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西洋之法乃是細(xì)枝末節(jié),與國無用。但是,彼等青面獠牙之輩,的確有著一些可取之處?!?p> 朱慈炯輕聲道:“西洋有一種叫做化學(xué)的學(xué)問,就像是我們的儒家學(xué)說,內(nèi)有無數(shù)先賢著作、論述……其中有一種名喚一氧化碳的東西,人吸入之后,就會癡呆?!?p> 他盯著康熙的眼睛,笑問:“敢問圣天子,若是鰲拜表現(xiàn)出中風(fēng)腦癱之癥,他的那些爪牙們,可還愿意跟隨此人嗎?”
“一氧化碳么?”康熙眼神閃爍……
……
朱慈炯需要一個能夠助他逃走之物。
要拿到這個,就只有去了湯若望的辦公場所……
但是,康熙必然不會放他離開,所以,他只能在皇宮之內(nèi)尋找!
欽天監(jiān)雖然在內(nèi)城,但是,湯若望曾給內(nèi)書堂的宦官們教授西洋學(xué)識,是以,在皇宮之內(nèi),一樣有朱慈炯需要的東西。
當(dāng)初李自成離開北京城的時候,一把火燒了宮城,只剩下不多的建筑完好。
于是,這些東西就被堆放在了養(yǎng)心殿。
……
“好!很好!”
“你先下去休息吧!”
聽到了朱慈炯的話語,康熙哈哈大笑,他揮手讓噶布喇將朱慈炯帶到了一邊的偏房里面。
……
“來人呢!傳南懷仁過來!”
康熙眼神冰冷。
既然知道了對付鰲拜的辦法,朱慈炯……
他自然是不用再留著了!
但是,在這之前,先要找個西洋人驗證一下!
……
太監(jiān)前去傳旨,康熙的臉上,陰險之色閃爍。
說什么割了朱慈炯的鳥雀,留他一命——開國際玩笑,我大清豈容朱明之后活著!
康熙可是記得,南人是有著一個太監(jiān)王朝的。
太監(jiān)也可以當(dāng)皇帝……煽了朱慈炯,并不保險……
更何況,這朱慈炯,竟然還有一肚子西洋神兵利器!
他是旗人的皇帝,可不是華夏之君,又怎么會容忍夏人掌握了精妙的武器!
比如火槍。
一個經(jīng)過草草講解的五歲孩童,就有機(jī)會殺死了一個飽經(jīng)訓(xùn)練脫產(chǎn)十余年的白甲老兵。
必須禁止民間持有這等火器!
“弓馬兇悍、戰(zhàn)場拼殺,乃是旗丁所長……”
清廷給八旗裝備了三成的火器,卻大鼓滿州弓馬無敵之言,所為的就是蒙蔽夏人思維。
清廷無法禁止民間火器,但是……
有清一代,民間所持火槍,只有抬槍和土槍,至于鳥銃這類能夠精準(zhǔn)射擊的火槍,稀少到了可憐。
清兵之所以能夠在天下起義不斷的情況下,掌控了整個天下,憑借的就是火器之利!
所以說,一個滿肚子先進(jìn)知識的前明皇子,更加沒有活下來的可能!
大清對于華夏的改變,可是從上而下,方方面面的愚弄,例如包小腳……
大清入關(guān)以前,夏民的裹腳,原本只是裹挾腳板兩側(cè),以顯得腳型修長,讓人把玩起來賞心悅目。
(現(xiàn)今出土的明朝女性尸骨,沒有一例是折斷腳趾這種裹腳之法的。)
清朝裹腳之法的出現(xiàn),考古證明,源自清廷下令滿女不可裹腳之后。
而裹腳的女人,近乎全部出自漢人大地主之家。
這是一種逆反心理……
這種心理很可笑,更多的卻是卑微。
“你清廷是厲害,你是老大,但是,我就不聽你的,我就要跟你打個‘別勁’……”
這是脖頸硬不過刀子的無奈變遷。
……
正處在教案風(fēng)口浪尖上的南懷仁,浦一聽到康熙召喚,便急忙跑了過來。
“南卿,你可知道一氧化碳?”康熙等到南懷仁三跪九叩,驗證了膝蓋會拐彎之后,劈頭蓋臉詢問道。
“一氧化碳?”
南懷仁傻眼了。
他出身比利時一個小鎮(zhèn),讀完了神學(xué)院之后,原本是想往美洲賺錢的,但是,未能成行,這才就來到了大明。
康熙見到南懷仁神色不對,一顆心也越來越沉。
這些雜毛牲口,學(xué)識最為出眾的便是湯若望,只可恨去年湯若望被拷死在了牢獄。
南懷仁剛剛才被從牢獄里面放了出來,卻是被判處流放雷州,還不待成行呢!
一見到康熙臉色不對,他仔細(xì)想了想,猛然想起了什么,急忙再次跪拜在地:
“啟稟陛下,這一氧化碳該是二十余年前,我的母國一個叫做海爾蒙特之人最先發(fā)現(xiàn)的東西?!?p> “哦!”
康熙眼睛一亮:“朕且問你,這一氧化碳,可能讓人癡呆?”
康熙心中大喜過望,太好了??!
只要能夠弄到了這個,不但能夠鏟除了鰲拜,更是能夠?qū)⒅齑染歼@廝也給千刀萬剮!
南懷仁點頭:“是的陛下,只是這種氣體無色無味,距今為止還沒有一個人能成功捕捉。”
“啥…咳咳…啥?”
聽到了南懷仁的話語,康熙差點沒有咬到了自己的舌頭。
前半段話語,讓他大喜過望,后半段話語,差點沒讓他就此歸西……
一口口水,嗆入了肺管,康熙肺葉子都要咳出來了!
咳咳咳……沒有人能夠捕捉…咳咳…
“罪臣罪該萬死!”
南懷仁滿臉悲苦,完球了,自己又要戴那種沉重的大伽了……
康熙氣的胸膛劇烈,猛然,他仿佛想起了什么,于是一臉希翼的追問道:“若是湯教父尚在,可能捕捉?”
湯若望?
怎么可能!
南懷仁一張嘴,就要說湯若望離開歐洲很早,甚至都不知道一氧化碳是什么!
但是,一想到中風(fēng)癱瘓、口不能言的湯若望,竟然要跪在地上受審,他就生出了一股怨恨。
反正湯若望也死了,便算是說了謊話,又有誰知道呢?
阿門!
南懷仁在心里禱告道:為了主的事業(yè),為了主的榮光,灑遍了天下——善意的謊言不算是謊言……
阿門!
自我麻醉之后,南懷仁一臉的堅定:“皇帝陛下,湯主教學(xué)富五車,若是他還在,一個小小的一氧化碳,自然能夠提取出來的。”
原來如此!
康熙長舒了一口氣,嘴角勾起了笑意。
他自我填補上朱慈炯沒有說出來的東西——
朱慈炯不學(xué)無術(shù),卻是喜歡西洋人的東西,于是,那個大胡子老頭,將自己一身的本事教給了他!
……
朱慈炯被噶布喇親自看管著,拘禁在一個小黑屋里面。
他嘴角勾起——
狗日的康麻子,幸好老子留了一手,若不然,還不被你掏空了存貨,再給千刀萬剮了!
小樣,跟爺斗,恁還嫩著呢!
酒中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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