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天的話仿佛一顆隕石墜落在海洋,所有弟子腦海里掀起驚天駭浪,一個個被震撼得成了一尊尊石像。
好一會,才反應(yīng)過來。
然后,廣場上到處都能聽到倒吸冷氣的聲音。
“我好像聽到齊天說要結(jié)束挑戰(zhàn),是我幻聽了嗎?”
“你應(yīng)該沒有幻聽,我也聽到他說要結(jié)束挑戰(zhàn),他是沒聽懂山主的話嗎?”
“瘋了,這個齊天就是個瘋子,這么多條路不走,他非要走死路。”
......
“完了,齊天師兄怎么這么沖動,只要繼續(xù)挑戰(zhàn)認個輸就可以了,頂多丟失爐鼎身份,你和峰主當面叫板,不是找死嗎?”
第七峰的弟子一個個面露惶恐,一峰之主說出來的話,自然沒有收回和不做的道理。
齊天師兄面對其他金丹弟子,可以像砍瓜切菜一樣容易,但在合體境的峰主面前,也就是抬手一揮的事啊。
觀戰(zhàn)臺上,此時所有峰主也從震驚中回過神,一個個就是怒火沖天。
“齊天,你以為本峰主說話是開玩笑的?”
王連山臉色鐵青,怒不可遏,“或者說,你以為爐鼎身份是你的護身符,可以讓你為所欲為?
告訴你,本峰主即便殺了你,也頂多挨山主一頓訓(xùn)斥?!?p> 說完,他抬手一揮,虛空中頓時生出一條黑色的元氣鎖鏈,帶著恐怖的氣息朝齊天激射而去。
說動手就動手,一點也不含糊。
“王連山,你敢?!?p> 一聲怒喝,馬自強又驚又嚇,瞬移一般從觀戰(zhàn)臺上消失,出現(xiàn)在觀戰(zhàn)臺和齊天的中間,撐起一片光幕。
砰!
黑色鎖鏈撞在光幕上,可怕的氣息形成恐怖的颶風(fēng),朝四周瘋狂逸散。
“不好。”
所有管事臉色大變,立刻來到自家弟子的前方,施展元氣,將颶風(fēng)給擋了下來。
呼...颶風(fēng)散去,所有弟子心有余悸,一臉悚然和惶恐。
這就是合體修士的手段嗎,僅僅擴散的戰(zhàn)斗余波,就讓他們心神戰(zhàn)栗,一旦波及便是會重傷垂死。
“馬自強,你要攔我?”
王連山眼里殺意浮現(xiàn),到了此刻,理智已經(jīng)不能壓制憤怒。
一個金丹弟子,在他說出那種話之后,竟然還敢選擇結(jié)束挑戰(zhàn),這是赤裸裸地挑釁。
這種事,不止伏龍山開山以來沒有過,便是放眼燕地,也沒有聽說過哪家勢力有這種情況。
不把齊天此子弄死,他王連山個人的臉面將蕩然無存,以后千年萬年,都會是伏龍山的笑話。
“馬自強,齊天此子無法無天,在不懲處,峰主的威嚴何在,你一個人阻止的了嗎?”
這時候,第五峰的峰主吳觀北站出來,和王連山共同進退,在弄死齊天這件事上,他們是一致的。
“馬自強,你讓開,否則休怪我們不客氣了?!?p> 其他峰主也開口表態(tài),如果不是顧忌對金丹弟子出手不合適,他們剛才就不是煽動弟子出手,而是自己動手了。
此刻,齊天如此蔑視挑釁王連山,正是自己作死,給了他們一個動手的理由。
一對五...壓力一瞬間到了馬自強的身上。
所有弟子的心提了起來,整個山頂廣場的氣氛仿佛要凝固,齊天在他們眼里,已經(jīng)是隨時會被殺死的羔羊。
“峰主,你讓開...”
