那個人”如何表現(xiàn)了。

  慕榕睡了沉沉的一覺,醒來時光榮地錯過午膳時間,饑腸轆轆地在床上滾了一圈,決定出門覓食去。

  這回她學(xué)乖了,換了身尋常的粗布衣裳,往臉上搗鼓一陣,戴上沒那么扎眼的人皮面具,把自己整成一個面容平平無奇的麻子臉,混在送菜的大嬸堆里,成功地出了側(cè)門。

  她才呼吸了兩口自由的新鮮空氣,就瞥見陰魂不散的顧大人,也行色匆匆地從側(cè)門離開。

  ……想想確實有點奇怪,顧旻是大理寺卿,又不是武將,出現(xiàn)在戰(zhàn)事吃緊的丹梁城,怎么都說不過去吧?

  慕榕一時好奇心起,悄悄尾隨顧旻穿梭在大街小巷,接連走過幾個人山人海的鬧市,最后走進(jìn)一處稀疏的松樹林。

  她粗淺地計算了下方位跟路程,這兒距離宅子并不遠(yuǎn),如此大費周章的繞圈,無非是要甩開可能跟在身后的尾巴。

  莫非顧旻要去的地方,藏了見不得光的秘密?

  松樹林不好藏身,慕榕不敢靠得太近,便躲在一戶人家的后院,借由水缸的掩護(hù),遠(yuǎn)遠(yuǎn)地盯著顧旻。

  距離實在太遠(yuǎn),隱約可見樹林里有兩人的身影,至于對方是何人,可能要有專業(yè)跟監(jiān)設(shè)備——例如望遠(yuǎn)鏡,才能看得清。

  入秋后天氣轉(zhuǎn)涼,但午后陽光毒辣猛烈,小院里不知為何有一股濃濃的臭味,活像埋了一院子死尸,慕榕潛伏了一陣就覺得頭暈?zāi)垦?,深深覺得自己在作死。

  探子這工作真不是人干的!

  慕榕正暗罵自己沖動,顧旻已經(jīng)匆匆走出松樹林,路過她藏身的小院時,根本沒多看一眼,消瘦的臉上似乎心事重重。

  他究竟見了誰?莫非是皇帝的暗龍衛(wèi)?該不會是來丹梁城當(dāng)眼線的吧?

  慕榕還在胡亂猜測,身后卻響起一個熟悉的嗓音,如天外飛來的催命魔音——“小姑娘,妳是丹梁城當(dāng)?shù)厝藛??跟妳打聽個事兒?!?p>  刺骨的冷意一路從背脊竄到天靈蓋,她努力維持和緩的呼吸,轉(zhuǎn)頭露出天真的笑靨:“這位叔叔,你想打聽什么事兒?平常爹爹不許我出門,不過我知道的可多啦!三條街外的糖葫蘆,還是王二叔叔家的燙面兒炸糕,巷尾的盆兒糕、碗兒糕、豆腐腦,可都好吃得很呢!”

  眼前那一身粗布黑衣的高大男人,正是她做夢都感到畏懼的鬼面人——傅沅澧。

  他手里拋著一錠碎銀子,居高臨下打量著這個長相平凡、唯獨聲音還算過得去的小姑娘,也不知信了還是沒信,饒有興致地說道:“哦?那妳回答我一個問題,只要答得好,叔叔這銀子就給妳買零嘴吃?!?p>  慕榕咕嘟一聲吞了口唾沫,眼饞的盯著傅沅澧手上的銀子,歡聲道:“好呀好呀,叔叔你問吧!”

  傅沅澧瞥了眼后院,柔聲道:“告訴我,妳家里就是做豆腐的,為何要到巷尾買豆腐腦吃?”

  慕榕:“…...”對生活的無知直接改寫故事結(jié)局。

  臥槽!太陰了吧!她哪里會知道這些發(fā)臭的大水缸是做豆腐用的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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