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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暮之云

有個高人

如暮之云 夏樹冬雪 2054 2020-12-28 00:01:00

  勸還是慕安會勸,慕榕幽怨地瞅著慕太師,指責(zé)道:“還是大哥明事理,爹你這態(tài)度,會讓人誤會我是買雞蛋送的呢。”

  慕陽:“......”買雞蛋送的是妳三哥。

  “小蕊,去取些茯神、酸棗仁、合歡花、白蓮子,再放點龍眼肉和杞子,熬一碗安神湯?!蹦疥枃诟劳晷∪?,轉(zhuǎn)頭又對慕榕說道:“身子沒什么大礙,背上的傷仔細(xì)養(yǎng)著,這兩天安安份份的,哪兒都別去?!?p>  慕榕乖巧地點頭,望著朱兒要哭不哭的神情,嘆了口氣,“多熬幾碗,朱兒也喝點兒,今日妳也嚇著了吧?”

  朱兒搖搖頭,憋了許久的淚水卻再也忍不住,一想到小姐大半天的生死未卜,不禁悲從中來,哽咽道:“小姐,下次遇到危險,您千萬別再讓朱兒先跑,哪怕......是死,朱兒也不想離開您!”

  她越想越傷心,跪在慕榕腿邊哭了起來,今晚她魂不守舍地等在小姐屋里,拚命向上天祈求小姐平安無事,若是慕榕沒回來,恐怕她會站上一整晚,等成一顆望夫石。

  慕榕拍拍她的頭,溫聲道:“傻丫頭,妳不是答應(yīng)我會護(hù)著娘嗎?娘的安??杀任业男悦o,若是她有個三長兩短,妳讓我怎么給老頭子交代?”

  慕太師心里一酸,惡狠狠地瞪她,“管好妳自己就行,不孝女,一天到晚教人操心!”

  “死老頭子一邊兒去,我女兒怎么就不孝了?”蕭媛立在門邊,不知已經(jīng)聽了多久,臉上一片慍怒之色,對丈夫的口無遮攔十分不滿。

  慕太師還想嘴硬,看著夫人眼泛淚光,不禁也抹了一把淚。妻女都是他的心頭肉,任誰有個萬一,都教人難以承受......幸好只是虛驚一場,幸好他的寶貝女兒平安無恙。

  慕安過來扶著蕭媛坐下,慕易忙不迭地將一個熱氣蒸騰的托盤放到慕榕面前,笑道:“小妹乖,娘一回來就忙著做長壽面,不讓下人將灶頭柴火熄了,就等妳回家?!?p>  慕榕怔怔地望著熱騰騰的面條,香氣撲鼻,青菜鮮綠,還有一顆渾圓澄黃的荷包蛋,象征長長久久,團(tuán)團(tuán)圓圓。

  眼淚猝不及防的落下。

  這一世,命太好了吧?

  有爹娘有哥哥,還有個同生共死的云霄......哎,他從小也是無父無母,不知道有沒有人陪他吃過長壽面?

  旁人只看見他的萬丈光芒,她卻為那耀眼燦亮背后的幽暗而隱隱心疼......慕榕邊哭邊走神,蕭媛掏出帕子為女兒拭淚,將筷子遞到她手里,溫柔地說道:“別哭了,趁熱吃。”

  “嗯,謝謝娘。”慕榕低頭吃面,一屋子人安安靜靜地陪著她,就連最煞風(fēng)景的慕太師都一語不發(fā)——這個生辰,當(dāng)真得來不易。

  慕榕在云霄那兒吃了碗粥才被送回來,其實不太餓,但她撐死也要把這碗面吃完,連湯汁都喝得一滴不剩。

  蕭媛掏出手絹遞過去,望著女兒心滿意足的模樣,眼淚無預(yù)警地流下。

  曾幾何時,那個被寵得無法無天的女兒,竟然變得果敢無畏,臨危不亂,甚至豁出性命去與賊人相拚,她這個當(dāng)娘的反而被護(hù)在羽翼之下,緊要關(guān)頭一點兒用處也沒有......

