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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暮之云

為時未晚

如暮之云 夏樹冬雪 2020 2020-11-11 00:03:00

  “別嚷嚷了,天還沒塌呢,給妳收拾行了吧?”云霄淡淡地說道,仰頭也喝干了桑落酒。

  他的字典里只有想不想,沒有辦不辦得到。

  聽到這么霸氣的維護,慕榕頓時忘了要哭,淚濕的睫毛微微顫抖,一口氣有點喘不上來。

  從小外公寵她,雖然家教甚嚴(yán),奈何她就是個得了三分顏色就開全國連鎖染坊的性子,上房揭瓦下水摸魚,無一不精。

  每回闖了禍——多半是無傷大雅的智慧型犯罪——外公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頂多事后親自押著她去道歉。

  于是慕榕把道歉詞背得溜溜溜,就算在睡夢中被逮起來,也能張口就來一段:“榕榕錯了,榕榕不應(yīng)該惡作劇,榕榕甘愿受罰。沒有懲罰的紀(jì)律是白紙一張,鐵打的營盤,流水的兵,軍人的團隊精神是建立在高效率的和諧上.…..從今以后榕榕一定會謹(jǐn)記外公的教訓(xùn),好好充實自己,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(wù)。”

  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娃,生得粉妝玉琢,開口就是軍人宗旨、部隊精神,誰還生得來氣?

  換句話說,慕榕一向認定人生就是要勇于犯錯,勇于自己收拾爛攤子。

  現(xiàn)在云霄卻說要幫她收拾?

  慕榕腦袋逐漸變得昏沈,一時轉(zhuǎn)不過來,訥訥地說道,“云霄,你該不會是什么霸道總裁吧?”

  怎么突然覺得高山雪蓮霸道無邊,好像很罩的樣子?

  “那是何物?”云霄皺著眉,小姑娘發(fā)酒瘋?cè)鰵?,凈說些他聽不懂的渾話。

  早知道她酒量差,酒品更差,打死他都不可能讓她碰酒。

  “何物?”慕榕搜索枯腸,想遍所有形容詞,也不知該怎么解釋,“總之就是.…..英俊多金深情只對女主好,動不動就壁咚人?!?p>   云霄:“......”他決定不再細究霸道總裁為何物,只要她閉嘴不哭就好。

  女人的哭聲是阿鼻地獄,尤其慕榕這種開口就不同凡響的女人,眼淚跟油鍋似的能熬干人的靈魂。

  慕榕不知道自己獲得如此高的評價,胡亂撒一通氣,心情不郁悶了,倦意慢慢涌上,蜷曲起身子,側(cè)頭望著云霄英俊的側(cè)臉,忍不住睜著漫畫朦朧眼,伸出手指隔空細細描繪。

  “你這長相......不出道虧了吧?”現(xiàn)在才發(fā)現(xiàn)這男人的眉眼棱角全是釘著她的審美長的,嚴(yán)絲合縫,找不出一絲不合意。

  尤其那與生具來的清冷氣質(zhì),如翱翔九天的鷹,跟小白臉墨景熙完全是兩種不同的類型。

  還有那雙烏黑深邃的眼眸,如巧奪天工的點睛之筆,鼻梁高挺,薄唇形狀完美......不知道吻起來是什么感覺?

  慕榕手指一頓,被自己腦中不合時宜的念頭給齷齪到了。

  她一出場就是個已婚婦女,頂多只能精神上洗洗眼睛,誰知道精神出軌算不算外遇?會不會被浸豬籠?

  “停!不要再想了!”慕榕倏地猛敲著頭,滿心懊惱,想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趕出腦海。

  哎哎哎,顏值控真要命啊,連自己的好哥兒們都敢想入非非,喝高了也不帶這樣色令智昏啊!

  “妳干什么?”云霄一愣,沒想到發(fā)酒瘋就算了,還有自虐傾向,伸手想奪走她的酒瓶,慕榕卻護犢子似的抱在懷里,滿臉防備,“你想干什么?君子不奪人所好,你是君子還是小人?”

  云霄頭疼至極,恨不得管他君子小人,先一掌劈暈了再說。

  “下回絕不帶妳喝酒?!彼彩菦]輒了,深深覺得自己一世英名毀于一旦,拿這個小瘋子一點辦法都沒有。

  慕榕呵呵傻笑,伸手就去戳他的臉,“哎,別生氣啊,我告訴你就是了,我剛剛只是在想,這輩子才認識你太可惜了......如果是前世相遇多好???恨不相逢未嫁時,原來就是這種感覺?。 ?p>  她純粹是中瓊瑤阿姨的毒太深,喝醉了窮極無聊,應(yīng)景地感嘆一番,聽在封建古板的男人耳中,卻咀嚼出截然不同的意味來。

  云霄臉頰還殘留著她柔軟指尖的觸感,平靜無波的心,無端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。

  過去22年來,從來沒人敢如此輕薄于他。只要有女子膽敢近身,都會被他毫不留情的一掌轟開,毫無例外。

  如今這個不按牌理出牌的女子,卻一再讓他打破原則,但她口中說的前世,又是何意?

  慕榕一臉遺憾地捧心,捧出一彎格外深情的醉眼:“這樣吧,你成親的時候......哎,談禮金什么的傷感情,不如對東方燒三炷香,無論我是升天還是遁地了,肯定都會為你高興的,不枉費咱們兄弟一場??!”

  絮絮叨叨的醉話全跑調(diào),云霄適應(yīng)能力極強,寵辱不驚地回道:“不是要和離嗎?為時未晚?!?p>  “蛤?你說什么?”慕榕的厥詞都卡殼兒了,被一句話堵得滿腦子糨糊,尬聊不出什么屁話。

  她是想辦離婚手續(xù)沒錯,但也要墨景熙肯良心發(fā)現(xiàn)把字簽了吧?云霄突然提起這茬做什么?

  云霄大發(fā)善心,耐心的解釋道:“和離以后,男婚女嫁,互不相干?!?p>  所以,沒什么可遺憾的。

  慕榕聽了卻跟黃花菜一樣涼,整個人都蔫巴巴,“墨景熙怎的就不肯放過我呢?我又沒要跟他分財產(chǎn)......”

  突然想起自己婚前是個大小姐,婚后好歹也掛著四王妃的虛名,財產(chǎn)卻只剩下幾口空箱子,不禁悲從中來,小臉一皺,又有指天罵地的沖動,轉(zhuǎn)頭對著虛空中的光點咆哮:“慕榕妳這個白癡!不知道只有錢才是真的嗎?還拿銀兩去收買人心,把嫁妝全敗光,窮得我連飯都吃不起,妳腦殘?。俊?p>  真是氣死她了,想方設(shè)法嫁進一個火坑就算了,還倒貼小白臉,這么大一個爛攤子到底該怎么收拾?

  云霄只當(dāng)她主詞錯亂是因為喝昏了腦袋,見怪不怪地擱下酒瓶子,“千金散盡還復(fù)來?!彼俣扰呐乃募纭?p>  銀錢乃身外之物,不值得為此把自己罵成白癡。

  “炫富會遭雷劈!”慕榕純粹是遷怒,飽漢不知餓漢饑,這種揮金如土花三百兩吃飯的土豪,哪里懂得窮鬼的心酸?沒聽過一文錢也能逼死英雄好漢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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