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……哼,這全是糊弄人的玩意兒,還想騙過老夫?”周奎面色一變再變,最終語氣無比堅定地認為這鼎是假的。
“不會吧,我看周國丈在上面的臉色不太對啊,不會是故意向我們隱瞞真相吧。”成國公朱純臣有些不太相信,他身份尊崇,所以離臺子的距離很近,剛剛周奎的表現(xiàn)他可都是看在眼里的,這會兒周奎居然否認了,這使5他更加猜疑了.
“那是老夫見身為堂堂朝廷命官的趙大人整日不做正事,卻在這里裝神弄鬼、故弄玄虛,內(nèi)心驚怒交加罷了。”周奎再次否定道。
周奎作為國丈,地位與尋常權(quán)貴又有些不同,所以臺下的眾人會自然而然的產(chǎn)生一種信服感。但朱純臣的話同樣有理,周奎剛剛的表現(xiàn)他們也都看在眼里了,所以對于周奎話中的真假他們都有些將信將疑。
“此時倒也簡單,周國丈把剛剛的白紙交給我們不就成了,我們一看便知?!庇珡埵罎煽吹街芸掷镞€緊緊攥著那張紙,想到了真相就在那張紙上,自己何必舍近求遠,直接要過那張紙讓大伙過目不就成了嗎。
“對啊,周國丈還是快讓我們瞧一瞧吧?!北娙寺牭搅藦埵罎傻奶嶙h者才意識到事情的關(guān)鍵還在這張紙上,于是紛紛向周奎催促道。
周奎哪能讓他們?nèi)缭福窟@張紙上有他不能說的秘密,關(guān)系到他的名聲、地位、甚至生命,他豈敢交給旁人?但見眾人不停地催促,他也慌了神,心中只有一個信念,那就是這張紙無論如何都不能落到旁人的手上。
周奎突然楊起了手,在眾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中將已經(jīng)攥成一團的紙投到了嘴中,然后咕咚一下竟是直接吞到了肚子里。
“周國丈這是做什么?難不成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不成?”臺下眾人見周奎這驚人的舉動后,一下子喧囂起來,仿佛發(fā)現(xiàn)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般。旁邊圍觀的百姓中再次傳出了一道聲音,不過在周奎看來,這聲音是如此的不和諧。
“老夫是不想讓趙羽這奸臣蒙騙了大家才做出這莽撞的舉動。”周奎狡辯道。
眾人此時哪還能相信周奎這不著邊際的話?只不過他們對周奎這略顯無賴的舉動也是無可奈何,周奎的女兒就是當朝皇后,任何人都不敢拿他怎么樣,即使是崇禎想要拿下他恐怕也是有所顧忌的。
但有一點卻是確定的,這招魂鼎恐怕還真如趙羽所描述的那般,否則根本就無法解釋周國丈的行為,要說周國丈被趙羽收買了,恐怕也是不太可能,周國丈什么身份,就算趙羽是狀元,他自恃身份也瞧不上趙羽的。
“難道這什么招魂鼎是真的?”在遠處看了好一會兒的周皇后也沒看出什么門道,但她知道趙羽在這件事情上肯定是和崇禎稟報過的,所以她轉(zhuǎn)頭向崇禎問道。
“這所謂的招魂鼎不過是個江湖把戲罷了。”崇禎得意的向周皇后解釋道,他平日里在朝堂上沒少被那些老油條斗爭過,很多時候有種無力之感,周皇后又不懂的事情問他,也算是能給他一些不多的成就感了。趙羽之前已經(jīng)向他解釋過招魂鼎的事了,趙羽口中的什么化學(xué),酚酞他沒聽明白是什么玩意兒,但有一件事他是明白的,那就是這場義演從頭到尾都是一個騙局。
之所以他沒有阻止,是因為他現(xiàn)在有種山窮水盡的感覺,已經(jīng)陷入到無兵可調(diào)、無糧可征的境地了,所以只要有任何希望,他都會去抓住。哪怕這件事搞不好就會損害皇家顏面,但此時他已經(jīng)顧不了那么多了。
趙羽告訴崇禎這件事,也是必須要做的,因為如果沒有想崇禎說明事情的真相就打著他的招牌糊弄人,后果可是十分嚴重的。
“只是不知道周國丈此舉是何用意?”崇禎看向周奎的目光中閃過一絲寒意。
周皇后也覺察到了父親此舉的不妥,但周奎每次進宮都是向她討要財物,她雖久居深宮,但對自己的父親視財如命的性格卻是十分了解的,但也僅限于此,更多的他也不知曉。
“周國丈休要污蔑本官,本官這些行為都是得到了陛下的首肯的,周國丈信不過本官倒是沒什么,難道還信不過陛下不成?”趙羽自然不會容忍周奎往自己身上潑臟水,雖然這臟水潑的恰如其分。
周奎見趙羽這么說也不敢反駁什么了,要是被趙羽給他戴上一個蔑視君上的帽子可就不秒了。
“既然如此,那就開始正是競價吧?!壁w羽隨即宣布道。
最先出價的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小官,他們見了此物的神奇,也是對這東西眼熱不已,所以忍不住報上了自己的價格。
但那些大人物們卻是絲毫不見動靜,趙羽知道,他們并非不想要,只是還在觀望之中,最后能夠一錘定音的還是他們。
沒多久,招魂鼎的價格就從一百兩飆升到了一萬兩,但這個數(shù)目還遠遠低于趙羽的預(yù)期。
“我出兩萬兩銀子?!庇珡埵罎梢娺@個價格還在攀升,喲普寫忍不住了,所以直接將價格翻了一倍,希望能夠鎮(zhèn)住一些蠢蠢欲動的人。
“我出四萬兩。”朱純臣也忍不住了,他見張世澤都開始報上了自己的價格,與英國公府同為靖難元勛的成國公府自然不能落后,這幾萬兩銀子他還不放在眼里。
“還有人出更高的價格嗎?”朱純臣直接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,用凌厲的目光環(huán)視了周圍,周圍那些小官自然是不敢妄動。一則懾與朱純臣的權(quán)勢和地位,二則是他們財力不足,但真正的權(quán)貴卻是絲毫不畏懼朱純臣的。
“我出五萬兩?!贝髮W(xué)時魏藻德對這寶貝也是眼紅不已,如果真能拿到那么對于他的前程豈不是一大助力?
“五萬兩一次,五萬兩兩次……”
“我出十萬兩?!敝芸谛睦餀?quán)衡了一下,也是發(fā)了狠,一定要把這東西拿下來,萬一這東西被別人拿去了,萬一別人從這寶貝中得知了一些他的事,萬一再碰巧傳到了崇禎的耳中,他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