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乎是同一時間,萬家大廳內(nèi)。
幾乎所有萬家的掌事人都站在一邊,只有萬赭一個人坐在那里,面色陰沉;而他對面,只有一個人站著。
“血無名,不要欺人太甚!”萬赭咬牙切齒地說。
“哦?”她瞇起眼睛看向了萬赭,“我也很好奇,你們這群家族之人,還能做些什么呢?”
“你們與天尊的聯(lián)系已經(jīng)斷了,她已經(jīng)死了。”
她向后仰,靠到了沙發(fā)背上:“只是接受我的條件,成為我的附庸,有何不好?”
“有何不好?”萬赭的臉色鐵青,“我們堂堂望族,要被你瓜分掉一半的產(chǎn)業(yè)?還有你們所做的那些事....”
“哦?”血無名微微一笑,“我做的什么?”
“你....!”萬赭沒說出話。他明明知道血無名此人帶著東部的“勢力”,以所謂規(guī)劃者之名,搜刮了多少人的財產(chǎn),霸占了多少地盤?
但是他說不出話。血無名身上似乎蔓延著淡淡的血氣,牽住了他的喉嚨,讓他無法發(fā)聲。
只有在這種時候,他才會深切的意識到,那些原本就處于軍隊,長期磨礪自己戰(zhàn)斗技巧的人,對他使用這能力是多么的惡心。
他動了動嘴,近乎要被逼迫說出:'可以'。
“夠了!”不知從何出現(xiàn)的伊利爾其猛地踢開了門,“血無名,你做了什么,難道你不知道嗎?!”
萬赭松了口氣。他捂著自己的喉嚨,求助的看向了伊利爾其。
“你,這失去了將軍的副官,就像喪家之犬一樣,有什么用呢?”
“是嗎?你這欺世盜名之輩——殺掉自己姐姐,坑害東部無數(shù)人民的血凌云,敢在這里問我,有什么用?”伊利爾其單手化出了自己的劍,把它橫在自己身前。
“根據(jù)戰(zhàn)時法令,你按律當(dāng)誅?!?p> “呵,我更好奇,你是怎么知道的?!?p> “在你用血之法術(shù)吞噬掉你的唯一血親——血無名,再假借她的名望讓所有人在家等死的時候,你一定沒料到會有人接到命令,要求會營地集中吧?”
“的確?!毖柙七€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樣子,從腰間拿起一個通訊器,按下了按鈕,“你們給我過來。”
“老大,我家門壞了!等一會,您這么強,我保證兩分鐘!”
“什...”血凌云目瞪口呆,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全就被掛了。
“老大,我家...”
“給我破門出來!”
“但是....我不想交修理費誒?!?p> “哈?!”
“十秒!”
血凌云臉色陰沉。她的部下被生活中莫名一塊堆積而出的瑣事牽絆住了!
“眾叛親離?嘖嘖嘖?!币晾麪柶涞膭ο蛏弦恢?。他當(dāng)然知道是怎么回事——那閥門是他讓手下的人處理的。
“我,可是有暫時法令的!”血凌云笑了,“它并非是委托,而是與我,此人的靈魂直接綁定的!”
“很抱歉,”伊利爾其冷漠的扯動了一下嘴角,“明音先生的法令是可以否決掉那個的?!?p> “所以——仲裁!”
血凌云手上爆發(fā)出了血色的光華,而暫時法令那一張紙竟化作金光附著在上面。
但是那沒有發(fā)揮任何作用。
細劍刺穿了血色的利刃,把她,不,是他釘在了墻上。
血凌云眼睛瞪大突出,寫滿了不可思議。連伊利爾其都沒有想到,一切會這么快結(jié)束。
“伊利爾其先生,感謝?!?p> “不必謝我。這是他應(yīng)得到判決?!币晾麪柶渎冻龊蜕频臏\淺微笑。他感覺有點奇怪——血凌云他是交過手的,不應(yīng)該這么弱小吧?
但是看到那已經(jīng)失去生命跡象的人,伊利爾其定了定神。
的確,他是死了。明音所說的不錯,這是給了他一個復(fù)仇的機會。而他所造成的破壞——雖然他不了解,但明音大約早就設(shè)計好了一切吧。
“終于好了?!闭驹谶h處屋頂上的段筱宇眨了眨眼,揉了揉眼睛。她收回了手上的武器。正是她射出的一箭破掉了血凌云的防御,這人才會如此輕松的被解決。
在她的眼中,血凌云身上飄起了一個藍色的碎片。
“果然,龍神碎片就在哪兒。有一個叛徒,真糟心?!?p> 她聽到了鼓掌的聲音。
“誰!”段筱宇猛地轉(zhuǎn)頭,卻只看到了空曠的房頂。
“不錯。不過要是我,就不會亂動。”
聲音從她后方傳來,近乎貼近了她的頭頂。
她抬頭,用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將一柄鋒利的鐵制尖刺抵住那人的下巴。
“喔,喔。不要緊張。”
明言緩緩的低下頭。那尖刺不但沒有對他造成傷害,反而被折斷成了碎片。
段筱宇不由得松開手,往后退:“你....”
“那些叛徒,的確是我的失誤?!泵餮詫χ斐隽耸?,“所以,要暫時加入我嗎?放心。我對你們的東西沒有興趣。”
段筱宇思索了一陣,終于,臉色變化了。
看著她的表情,明言滿意的點點頭,伴隨著忽然刺眼的陽光,消失在了空中。
“再見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