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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暮之云

除非我死

如暮之云 夏樹冬雪 2050 2020-11-26 00:00:00

  墨景熙聞言如遭雷擊,又是慌張,又是心疼。

  他曾經(jīng)想過,只要楚晴嵐懷上孩子,就順勢休了慕榕,名正言順地封嵐兒為王妃。

  如今情勢有變,他對慕榕起了心思,但也放不下楚晴嵐,還暗自思忖過,未來繼承大典,一個女人要在后宮立足,孩子是最好的倚仗,嵐兒要是能早點(diǎn)懷上身孕,就算母后有意見,也動搖不了她的地位。

  沒想到慕榕竟然狠毒至此,想徹底絕了楚晴嵐的路?

  如此惡毒的心思,又怎配母儀天下?

  慕榕扯了扯唇角,笑意卻不達(dá)眼底。

 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,為了四王妃的虛名,楚晴嵐就不怕當(dāng)真斷子絕孫?

  女人可以狠,但絕對不能蠢。

  但很不幸的,眼前就有一個看戲不嫌事大的蠢貨。

  梅姨娘不甘心自己的光環(huán)被丁香搶走,趕忙柔柔弱弱地依偎在墨景熙身邊,滿臉委屈,“王爺,妾身也可以作證,原本聽說楚姐姐身子不適,妾身一早便命人燉了鯽魚湯,給姐姐補(bǔ)補(bǔ)身。”

  她指著朱兒,痛心疾首,“眾人皆知,王妃娘娘這幾日臥病在床,用不了什么膳食,這賤婢假借做糕點(diǎn)的名義,在大廚房待了大半天,若不是心懷不軌,又何須如此鬼祟?”

  梅姨娘其實(shí)生搬硬套了幾個概念,就連朱兒一早就在大廚房,都是在晴雅苑外頭聽丁香說的。

  她不過是聽說王爺又留宿在晴雅苑,裝模作樣的過去探探虛實(shí),不小心聽了墻角,轉(zhuǎn)頭就叫上家丁,在大廚房把朱兒逮了個“人贓具獲”。

  管他什么人證物證,區(qū)區(qū)一條奴才的賤命罷了,只要王爺金口玉言撐腰,誰還敢多嘴多舌?

  慕榕不知該同情此人的智商,還是干脆裝作沒聽見,夾槍帶棒地諷刺道:“我的丫鬟去大廚房學(xué)做糕點(diǎn),招誰惹誰了?她想做什么還需要妳梅姨娘恩準(zhǔn)不可嗎?”

  她站得筆直,如一把不屈的獵槍,但冷汗早已浸濕了后背,只是外強(qiáng)中干地?fù)沃?p>  “妳既然還稱我一聲王妃,想必還記得尊卑有別,如今開口閉口就說我的丫頭是賤婢,我倒想知道——妳不過是個暖床的奴婢,憑什么插手管我的事?”慕榕難得擺架子,言語如吐信的毒蛇,精準(zhǔn)戳中梅姨娘的痛處。

  梅姨娘再怎么厚顏都嘚瑟不起來,臉色青一陣紅一陣,跟調(diào)色盤一樣精彩,可憐兮兮地扯著墨景熙的衣角,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婦樣。

  “王爺......”梅姨娘泫然欲涕,“妾身只是如實(shí)說出所聞所見,王妃竟如此咄咄逼人,甚至出言無狀,莫非是心虛,意圖包庇這丫鬟?”

