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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暮之云

好哥兒們

如暮之云 夏樹冬雪 2061 2020-11-10 11:04:24

  “妳太吵了,拿點吃的堵上嘴?!痹葡鲩e庭信步的走到慕榕面前,如履平地,優(yōu)雅的姿態(tài)說多氣人有多氣人。

   同樣是在屋頂上,他衣帶飄飄宛如謫仙,她卻抱頭痛哭有如烏龜,這種不在一條水平線上的差距......慕榕再不甘心,也只能識相地認(rèn)了。

  “原來是這樣啊,我誤會你了?!蹦介乓荒I水,死沒骨氣地認(rèn)錯。

  識時務(wù)者活得久,她奔著當(dāng)個俊杰,總比在屋頂上待到過年好。

   姑娘翻臉跟翻書一樣快,云霄早就見怪不怪,儀態(tài)雍雅地在她身旁坐下,打開不知從哪兒變出來的食盒,里頭裝了精致的四色小點心——桂花定勝糕、翡翠如意卷、藕粉糕、脆皮菠蘿球——有甜有咸,還飄散著暖呼呼的熱氣,這也太治愈了吧?

  慕榕緊繃的神經(jīng)倏地松了,又餓又累的時候,能有一口吃的,已經(jīng)足夠讓人感激涕零,更何況是這些小點心......外婆有一雙巧手,最擅長制點心,外公老戲稱她是“被首長夫人耽誤的糕點師傅”,慕榕眨巴著眼,憋回將落未落的一滴淚,沉甸甸地墜在記憶深處。

  空空如也的心被填滿了,對現(xiàn)實問題就沒啥怨言,慕榕搞完事就有收攤的覺悟,笑咪咪地往回找補。

  “兄弟,你真是太有才了,長得帥、武功高、人品又好,在遇到你之前,我對人世間是否有真正的大俠是懷疑的,而現(xiàn)在,我終于相信了。我對你的景仰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,又如黃河泛濫一發(fā)不可收拾啊......”

  看在食物的份上,慕榕使出過去哄外公十分之一的功力,搬出了經(jīng)典電影臺詞,整套彩虹屁拍得溜溜溜。

  嘴甜才得人疼,這可是亙古不變的真理。

  云霄照舊沒聽懂,從她沒形沒狀的笑臉猜了個七七八八——估計又是廢話,不為所動的照單全收,從懷里掏出兩個小酒瓶遞過去:“喝點杏花釀,不醉人。”

  湖畔風(fēng)大,她穿得單薄,又無內(nèi)力傍身,喝點兒酒暖暖身,最重要的是順道堵上她的嘴,省得滿口胡說八道,聽得人頭疼。

  慕榕一向擅長把人家的嫌棄當(dāng)恭維,安安份份地坐好,接過酒瓶淺啜,默默收拾心里殘余的情緒,三口酒后又是一條打不死的好漢。

  杏花釀入口綿柔,帶著淡淡的清雅花香,仿佛照著春天時節(jié)落英繽紛的美景釀的。

  酒香醺人欲醉,慕榕淺淺一笑,輕聲道:“縱被春風(fēng)吹作雪,絕勝南陌碾成塵,好應(yīng)景啊。”

  滿樹盛開的杏花,即使被春風(fēng)吹盡,如雪花般飄零,也勝過被踩在腳底下踐踏,這不正是她如今的處境嗎?

   明月流光無邊無際地鋪灑下來,勾勒著兩人端坐在高樓上的輪廓,影影綽綽,朦朧似夢。

  她清脆悠揚的嗓音,念著壯志未酬的詩句,聽起來竟有種蕩氣回腸的余韻。

  云霄微側(cè)著頭,聽懂了她所謂“應(yīng)景”是何意,英俊的臉龐似笑非笑,“眾人皆道慕家小姐不學(xué)無術(shù),誰知竟?jié)M腹詩書,出口成章,在下失敬,失敬?!?p>  親眼見識到她大殺四方的氣魄,再夸她知書達禮,分明就是褒中帶貶,明夸暗酸,總之不安什么好心眼!