齊天看到這個狀況,一陣頭痛,好不容易有合體境修士對我出手,你馬自強又橫插一腳阻攔,這叫什么事。
“齊天,你放心,交給馬哥?!?p> 馬自強回過頭,沖齊天露出一個‘你放心,我都懂’的笑容,然后不顧齊天眼角的抽搐,對上觀戰(zhàn)臺上的王連山,傳音道:
“王連山,你以為我在阻止你,我其實是在救你?!?p> “救我?”
王連山冷笑,“馬自強收起你的巧言善變,我王連山這輩子都沒有需要你馬自強救的一天,滾開,要不然我不客氣了?!?p> 媽的,要不是顧及山主的顏面,你以為我想救你王連山....
馬自強心里也有怒火,但還是控制住情緒,朝其他五位峰主同時傳音道:“各位,你們只看到齊天狂妄自大,目中無人,讓你們很沒面子。
可你們有沒有想過,為什么齊天不把爐鼎身份當回事,擺出公開挑戰(zhàn),又為什么能輕易打敗你峰上最優(yōu)秀的弟子?”
此話終于觸動到了所有峰主,這正是他們想不通的地方,馬自強似乎知道一些實情。
“馬自強,你想說什么快點說,別在這里吊人胃口,拖延時間?!庇蟹逯鱾饕艋氐馈?p> 還擺架子...馬自強心里氣啊,但還是沉聲道:“幾位,事到如今,我只能把真相告訴你們了,山主爐鼎只是齊天身份的表象,他真正的身份其實是山主的道侶?!?p> “什么,山主道侶,這怎么可能?”
王連山六位峰主頓時面容僵住,腦海里嗡嗡作響。
馬自強很滿意幾人的反應(yīng),繼續(xù)傳音道:“是不是被驚到,想不明白,我開始也想不明白,可你們仔細想想,誰說山主就不能看上一名金丹弟子?
如果山主不是想和齊天結(jié)成道侶,在伏龍殿怎么會處處縱容齊天亂來,齊天身上的防御寶物又從哪里來的,他又怎么會把爐鼎身份拿出來挑戰(zhàn)?”
王連山等人依舊有些懵。
馬自強說的也太驚世駭俗了,可仔細想想,這確實是合理的解釋,把所有不合理的地方,都變的合理了。
馬自強得意道:“王連山,我是不是在救你?”
王連山心里抽搐了一下,一陣后怕。
他雖然不愿承認,但如果剛才沒有馬自強出手擋下他的攻擊,身為山主道侶的齊天被他殺死,山主必然不會放過他的。
道侶和爐鼎那是截然不同的兩種身份。
殺死爐鼎,頂多一頓訓(xùn)斥,嚴重點受些禁足之類的處罰,殺死道侶,那將是背叛山主的死罪。
“馬自強,你既然知道真相,為什么不早說?”
雖然心里已經(jīng)清楚馬自強幫了自己,但王連山嘴上仍不愿松口。
“王兄說的對,馬自強,你為什么不早告訴我們?”
其他幾位峰主也抓住這一點大作文章,馬自強要是早點告訴齊天是山主道侶,那他們先前就不會開口介入挑戰(zhàn),更不會阻撓齊天結(jié)束挑戰(zhàn),把自己陷入這樣一個進退兩難的地步。
馬自強冷笑道:“我以為憑你們的智商,能夠想明白的,誰知道...
再說了,你們也沒問我啊?!?p> 王連山幾位峰主氣得咬牙切齒,但真不好發(fā)作,換做他們是馬自強也不會把這種秘密提前說出來。
“馬自強,現(xiàn)在怎么辦?”吳觀北傳音問道。
他們已經(jīng)把狠話都說出去了,要懲罰齊天,廣場上,這么多的弟子管事都在看著,當務(wù)之急是怎么收場,體面下臺。
馬自強是第七峰的峰主,只有他能斡旋,說動齊天。
“你們放心,我有辦法解決?!?p> 馬自強說出了一句讓所有峰主松口氣的話,可下一句話,又讓幾人呼吸加重。
“但你們幾個,是不是得先表示一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