  墨景熙早就先入為主的認(rèn)為朱兒就是兇手,現(xiàn)在又聽到慕榕一句話一根刺的往他心里扎,面子上過不去,怒火也跟著翻滾洶涌。

  “事實(shí)擺在眼前,不容許妳狡賴!”他一擺手,示意家丁動手抓人,自己卻口不對心地想要去將慕榕拉過來,然而她卻像刺猬豎起防衛(wèi),揚(yáng)起棍子斜刺過去,墨景熙一驚,本能狼狽地躲開,被她眼中的憤恨刺得百爪撓心。

  “......放肆!妳是想造反嗎?”墨景熙一聲暴喝,臉色鐵青。

  “殺人啦!王妃意圖行刺王爺,快來人??!”梅姨娘扯開嗓子尖聲呼救,烏泱泱的一群侍衛(wèi)蜂擁而上,里外三層團(tuán)團(tuán)圍住慕榕主仆,絲毫不敢大意。

  王妃娘娘有多兇殘,他們可是親眼見識過的啊......

  “閉嘴?!蹦介爬淅涞娜恿艘挥浹鄣蹲樱鍪轮粫u貓子鬼叫的蠢女人,煩都煩死了。

  姑奶奶這就叫你見識什么才叫殺人。

  她扔掉手中的棍子,直接亮了匕首,眾目睽睽之下,抵在自己脖子上。

  亂糟糟的大廚房后院頓時一片鴉雀無聲,連梅姨娘都被嚇得倒嗓了。

  “想帶走朱兒,除非我死,墨景熙,我說得出做得到?!彼袂槊C穆,一字一句清冷決絕——要威脅人,就得底氣夠厚,不夠金貴還行不通呢。

  幸好她養(yǎng)成隨身攜帶護(hù)身符的習(xí)慣,一直戴著太后親賜的鐲子,墨景熙若不是眼瞎,就絕不敢動她。

  特么的有靠山的感覺真好!

  “妳敢!”墨景熙一口氣堵在心頭,不敢相信慕榕會為了一個丫鬟拿命相拚。

  “反正我也活膩了,擇日不如撞日,你不妨試試我敢不敢?!彼Φ孟駛€瘋狂的魔鬼,手指用了點(diǎn)力,削鐵如泥的匕首就在白皙的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。

  “住手!”墨景熙急了,“本王不計(jì)較妳冒犯之罪,妳先把刀放下!”

  要是慕榕有個三長兩短......那后果他想都不敢想。

  “冒犯?你有病吧?你們都有病吧?”慕榕幾乎能感覺刀刃底下流動的血管、跳動的脈搏,腦海中閃過她在峭壁上血戰(zhàn)的畫面,更覺得此情此景荒謬無比。

  區(qū)區(qū)一個四王府,就能逼得她要死要活,太丟人了。

  慕榕瘋起來誰都不怕,鄙夷地環(huán)視躲在墨景熙背后的鶯鶯燕燕,“妳們這些沒用的女人,一天到晚想的不是怎么爬上墨景熙的床,就是怎么除掉我。怎么不用那顆蠢腦袋好好想想,妳們想要的地位,想要的男人,我一點(diǎn)也不稀罕?”

  銳利的視線鎖定在梅姨娘身上,“尤其是妳,別以為自己有點(diǎn)小聰明,就狐假虎威,拿著雞毛當(dāng)令箭。兔死狗烹的道理妳如果不懂,就等著去松韻園跟洛姨娘作伴吧?!?p>  梅姨娘愣愣地聽著,竟生出了自慚形穢之心。

  這個女人......即使狼狽至極,散發(fā)出的光芒依舊讓人無法直視。

  一樣都是女人,慕榕為什么就能活得那么張揚(yáng),而自己卻要屈居人之下,活得如此卑微?

  墨景熙注視著她雪白項(xiàng)頸那抹刺眼的血,方才的怒火瞬間被抽干了。

  是啊,慕榕一心想要求去,楚晴嵐是否有孕,又與她何干?

  他做了這么多,難道還不夠讓她回心轉(zhuǎn)意嗎?

  墨景熙不知道該拿這個女人怎么辦,甚至連王爺?shù)淖饑?yán)都不要了,什么都不想追究,只要她好好的......別拿這副生死仇家的態(tài)度與他兵戎相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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