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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暮之云

備戰(zhàn)狀態(tài)

如暮之云 夏樹冬雪 2071 2021-05-31 00:00:00

  劉剛斷定秦城除了太守家的傻兒子,沒人敢跟他搶女人,搜索范圍限縮在驛館客棧,誓言揪出這個不長眼的商人。

  這一日將軍府接獲情報,有人在前往西楚的商隊見到一個天仙絕色的女子,疑似就是將軍苦尋多日的夢佳,劉剛大喜過望,派出精銳心腹出城疾追——人是追上了,但是離江南院花魁還有很遙遠的距離,充其量不過是個風韻猶存的美婦人。

  劉剛暴跳如雷,大過年的發(fā)了頓脾氣,才摔了一地碎瓷片,就又收到線報,說夢佳被一個布疋商人贖身,想要蒙混出關(guān),在城門口被盤查的士兵攔下了。

  ......女子出自江南院沒錯,隨身還帶了把琵琶也無誤,乍看之下跟夢佳的神韻有幾分相似,但卸去濃妝艷抹之后,卻姿色平平,不過是仗著一把好歌喉,才被帶回家去當歌姬罷了。

  劉剛被一連串的烏龍搞得怒火攻心,不顧后果地派出將士大規(guī)模搜城,連平民百姓家里都不放過,把歡天喜地過年的市井小民嚇得人心惶惶,怨聲載道。

  原本以為劉將軍大張旗鼓是要捉拿十惡不赦的逃犯,但是當江南院傳出走水的消息,劉將軍的人馬匆匆趕到,沒忙著救火,竟下令抓住所有屋里逃出來的姑娘一一盤查,這才讓眾人恍然大悟——原來劉將軍將秦城翻了個底朝天,就是因為得不到夢佳姑娘,心有不甘?

  城里的商賈大戶被士兵日夜監(jiān)視,不堪其擾,干脆上太守府告狀,逼得廖鳴不得不出面勸說劉剛收手。

  不勸還好,劉剛將軍正在氣頭上,還多喝了兩杯,聽不得廖鳴滿口忠孝仁義道德節(jié)操,一時惱羞成怒,推搡了幾下,竟失手打傷了廖鳴,碗大的窟窿流血不止,差點沒能挺過去。

  這下子事情鬧大了,是可忍孰不可忍,廖放誓言為父報仇——說也奇怪,瞌睡就有人送枕頭,有人暗中向太守府告發(fā)劉剛,連他強收“保護費”、中飽私囊的書信帳本都一應(yīng)具全,這下子罪證確鑿,彈劾奏章連夜送往京城,只等皇帝陛下發(fā)落了。

  江南院失火那當口,墨云霄攜著慕榕,飄飄然立于城墻一角,眺望著遠方的濃煙滾滾。

  墨王府中人行事自有分寸,火勢雖劇烈,但他們早就暗中遣散鄰近無辜的百姓,不至于傷人性命。這把火不僅毀了江南院,也將一舉燒盡劉剛的官途,不久之后,秦城就要變天了。

  劉剛私囤甲冑的罪證早已快馬加鞭送抵御書房,這會兒說不定連鎮(zhèn)國公府都地動天搖,皇后的母族也將徹底敗落......說不定連墨景熙的前途都給毀了。

  慕榕望向身旁神色淡漠的墨云霄,心中澄澈透明。

  墨王殿下長年一身墨衣玄裳,看似清冷無情,卻心懷天下蒼生,他身負重傷還甘冒奇險滯留在秦城,唯一的理由,是為了讓他辛辛苦苦守住的城池,像過去一樣固若金湯。

  這男人......她怎能不傾心愛著他、守著他一輩子?

  墨云霄低頭望著懷里的小妻子,被她眼中純?nèi)坏木鞈凫呕搜邸?p>  天地之大,竟有這么一個人,不需要多余的言語就能心意相通,他俯身吻了吻她微涼的臉頰,微笑道:“我們該走了?!?p>  他毫無預(yù)警地縱身自高聳的城墻上飄然落下,還戲謔地貼在她耳邊調(diào)弄,“怕不怕?”

  風聲呼呼作響,慕榕內(nèi)心柔情蕩然無存,用力抱緊這殺千刀的男人,顫抖著雙唇怒道:“閉嘴,當心咱們一塊兒死!”

  “那可求之不得?!蹦葡鲂α?,身形如電閃激射而出,不多時就追上牽著馬在官道邊等候的赤炎等人。

  “主子,師父已經(jīng)先行一步了。”玄蒼實誠地稟報,“他還說了......讓那兩個娃兒別再磨磨唧唧,當心秀恩愛死得快!”

  慕榕:“…...”老鄉(xiāng)快別再隱藏你自己!

  她沒心情計較永安方丈的來歷,顫巍巍地指著幾匹高頭大馬,“哪一匹是給我騎的?”盡管騎了半個多月的馬,她充其量還只是個馬術(shù)小白,若要疾馳趕路,恐怕還得臨時抱馬腳,聯(lián)絡(luò)一下感情,以免待會兒又被無情的甩下地。

  墨云霄懶得給她心理建設(shè),牽過一匹看起來特別高大特別跩的烏騅駒,俐落瀟灑地翻身上馬,朝她伸出手,“妳與我同乘,別怕?!?p>  聽到自己不用跟馬單挑,慕榕心下陡然一松,又覺得挺沒面子,拉著他的手嘴硬道:“誰怕了,我就是......啊......”男人突然發(fā)力將她拉到馬上,打斷了她的裝逼。

  赤炎面無表情的一揮手,眾人各自上馬,迅速整隊出發(fā)。

  墨云霄拉過斗篷將慕榕裹得密不透風,緊貼在自己胸前,策馬小跑了幾步,語氣溫柔:“妳瞧,沒什么好怕的。”

  眾人:“……”主子好像在哄娃。

  “我沒怕!”慕榕出聲抗議,墨云霄一揚馬鞭,低喝了一聲:“駕!”烏騅駒如箭離弦撒開蹄子狂奔,這速度狠甩她自己騎馬的時速不說,連句臥槽都來不及說,猝不及防就吃了一嘴風,只能沒出息的轉(zhuǎn)頭窩進男人懷里求庇護。

  說真的,在酷寒冬日快馬加鞭趕路,絕對是慕榕此生不愿意再體驗第二次的苦差事,但此時心境已截然不同,甚至有點慶幸。

  馬背雖顛簸,墨云霄的懷抱卻像銅墻鐵壁一樣令人安心,一路風馳電掣的疾行,她耳邊只剩下他強勁有力的心跳,哪怕是前無去路,后有追兵,她都毫無所懼!

  然而當一行人路過離雁北山十余里的山坳,橫空里射出幾發(fā)信號彈,轟然炸響,慕榕不禁寒毛直豎,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自己的烏鴉嘴。

  她廢的時候是真廢,但一遇到突發(fā)事件,也能立刻進入備戰(zhàn)狀態(tài),悄悄松開緊抱住墨云霄的雙手,側(cè)耳傾聽,腦子也動得飛快。

  秦城里亂成一鍋粥,除了劉剛的人,誰會在雁北山守株待兔,攔住去路?難道傅沅澧真沒死透?

  她微瞇著眼,鉆出斗篷想一探究竟,卻被打地鼠似的一掌按回懷里,頭頂傳來令人安心的嗓音:“別妄動,萬事有我?!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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