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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暮之云

果然是老鄉(xiāng)

如暮之云 夏樹冬雪 2057 2021-08-23 00:00:00

  腦海中閃過永安方丈的身影,那銳利如洞悉一切的眼眸,慕榕不禁有些迷惘,低聲道:“我......總有種感覺,永安大師內(nèi)心一定藏了什么秘密,或許與云家無關(guān),而是他的身世來歷?!?p>  此人還極有可能是她的老鄉(xiāng)呢。

  墨云霄微微一嘆,他說的可不是永安方丈,但眼前時機未到,也無須徒增煩惱。

  慕榕凝視著墨梅圖,忍不住皺眉道:“這圖......當(dāng)真與楚晴嵐臨死前畫的那幅極為相似,霄,你派人查查楚家吧,說不定有什么線索呢?”

  墨云霄應(yīng)下,寵溺地摸摸她的頭,“王妃娘娘還有何吩咐?”

  “還真有件事兒?!蹦介判α诵Γ暗锒紒碜郧帏S山,外祖父世居此地,說不定他會對當(dāng)年的舊事知曉一二?既然都來了,我們便去見見他如何?”

  墨云霄卻搖搖頭,神色凝重,“不可,蕭常先生避世多年,先帝當(dāng)年三番兩次請他出山,他再三推辭,想必是不愿牽扯朝堂之事,此番若貿(mào)然前往......”

  “你忘了你是我夫君?”慕榕橫了他一眼,理所當(dāng)然地說道:“以外孫女婿的身份拜見,哪里不妥?”

  她極少聽蕭媛說起外祖父,心里對這個神秘兮兮的外公挺感興趣——能一手調(diào)教出慕太師這號人物,如果不是絕世奇才,就是個惡趣味的老頭兒,八九不離十。

  小妻子眼中躍躍欲試的光芒太過耀眼,墨云霄不禁失笑,衡量了片刻才應(yīng)允道:“也好?!?p>  也罷,若命中注定得去一趟青鳶山,也只能迎難而上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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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翌日,陰雨綿綿的天氣終于放晴,一輛不起眼的馬車緩緩駛離云水鎮(zhèn),駕車之人衣著樸素,斗笠戴得很低,低調(diào)到誰都不會多看一眼。

  馬車轆轆駛離了城鎮(zhèn),不走官道,拐個彎走上一條人煙罕至的小路,寂靜的山林里只有車輪輾過碎石子的聲響,偶爾驚起枝頭的飛鳥,振翅而去的騷動也轉(zhuǎn)瞬間就平息。

  山間小路崎嶇不平,坑坑洼洼的頗為顛簸,車夫微微掀起斗笠,露出半張冷酷的臉,他側(cè)耳傾聽車廂里的動靜,稍稍勒緊韁繩,將車行速度放得更慢、走得更穩(wěn)。

  哎,他容易嗎?

  墨云霄決定輕車簡從低調(diào)前往青鳶山,天濛濛亮就離開客棧,慕榕困得眼睛都沒睜開,還是半夢半醒之間被抱上馬車的。

  為免引人注目,眾人兵分三路,玄蒼帶領(lǐng)一隊暗衛(wèi)先行前往探路,白辰和朱兒走的是官道,赤炎負(fù)責(zé)駕車的這條路線雖然崎嶇難行,但弓弩手不易埋伏,相較之下反而安全許多。

  或許是心里藏了太多事,慕榕昨晚失眠了,墨云霄抱著哄了許久,最后威脅要讓她......筋疲力盡,慕榕嚇得閉上眼睛裝睡,昏昏沉沉之際,又做了熟悉的惡夢。

  黃沙滾滾,煙塵滿天,直升機盤旋后墜毀爆炸,她孤身一人在沙漠里徒手挖掘著殘骸,耳邊全是父親臨死前下的軍令——“全員準(zhǔn)備作戰(zhàn)!”

  沒想到安穩(wěn)了好些日子,當(dāng)惡夢卷土重來,她依舊哭得不能自己,這會兒把墨云霄嚇得夠嗆,差點勒令取消青鳶山之行。

  馬車行進(jìn)間,慕榕迷迷糊糊地蜷縮在墨云霄懷里,微微張開眼睛,看見他閉眼假寐的容顏帶著倦色,她愣了愣,內(nèi)疚地嘟囔道:“對不起喔,害得你也一夜沒睡,我要再這樣,今晚你就一個人睡,別管我了?!?p>  墨云霄雖閉目養(yǎng)神,依舊保持著警戒心,小妻子自責(zé)的懺悔一字不落全聽見了。

  “妳這是體貼我,還是罰我呢?”他低頭在她額頭親了親,輕聲道:“再睡會兒就起來用點早膳,別胡思亂想?!?p>  慕榕心中溫暖,毫不忸怩地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,笑靨如花,“霄你真好。”一清醒就火力全開,又親又抱,鬧得他心火蹭蹭直冒。

  然而時機不對,地點不對,啥都不對。

  “老實點?!蹦葡瞿赡魏蔚貙⑷税丛趹牙铮靶菹⒑昧??不再睡會兒?”

  他心疼地輕撫她的眼角,“夢里沒人安慰妳可怎么辦?下回再做惡夢,能不能帶上我?”

  慕榕聽得心里一片溫暖,笑盈盈地說道:“不就是夢嘛,醒了就好了,逝者不可追,說不定他們也在另一個世界過得好好的,我又何須作繭自縛?”

  她自覺這話很有水平,墨云霄卻斜睨過去,“妳是在影射我自尋煩惱?”

  慕榕:“……”故意找麻煩??!

  “多大個人了別無理取鬧?!彼龥]好氣地白了他一眼,“對了,你小時候永安方丈都教過些什么?說來聽聽?!?p>  墨云霄不假思索:“武藝,兵法,陣法?!背酥膺€能有什么?教做人嗎?

  慕榕感覺被敷衍了,不滿地催促,“什么兵法?你別唬弄我,認(rèn)真點。”

  她總覺得與墨云霄聊起兵法時,有種英雄所見略同、相見恨晚的默契,若是得自永安方丈的真?zhèn)?,那就老鄉(xiāng)實錘了。

  墨云霄拗不過她,“老頭子涉獵甚廣,所學(xué)極為駁雜,他通曉行軍布陣之術(shù),幼年時曾經(jīng)授與我一部孫子兵法,說是一位軍事奇才畢生心血之大成,可惜天妒英才,蓋世英雄也未得善終?!?p>  慕榕:“……”尼瑪果然是老鄉(xiāng),搞不好還是同行。

  “玄蒼對兵器機關(guān)頗有天賦,老頭子便命他鉆研鍛造武器,執(zhí)掌天樞閣,龍武軍能自己制造弓弩,全仰賴?yán)项^子從旁指點,不過近幾年已極少過問。”墨云霄緩緩道。

  玄蒼青出于藍(lán)、更勝于藍(lán),在永安方丈傳授的理論基礎(chǔ)上不斷改良,造出的武器水平勝過最擅長弓弩的東齊,也算是一代奇才了。

  “至于陣法,那是云家絕學(xué),除了我以外,老頭子不曾傳授給任何人?!蹦葡瞿抗獬领o,“輪到妳說了,為何問這些?”

  慕榕對永安方丈始終懷抱著戒心,他是知道的,原先以為是受到慕太師影響,但如今看來,想必是有自己的判斷。

  跟人精說話就是省力,慕榕湊到他耳邊,低聲道:“我懷疑那老頭跟我一樣,是個穿的?!?p>  怕男人不能意會,她還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,指了指天——“異世之魂,懂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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