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5 脾氣古怪的老頭
“呵呵,大家稍安勿躁。蠱能傷人,也能醫(yī)人,自女兒國蠱醫(yī)降生后,老夫以為,今人至少不再談蠱色變才是。”
笛先生又吹了一段樂音鎮(zhèn)場才說這么一段話,臉色已經明顯不愉,沒想到他引以為傲的御蠱笛換來的是一堆驚嚇過度的表情。
相比之下,木云云和七公主幾人的反應更入得他眼。
“老夫方才吹的那段便是情蠱子蠱的導引曲,子蠱遇害時,母蠱所有者可憑此曲將其喚醒。若是用得好,此蠱可有起死回生之效。相傳前大昭就曾有國君利用此蠱救回其心愛的貴妃?!?p> 老先生很是知道該如何拉回姑娘們的心神,一段情情愛愛的故事就能消除恐懼,引出興趣。
“當然,今日不是講蠱的故事,只是想在樂理之外,讓姑娘們增長一些見識,好知曉笛不僅怡人,也能傷人,救人?!?p> 接著他就如同一般的樂理大師,講起一些吹奏笛子的技巧,直到下課也沒再談到蠱蟲。
他一走,木云云就迫不及待地叫上身邊幾個小伙伴追出講堂去。
“咦?人呢?”
講堂出來就一條路,笛先生已經不見人影,這走路速度有點快。
身后跟上來的人見她們幾個東張西望的,先輕笑了一聲,待她們回頭才說:“笛先生不但音律了得,且武藝不凡,想來是飛檐走壁離開的?!?p> 幾個姑娘面面相覷,正想行禮,君臨芷已向他們豎起手指:“噓,在學院不要叫我公主哦,我們都是同窗,叫我芷兒吧?!?p> 她的動作像鄰家可愛的小妹妹,即便聽夏老師說過她如何如何,照面看來還是很難讓人升起厭惡感。
木云云和尉遲歆娜還好些,木月月和張淑完全是一臉被她美貌俘虜了的樣子。
“公主,你真好?!蹦驹略乱粫r想不到用什么合適的詞,就干巴巴地發(fā)了個好人卡,“你也是出來追笛先生的嗎?”
君臨芷點點頭,“我知道笛先生歇腳的地方,他應該已經離開學院了,我們一起去那里找他吧?!?p> 說著她看向已經陸續(xù)有人出來的講堂,又靠近了一點神秘兮兮地對幾個姑娘說:“我們就幾個人去哦,如果太多人知道,把先生的屋頂掀翻就不好了。”
“噗,我保證不告訴其他人?!睆埵缈聪蛄硗鈨扇?,同樣壓低了聲音,“師姐,云云,我們去吧?!?p> 尉遲歆娜對蠱蟲不感興趣,又擔心三個師妹跟著七公主會被賣了,只好舍命陪君子。
一行人來到東城門邊的一間竹屋。
“外間都傳笛先生云游四方,其實他已經在這里隱居數(shù)年了,就因為喜歡喝巷子里的青梅酒。”
進門之前,君臨芷還在給她們說小八卦。木云云比較好奇的是,她一個在大佛寺上長大的公主,哪里打聽來的這么多小道消息。
關于這點回頭再問問君臨熙。調整戀愛心態(tài)之后,現(xiàn)在有重生掛的五皇子不再是衰神,而是一個大型探險儀,他說誰好誰就好,誰不好就是不好。
竹門忽然自動向內打開,笛先生已經換了一身儒服坐在方形的竹桌邊等著。
“呵呵,既然知道老夫愛喝青梅酒,幾個小丫頭為何不備上一壇帶來?”
君臨芷最先反應過來,即便他不以公主之禮相待,也坦然入內,“先生既然愛喝,家中必然是常備的,又何須學生再錦上添花?!?p> “非也?!钡严壬鷵嶂?,“愿不愿意錦上添花看的是心意。你們若想向老夫討教蠱蟲之術,便得提一壺巷子里的青梅酒來。若無酒,不得入內?!?p> 聽得此話,跟著一只腳已經踏進門的木月月和張淑訕訕地把腳收回去,然后看向已經坐在笛先生對面的七公主。
“巷子里的青梅酒每日都是限量外帶的,今日的量只怕已賣完,不如我請先生過去喝一杯?”君臨芷說著,頑強地沒有起身。
笛先生還是搖頭,“除去今日講課,老夫每日只見一人,你們若想學蠱蟲之術,從明日開始每日來一人吧,若得通過老夫考核,可拜老夫為師。”
他好像篤定了幾人就是為學蠱蟲之術而來,態(tài)度擺得高得不行。
尉遲歆娜小聲切了一下,對屋外幾人嘀咕:“有什么了不起的,我們走吧。”
君臨芷略一沉吟,便起身施禮,“那學生便明日再來?!?p> 笛先生在屋里意味不明地笑,待她走出來后,竹門啪的一聲關上,像沒開過一樣。
既然君臨芷說明天來,木云云便準備后天來。又問了木月月幾個,結果都是好奇心跟來的,沒打算學,希望笛先生不要想太多才好。
翌日。
木云云和尉遲歆娜長跑,在禮樂院附近遇到君臨芷,她很開心地告訴她們,她拜師成功了。
大概是有過一起行動的經歷,七公主似乎把她們當作在學院交到的第一批朋友,還特意去找木月月和張淑分享了消息,兩個小姑娘都為她感到開心。
又一日,木云云信心十足地提著清早排隊打的酒敲響竹屋的門。
因為說要一個人,木月月和張淑都只陪她買藥酒就回去了,尉遲歆娜因為要帶射御院的輔修課也沒來。
然則,敲了好幾下都沒有人應。
不在家?還是她來得太早了老先生沒睡醒?
又敲了一下,“笛先生?”
“滾!”屋里傳來怒吼,嚇了她一跳,“你與姓夏的女人是一伙的,不是好東西!”
?????
就很突然。
“容我確認一下,您說的姓夏的女人,是我們射御院的夏老師,明昭公主嗎?”
屋里頓了一下,笛先生還是冷言冷語,“如今除了她還能有誰姓夏?你回吧,老夫不會教你,你們射御院的人一個都不教!”
……射御院的其他人也沒說想學啊。
木云云腹誹過后,摸著鼻子準備嘗試再溝通一下,“笛先生……”
她只是想問問他前后態(tài)度巨大差別的緣故,結果一陣勁風將竹門往外打,站在門前的她雖然沒被打到,但也向后退了數(shù)步。
腳下一個打滑,手上的酒就甩了出去。
而她,意外落入了一個男子的懷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