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瘋王的女兒

第90章 我是工具人

瘋王的女兒 牛皮繩 2154 2020-12-13 08:00:00

  “嗚嗚!”

  山藥咬著顧涼月不讓她往下沉。

  眾妖此刻卻沒了主意。

  “咱們救不救?”

  “蛇族的那幫家伙不動,誰還敢動???”

  “她以前還抓過我呢!我不救!”

  玉夫人也在猶豫著,這個妖主的能力,她算是見著了。

  可是,這小孩能力再強,也不過是花釀和玄暉利用的工具。

  不過,若是她能被自己所用,莫說是離開莽原,就是重振她蛇族雄風,也指日可待吧!

  “救她上來!”

  玉夫人才下了命令,一道紫紅色的光便沖到了顧涼月身邊。

  真的是沖,眾妖都看見了,妖判大人立足的時候,有點不穩(wěn)。

  看到妖判來了,小妖們立刻四散逃去,都像是見到惡鬼一樣。

  “快跑呀!再不跑就沒命啦!”

  唯有蛇族眾妖團結一心,沒有玉夫人的命令,他們仍舊把妖主圍在中央。

  玄暉把暈倒的顧涼月從血泥里拔蘿卜似的拔出來。

  小丫頭渾身臟污,頭發(fā)亂七八糟的,臉比死人都難看。

  九嘆!那是九嘆啊!耗費九成靈力,才能使出來的一次九嘆?。?p>  青染,也只做過一次?。?p>  你這個廢物,逞什么能!

  玉夫人根本連搶人的機會都沒有,玄暉已經連人帶狗消失了。

  玉夫人看著手上鋼叉上的血跡,她眼前又浮現出玄暉提著父親和丈夫的頭顱,用她的孩子性命要挾她屈服的情景。

  “這個妖主!我要定了!”

  她把鋼叉狠狠刺入血泥之中,就像是刺進了玄暉的心口。

  她不僅要報仇,還要把這三界攪和得不得安生!所有人,都要為她陪葬!

  涼月知道自己暈過去了,她想干脆睡一會兒,可是渾身太疼了。

  好疼!比從前任何一次,都疼。

  涼月疼醒了,她急促地呼吸著,才能叫自己不那么疼。

  “又疼了嗎?”

  是師父的聲音。

  “染染不乖乖喝藥,師父也束手無策呀!”

  “師父?”

  涼月撐起身子,看到花釀正坐在榻邊,微涼的大手正握著自己的。

  師父還是那張柔和如春水的臉,不,這笑容十分燦爛,就像初日一般,叫人心生愉悅。

  那嘴角的笑只要看一眼,涼月的疼痛都能少一半。

  “師父不生氣啦?”

  小鼻子被點了下,涼月抓住花釀的胳膊,把自己的小臉兒埋進去。

  “不生氣就好?!?p>  花釀?chuàng)嵘纤念^,笑容更和煦了。

  “染染知道師父會生氣,還故意不喝藥!”

  涼月小耳朵豎起來。

  師父喚她什么?

  “染染?”

  涼月抬頭,看了眼周圍,才覺出不對來。

  這里不是輕羅館!入眼的都是雪白的器具,連門窗都是白如雪色。

  這是哪兒?

  涼月看到了一方銅鏡,立刻跳下了榻,沖到銅鏡前,撞進去的人臉,叫涼月驚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

  這不是自己的臉!這張臉!是她的!那個在夢里,要挖了她眼睛的小孩兒的!

  涼月懵了!

  我是誰?我在哪兒?

  可她又被熟悉的懷抱擁住了。

  “徒兒剛剛換了眼睛,就這么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自己長什么樣嗎?”

  對呀!這孩子有眼睛了!上次夢里沒有!

  不,這不是重點。

  花釀喚她徒兒,卻不是叫她顧涼月。

  染染?那是誰?

  莫不是!他們嘴里都提到的那個!

  上一代的妖主,青染!

  師父說過,他只收過兩個徒弟,一個是自己,那么另外一個,應該就是青染了。

  青染是上一代妖主,顧涼月也是。

  她們都被花釀收為徒弟。

  不,是師父先收了青染為徒,后來青染死了,三萬年之后,師父才收了她為徒。

  是因為她是妖主,才收她為徒弟,還是因為青染死了?

  她顧涼月,只是青染的替代品嗎?

  涼月發(fā)覺自己正在往牛角尖里鉆,她告誡自己,不能那么想。

  她不該這么想。

  這里,只是自己的夢,她還沒有醒,夢里的一切,都是假的。

  有了這個想法,周遭又一次碎成了片,就連師父也碎掉了。

  涼月又一次墜落,從雪白之地落入了一片血紅之中。

  周遭的一切,都被加了鮮紅的濾鏡,涼月卻絲毫動彈不得,她只有雙目可以轉動,其他的感官,似乎都流失掉了。

  她看到一個著碧色衣衫的女人提著一支戟走了過來。

  涼月不識得她,她這張臉高傲冷艷,眼尾稍帶有綠色,她冷眼望著前方,竟有種睥睨眾生之感。

  雖不識得,但她用的這只戟,涼月卻是見過的。

  那是上一代妖主的法器。

  涼月看到她朝自己伸出手,她手心也有著和自己一樣的妖主咒印。

  “??!”

  原來被妖主咒印擊殺,這么疼!

  然而疼還不是最驚悚的,感覺自己的靈力正被妖主的咒印吸收。

  這是她從來都沒有學過的法術,她竟然不知道,咒印還可以這么用!

  她是上一代的妖主,她是青染。

  她并沒有吸干涼月所有的靈力,她朝涼月疾步而來,然后高高地舉起了她的戟,刺向了涼月。

  一下,兩下,三下……

  青染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,不把她扎成千瘡百孔的篩子,青染都不想停。

  涼月已經不能喊了,她的喉嚨好像斷了,她只能聽到青染那張嘴里吐出的每一個字:“你給我去死吧!”

  即便涼月深切地知道,這是自己的夢境,她依舊打心里竄到頭頂一種令人窒息的惡心感,這是聞到自己血肉時的惡心,它代表著身體在冷掉,死亡正一點點吞噬著自己。

  涼月覺得,自己應該是涼掉了。因為青染停手了,她走了,她碧色的衣裙上,都是自己的血,有的順著青染的衣擺,淌到了地上。

  可她離去的腳步,又停下來了,因為她的前面,站著一個人,不,是一座神。

  是花釀,他來得似乎很匆忙,連頭冠都沒有戴,他身邊,還有一位,一身火紅繡著金紋的衣裳,一頭白發(fā)被風吹得亂七八糟。

  周遭的一切,都模糊了,涼月的視線不知為何,模糊了。

  “阿徯!”

  風緘在喊,喊一個人的名字。

  “阿徯!阿徯!阿徯!你醒醒!你聽我說,我來了!對不起!我來遲了!阿徯!是我不好!阿徯……”

  風緘的喊聲里,帶著哭腔,那是一種很絕望的悲傷,悲傷到涼月也可以覺得格外傷心,傷心得想哭。

  然后,她真的哭了。

  滾燙的淚水從眼角淌下去,沖開了眼皮。

  一口咸猩的氣從嘴里吐了出去,感覺有什么順著自己的鼻子流了出來,她身后抹了一把。

  哎呀媽!大鼻涕!

牛皮繩

求收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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