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瘋王的女兒

第78章 放我出去

瘋王的女兒 牛皮繩 2109 2020-12-07 08:00:00

  一案兩方席,輕紗垂床榻,便是這間不大的屋子里的陳設(shè),卻叫涼月對玄暉刮目相看。

  這審美這品味,倒是高級地像個精致的女人,與玄暉的形象完全不相符嘛!

  一切都是光潔如新,新得涼月站在門口都覺得百般不合適,她退了出去,撓了撓頭,打著哈哈:“我是個俗人,就不打攪了哈?!?p>  “無妨?!?p>  玄暉扶住涼月的肩膀,又給推進了屋。

  “這里,足夠你把自己藏起來?!?p>  本來涼月要走,卻一下子被玄暉點出了心事。

  “我沒有?!?p>  涼月矢口否認。

  “瘋子是人,是人就有七情六欲,更何況瘋子不是個普通人。你這么能作,他能忍這么久,已經(jīng)是奇跡了?!?p>  “我脾氣就這樣,受不了你們可以不受?!?p>  涼月不想提及,她現(xiàn)在心里很煩。

  “大人的事,你還是少操心吧!你一夜未眠,現(xiàn)在應(yīng)該休息?!?p>  玄暉合上了房門,又指了指靠窗的那張軟榻。

  涼月一絲困意都沒有,面對突然對自己表現(xiàn)出關(guān)心的玄暉,涼月只感覺危險,無事獻殷勤,他指不定又要讓她做什么危險的事情。

  “你有話就直說,你到底要我做什么?”

  玄暉右面的眉梢微微挑了下,眼瞼微微垂下來,似乎若有所思,可他很快回過神來,只沖著涼月?lián)u搖頭,道:

  “無事,你休息吧?!?p>  然后便瞬移了出去,涼月根本還沒來得及叫住他。

  “喂!你這是什么待客之道?。俊?p>  涼月去拉門卻打不開,窗子也是一樣。

  “放我出去!”

  外面卻沒有動靜,玄暉走了?

  涼月坐在席子上,茶壺里竟然有溫茶。

  “顧涼月,你打起精神來行嗎?北安侯還沒處理呢!那個梅聽寒,也是個要人命的……”

  涼月喝了口茶,拄著胳膊喃喃自語。

  “顧懷酒啊顧懷酒,你怎么就得罪了這么多的人呢?”

  可是她又立刻頹唐地趴在案上,瘋爹昨夜說的那些話,就像玫瑰莖上的一根根刺一般,扎得她猝不及防。

  于尋常人眼里,她確實只是個小孩兒,那她就得按照旁人的眼光活著?

  涼月一直認為瘋爹不是這樣想的。

  “想這么多,累不累啊?”

  說話的是風(fēng)緘,他有幾日不曾出聲,涼月都把他忘了。

  “忘了我可不行?!?p>  “你頂多算根兒蔥,我為什么不能忘了你?”

  涼月不給風(fēng)緘一丁點兒面子,這位可是她費了半身血封印的家伙??!她可得把風(fēng)緘看住了,萬一他再跑出來,她血槽就要空了。

  “你有很多煩擾?!?p>  風(fēng)緘一句話,就把涼月的心又戳出了個窟窿。

  涼月泄了氣,在別人面前她還能裝五分硬氣,可風(fēng)緘就像是安在她心里的實時監(jiān)控,她騙不了他。

  “我后悔了?!?p>  涼月躺了下來,她突然感覺有些累了。

  “師父說得對,我根本不該插手瘋爹的事,我只會越幫越忙?;蛟S當初,就應(yīng)該直接跟師父離開,輕羅館也好,妖界也罷,這些地方才是我這個妖主配呆的地方。你說我紛擾,可每一個擾人的麻煩都是我自己親手惹出來的?!?p>  “哈哈……”

  風(fēng)緘到底有沒有仔細聽,居然還笑得這么無腦。

  “小妖主,你這么脆弱,自身都難保,還指望別人能期待你拯救蒼生嗎?”

  涼月嘆了口氣,她能拯救蒼生的話,蒼生的命是有多大!

  “你爹他是個瘋子,瘋子的話不必當真,說不定他現(xiàn)在正滿世界找你呢!”

  涼月聽著風(fēng)緘的話,不知是他話中對自己足夠憐憫,還是涼月實在太委屈了,她居然鼻子有點酸。

  她也不知自己哪里做的不對了,瘋爹居然會說出那樣的話,還和她賭氣。

  或許早點劃清界限,是好的。

  早點從瘋爹身邊抽離出來,對瘋爹來說,指不定是一種如釋重負的解脫呢!

  “你需要睡一覺,小妖主。你這般心神不定,當心我偷襲你。”

  涼月對風(fēng)緘的警告不屑一顧,他除了能讓她頭痛一陣,也沒別的什么本事了,何必在此裝腔作勢的嚇唬她?

  涼月嘴角扯出一抹不屑的笑意,反正她也來妖界了,怎么也得小妖主到此一游吧?

  不對,她是妖主,妖界就是她的家呀!

  這屋內(nèi)的香似有助眠之效,涼月閉上眼睛就深陷睡夢之中,就好像是被人一下子拽進了夢里。

  涼月盯著腳下彌漫的云霧,跟誰家干冰不要錢似的,就知道自己在做夢。

  滴嗒嗒的水聲從遠處傳來,如此真實的感官在夢里還是第一次,循著水聲,涼月往云霧更深處走去。

  迎面走過來一個穿碧色衣裙的小女孩兒,年紀看上去和涼月差不多大,頭發(fā)亂七八糟地披散著,身上的衣裳也是破爛的,看上去就像個小乞丐。

  再走近,涼月驚住了,這女孩兒雖然如常人一般走路,可她的眼眶里卻是空蕩蕩的兩個窟窿。

  涼月咬緊牙關(guān)不叫自己喊出聲來,比起驚恐和同情,涼月更關(guān)注她一個瞎子是怎么探路的?到底是怎么做到如履平地的?

  不過既然是夢境,有不符合常理的地方倒不值得深究了。

  涼月放緩了腳步,等待女孩兒從自己身邊走過。

  可女孩兒卻像是故意的似的,走向了顧涼月,方向明確的不似個瞎子。

  女孩兒的腳步在涼月身前陡然停下,她抬起細弱的手,慘白的嘴唇一張一合:“我要,你的眼睛!”

  涼月一時沒反應(yīng)過來,她先是本能地退了兩步,然后腦子才想明白女孩兒說了什么,她又噌地往后跳了一大步。

  “你想得美!”涼月手指間夾了一道符,皺了下眉頭,“想不到是噩夢!”

  符咒立刻朝著女孩兒飛了過去,貼在了她腦門上。

  “砰!”

  符咒炸開,把女孩兒的頭發(fā)崩成了雞窩,女孩兒更是被崩出了一丈開外。

  可女孩兒卻沒有跌在地上,她的身子被一抹白色的影子抱住了。

  “師父!”

  二人異口同聲,涼月和那女孩兒。

  涼月看著花釀熟稔地掏出帕子為女孩兒擦臉,撫平被炸糊巴的頭發(fā),看著女孩兒揪著花釀的衣襟,把自己的小臉藏進花釀懷里。

  好像有一粒渺小的煙灰扎進了眼睛里,涼月眨了好幾下眼睛,盯著花釀腰間掛著的酒葫蘆,太陽穴邊上的某根神經(jīng)一跳一跳的。

  “這是我?guī)煾???

牛皮繩

每次離家出走,都不會有好事發(fā)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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