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八章觸碰到了幽暗
時間來到晚上，葉子文在譚家齊開來的越野車中休息。而看到天色暗下來的譚家齊有些疑惑地說道。
“他今天不會工作24小時吧？”
“如果是也沒辦法，只能祈禱明天不要一整天都只是補覺，有點其它動作?！比~子文躺著回道，似乎不太在意。
“哎！有人進去了！”譚家齊突然叫道。
葉子文起身看去，是一個與牛旺一同服飾的男人，似乎在交接班。
“終于要下班了。我們先駛離這里，停在這太明顯了?！比~子文端正了坐姿，對主駕位的譚家齊說道。
牛旺從倉庫大院里開出一輛面包車，車的慘狀讓人不忍直視，前后臉的掉落，露出了里面的車架，可依舊在駕駛。
譚家齊遠遠的開車跟上。
匯入車流，面包車依舊是那么耀眼。在一眾完好美觀的汽車中，它是那么的突兀，倔強而又頑強的繼續(xù)行駛在路面上。
“那輛車到底經(jīng)歷了什么？它不會被交警攔下吧？”葉子文有些擔憂地問道。
看著它肆無忌憚地行駛，譚家齊搖了搖頭?！八麘?yīng)該不止一次這樣上路了，所以交警應(yīng)該是不會管的?！?p> 在這時，靳蕭發(fā)來信息。[另一幅畫像完全查不到……就像是不存在一樣。]這讓葉子文皺起眉頭。
‘不應(yīng)該啊，我的能力沒問題，這個光頭男也是靠我的畫才找到的，技術(shù)也沒問。不是本市人員？還是……不是本國公民？”
“怎么了？”看到葉子文的樣子，忍不住開口問道。
“不出意外，前面那個男人，就是我們唯一的線索了?！?p> “子文，我一直沒問你，如果順著他找到線索，你準備打算怎么辦？”
葉子文低頭看著手機，隨意答對道：“沒那么簡單，他背后的組織沒那么簡單就浮出水面，這是一個長期的調(diào)查。而我從來都想不了那么遠?！?p> “如果等下就會找出組織呢，你打算怎么辦？”
葉子文抬起頭，看了眼前方。“他要轉(zhuǎn)彎了，別跟丟了。”隨后再次低下頭?！拔沂且幻?，我想我內(nèi)心也是，我既不會做有損紀律的事，更不會拉著毫不相干的你去做，我絕不允許別人用命來為我的過錯買單?！?p> 譚家齊沒再說話，開始專心開車。
在跟著走了一段路后，譚家齊開口道：“他在瞎繞，發(fā)現(xiàn)我們了嗎？”
“不一定，這可能是他的一種習慣，我們的距離把握很好，他不應(yīng)該發(fā)現(xiàn)我們?！?p> 話音落下，面包車停在了市區(qū)外圍的廠房前。里面被改造過，老舊的磚瓦廠房變成了水泥改造的二層房屋。并且裝上了監(jiān)控。
這在這個城市中并不罕見，這個城市原本就是一座工業(yè)重城，但是隨著時代，在轉(zhuǎn)型成功后，便拋棄了這些嚴重污染環(huán)境的工業(yè)，也是時代發(fā)展所必然的。有很多人會買下這些遺留建筑，并改造成自己喜歡的場所。
“我們得進去看看！這里面肯定有問題！”葉子文異常篤定。
“但是墻面上的探頭太密集了，這要怎么進去？從正門進去嗎？大門那里倒是沒有探頭。”
葉子文看著牛旺，在門前刷了一下卡片，大門自動開啟，門后有一個牽狗的男人站在一旁，向他揮了揮手。
兩人見狀看了彼此一眼。里面似乎是他的住處，并且有專門的看守人員，再聯(lián)系他奇怪的保安職業(yè)，總覺得哪里不對。
但是想要進去也是很難的?！皶呵蚁日{(diào)查一下這里吧?！弊T家齊說道。
靳蕭百無聊賴的趴在自己辦公的桌子上。“兩個混蛋，說好叫我?guī)兔Φ?，我都沒見過這樣一種組織呢……它是什么樣的？是電影中，神秘，殘忍，為了某個目的而存在的那種嗎？”
就在她胡思亂想時，手機響了。[萍東區(qū)勒馬大道，煙袋斜街25號院。查查買下這個老舊廠房的是誰。]
“……我的能力不是用在這上面的！”靳蕭看著手機生氣，但隨即又看向辦公室里的其他人，石鷺安明剛都在打量著她，突然發(fā)脾氣確實有點奇怪。
“額……抱歉，抱歉?！苯捚鹕黼x開。
“勒馬大道、煙袋斜街25號院?！苯挷榭粗鴣碜缘胤脚沙鏊峁┑男畔ⅰ?p> “老舊廠區(qū)改造，改造人牛旺。30年私人使用權(quán)限，地皮使用可續(xù)期。”靳蕭看著這些信息，似乎沒有什么可用的線索?！芭丁瓕α?，牛旺是個保安，他怎么可能又是改造廠區(qū)，又是買下30年地皮使用權(quán)限？有古怪……”
個人信息并不是每個人都有義務(wù)詳細提供，牛旺出錢買，當?shù)夭块T也不能查他個底掉，如果那樣，不論誰都會被嚇跑的吧。能讓城市面貌煥然一新，不違法亂紀，也不會太在意使用人具體要做什么，怎么有能力購買和改造。