  蕭媛轉(zhuǎn)頭對慕易說道:“查出賊人的來歷了?”

  慕易一呆,小心翼翼地說道:“此事關(guān)乎榕榕的閨譽,不宜大張旗鼓,只能暗中調(diào)查。”

  幸好這回背后有靠山兜著,不僅迅速把人救回來,還把這件事按得死死,否則慕榕被擄的消息一但走漏風(fēng)聲,不知又要被有心人渲染得多么不堪。

  蕭媛臉色微沉,一字一字道:“不管這些賊人是為誰辦事,敢動到咱們家頭上,絕不能輕饒?!?p>  她只是不愛過問,不代表一無所知,誰在虎視眈眈盯著慕家那么點權(quán)勢,又是誰處心積慮把慕榕往坑里推,動動腦子就能想得明白。

  慕太師輕扶著蕭媛的肩,不置一詞,慕安沉靜地開口:“娘,稍安勿躁,此事交給孩兒吧?!?p>  他瞥了一眼努力裝沒事的慕易,目光移到笑得毫無破綻的慕榕臉上,微微勾著唇角,“榕榕,妳說,消失大半天都去哪兒了?又是誰救了妳?”

  這話問得一點毛病也沒有,精準(zhǔn)到位,慕榕瞞著誰都不敢瞞著人精大哥,坦蕩蕩地說道:“......不知道?!?p>  慕安一挑眉,擺明了不信,慕榕無辜地攤手,“我被打昏了,醒來就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在白馬寺,只知道有個高人救了我,還把我送回來,人家純粹是路見不平,拔刀相助,也不求回報,我只能懷抱著一顆感恩的心,祝恩公長命百歲,萬壽無疆了?!?p>  并不想要萬壽無疆的云霄:“......”他沒走遠(yuǎn),就靠在避雨的屋檐上,聽小王八蛋瞎編。

  唯一親眼見到高人本人的朱兒默默低頭,她怎么一點都不信呢。

  蕭媛不禁皺眉,“榕榕說的高人,莫非是永安方丈?”隨即搖搖頭推翻自己,“那不可能,若是他出手相救,不需要隱姓埋名。”

  慕太師輕哼了聲,表情不太自然,慕榕敏銳地捕捉到氣氛有點詭異——永安方丈不僅是個高僧,還是個藏得很深的高人,看起來還跟蕭媛關(guān)系匪淺,慕老爹臉上的小表情明顯是吃味呀。

  哎,她有點心疼爹啊。

  慕安不再糾結(jié)所謂的高人是何方神圣,心中約略有個猜想,但還需要查證,便未多言,沉吟道:“這幾天榕榕就別出門了,待在家里養(yǎng)傷,也避避風(fēng)頭?!?p>  慕易趕忙接口:“日后娘跟小妹若是要出門,還是多帶些侍衛(wèi),安全為上?!?p>  慕榕乖巧地應(yīng)下,內(nèi)心卻無語至極,就算慕易派侍衛(wèi)把凝玉軒團(tuán)團(tuán)包圍,恐怕也防不了某個跳窗帥出新高度的高人。

  蕭媛拉著慕榕又說了好一會兒話,突然想起一樁糟心事,皺眉道:“榕榕,有件事兒一直忘了告訴妳,后日宮里辦秋月宴,皇后讓妳進(jìn)宮赴宴,妳若不想去,娘就稱病回了吧?!?p>  她隱約猜到今日之事跟皇后脫不了干系,心里正犯噁心,一萬個不愿意帶慕榕去參加宮宴,再說了,光看傅玫郡主的態(tài)度,就知道此番進(jìn)宮必定沒好果子吃。

  話雖如此,還是得尊重閨女的想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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