  慕榕才不是那種心里不爽還會微笑說謝謝的人,不甘示弱的白了他一眼,“好好說話,小心沒朋友?!?p>  云霄不以為忤,隨口道:“悲春傷秋、無病呻吟,這不像妳。”

  他捏著一壺桑落酒,有一口沒一口地喝,所謂“飲之香美,醉而經(jīng)月不醒?!蹦魏嗡幌蜃哉遄燥?,也從未曾真正喝醉過,沒想到今天倒是有了伴。

  慕榕輕挑起半邊眉,笑得春暖花開,“你怎知我沒???”

  自己承認(rèn)不需要別人黑,慕榕仰頭咕嘟灌了一大口酒,自嘲地想,以她的處境,不是個女神經(jīng)病還能活嗎?

  云霄淡淡地瞥了一眼,“別顧著喝酒,吃點東西墊墊胃?!迸窠?jīng)病不知酒量幾何,這般牛飲,莫不是個酒簍子?

  “知道了。”慕榕咬了口甜而不膩的定勝糕,花香馥郁、軟糯可口,滿足得眼睛都瞇了起來。

  有吃有喝,還有開了掛的哥兒們陪,慕榕頂著頭上一輪明月懸空,眼前的醉月湖畫舫點點,身后亮著京城的萬家燈火,舉目所及,璀璨得宛如夢境。

  身旁這個男人,坐擁絕世美景,依舊神色疏淡,似乎習(xí)慣了月下獨酌,連呼吸的頻率都平穩(wěn)而寂寞,唯獨把慕榕當(dāng)成有點吵的空氣,偶爾分她一點稀薄的注意力。

  這么說來......他是刻意帶她來散心的?

  慕榕含糊不清地說道:“謝了?!?p>  見她吃得臉頰鼓鼓,活像只小倉鼠,云霄微微一笑,舉起酒瓶晃了晃,并不言語。

  他一向不多話,更不知道怎么安慰人,會一時興起帶慕榕來這里喝酒,也只是見不得她一臉頹喪的樣子罷了。

  雖然這女人發(fā)瘋起來堪稱剽悍,但她就適合活得如此鮮活張揚,恣意瀟灑,悲傷的表情不適合她。

  慕小姐吃飽喝足,又有了欺負(fù)人的動力,笑咪咪地破壞高山雪蓮的耳根清凈:“兄弟,這地方你常來?雖然視野遼闊,但是待在人家樓頂上喝酒,不怕被當(dāng)賊嗎?”

  云霄動作一頓,很是無言,這世上敢把他當(dāng)賊的人估計都短命。

  他直接忽略這個蠢問題,反問道:“為何叫我兄弟?”

  慕榕一噎,她從小跟著外公進出部隊,舉目所及都是保家衛(wèi)國的兵哥哥們,口頭禪一時改不過來唄。

  “我家里有三個哥哥,從小就在男孩兒堆里長大,稱兄道弟不是很正常嗎?”

  她急中生智,把慕家三兄弟搬出來當(dāng)擋箭牌,進一步的解釋道:“兄弟呢,也就是一種稱呼罷了,代表兩個人之間是好哥兒們的關(guān)系,不分你我,感情不錯的意思吧?!?p>  感情不錯?云霄燦若寒星的黑眸染上一抹笑意。

  嗯,這個解釋聽著還可以。

  這么一說,慕榕突然想起云霄確實挺仗義的,方才誤以為自己被丟包的陰霾全都一掃而空。她用力拍拍他的肩膀,豪氣萬千地說道:“兄弟,多謝你屢次出手相助,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,只要喊一聲,我絕對幫到底!”

  云霄瞇眼望著遠方,不置可否:“那就先謝謝妳了?!?p>  有她幫忙的一天,他估計早完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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