于是靳蕭又查閱了牛旺的資金往來，不查還好，一查，好家伙。除了保安正常每月的3000工資，還有半月就會進一筆賬的大額資金，轉(zhuǎn)賬賬戶來自于境外。
這一筆大額進賬數(shù)額不一，最少30萬，最多100萬，數(shù)值就在它們之間變換。
“錢哪來的？做了什么，才會有這一筆錢的進賬？”靳蕭立刻拿出手機，準備通知兩人，但是手上動作一滯，收起了手機。
“你們讓我干嘛我就干嘛嗎？我偏不！他們倆應(yīng)該還在煙袋斜街，我這就過去！”
煙袋斜街25號。
葉子文與譚家齊下車，繞著廠區(qū)的外圍走了一圈，前后兩個門，全部是電子識別的自動門，圍墻上更是夸張，竟然五米一個探頭，除了兩個大門，基本圍了廠區(qū)一圈。
“要不要這么夸張？里面是什么軍事基地嗎？”譚家齊詫異地說道?！胺艞壈勺游?，這樣完全進不去的。”
并肩回走的二人，葉子文突然停下，盯著腳下的井蓋發(fā)呆。
譚家齊回頭?！案陕锬?？走啊?！?p> “你說，井蓋下的空間，都是互通的嗎？”葉子文問道。
譚家齊搖了搖頭?！皠e想了，現(xiàn)在井蓋都是聯(lián)網(wǎng)的，你撬一下你腳下的井蓋試試，遠在千里外的監(jiān)視系統(tǒng)當場報警。只要有人來查，這不是打草驚蛇嗎？”
“問題是，里面的人會愿意被監(jiān)視嗎？”葉子文抬起頭，看著譚家齊。
井下，不管是用電用水或是排污，都有一套監(jiān)控系統(tǒng)，一是防止人為偷盜，二是監(jiān)管井下的設(shè)備情況，使用狀態(tài)。
如果里面的人在做違法勾當，真的愿意身旁有這么一個系統(tǒng)嗎？它可根據(jù)設(shè)備管道等使用狀況，推斷出你在做什么，是否是合理的范疇。
“我車上有撬棍和手電?！弊T家齊說。
“有備用衣服嗎？”葉子文問道。
“有兩套警服，從井下爬出來可以換上?！弊T家齊點點頭。
“那還等什么？”
兩人立刻動身，而這時遠處來了一輛轎車，看到車牌，兩人同時開口：“她怎么來了？”
在譚家齊的越野車旁集合，靳蕭將準備換洗的臟衣服換上，這就準備隨二人下井。
“事先說好了，一切行動聽指揮。”譚家齊可寧不過靳蕭，兩位隊長都頭疼的家伙，自己憑什么能管住她。葉子文干嘛非要點名她來呢？
靳蕭回頭看著葉子文?！按龝液妥T家齊在前面走，你跟在后面，跟緊點啊，別拖后腿。”
‘呵呵，要不是沒人手，你都不一定能入我的法眼呢，居然說我拖后腿。’葉子文心想。
三人來到井蓋前，譚家齊與葉子文一人撬一頭，在井蓋開啟的一時間，發(fā)現(xiàn)井蓋下安置著一個巴掌大小的黑色盒子。
“干擾器，被你猜中了。”譚家齊復雜地看向葉子文。這也就意味著，院內(nèi)確實有問題。
“我們下！”葉子文準備動身，卻被靳蕭一把拽開。
“我先來！”
三人依次下去，借助黑夜，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了……排污管道。
“我說你們就不能好好挑一個井嗎。”靳蕭有些受不了地捂著鼻子。
葉子文同樣捂著鼻子回道：“你以為我們不想嗎？問題是只有排污管道偏僻，并且是那些探頭的死角?！?p> “嗯……我不管！出去以后你得幫我把衣服洗了！”
“都閉嘴！這不是過家家！咳咳咳……”譚家齊深吸了口氣。
“向前走，你不是要打頭嗎？”葉子文說道。
管道里有一些昏暗的燈光，它們是墻壁上五米一個的黑色盒子，以及失去作用的監(jiān)控設(shè)備所發(fā)出的微光。
倒是也不用特意找方向，按著那些黑色盒子走，方向絕對就是正確的。
“可惡，本來還想著出去以后吃個飯呢，不過幸好不是吃了飯下來的?！比~子文不合時宜的說道。
“閉嘴！！”兩人同時喊道?！皠e在這個時候聊吃！”
葉子文聳聳肩，繼續(xù)向前走著，似乎是接近了，墻壁上有了一些小腿粗的管道，并且有一些不可描述之物排出，這使得三人走走停停，干嘔了幾次。
終于，他們看到了一個被挖開的出口，人為挖掘，一個簡易梯子擺在它下面，三人解脫般，從那里爬了上去。
把遮蓋出口的木板緩慢移開，譚家齊率先上來。這里靠近后門，可以看到后門是不常使用的。隨后將靳蕭和葉子文拉上來，三人向建筑方向靠攏。
前門有條狗，不能靠近，于是在后門處的建筑周圍探索起來。
一陣陣微弱的聲響從一個建筑內(nèi)傳出，在確定安全后，三人悄悄摸到門口處，看到了里面熱火朝天的忙碌，他們在制作著什么。
內(nèi)部的墻壁做了隔音處理，在外界根本聽不到里面工作的響動。
“嘿??！干嘛呢??！”一聲吶喊，讓三人同時一個激靈。
‘糟了！！’三人腦中同時響起。一直小心翼翼的，還是給人發(fā)現(xiàn)了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