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說此時已是過去五天,醫(yī)圣藥會也進(jìn)入了比較關(guān)鍵的一層,二十選十,這次晉級的,哪怕是最后一名,那也是十君子了啊,日后名利還不是刷刷的來,因此這些人都很是激動,一步天一步地,不外如是。
此時許仙赫然是二十人之一,至于白素貞則在進(jìn)二十的時候就故意輸了比賽,她本是妖道,不想擔(dān)人族醫(yī)藥十君子的稱號,而且也為了不那么凸顯自己的醫(yī)術(shù),因為她不想蓋過許仙。
這比賽前面的都是一些什么辨析藥材飲片,還有什么炮制藥材啊,藥性生克啊等等比較基礎(chǔ)的,之后便是三位太醫(yī)親自煎藥,讓他們分析此藥是作何用,又運(yùn)用了哪些藥等等之類,如此這般的選出了二十位醫(yī)藥天才。
走到這一步,許仙便沒打算再往前沖,這醫(yī)藥十君子對于別人確實是頂頂?shù)暮檬?,但是許仙卻不想染上麻煩,牽扯上朝堂。
方外之人自有方外之人的行事準(zhǔn)則。
因此許仙就故意輸?shù)舯荣?,?dāng)然,憑借他的能力,完全讓這些人看不出來,否則被有心人捉住,得罪太醫(yī)事小,讓人按上個欺君大罪可就熱鬧了。
周叔仰在許仙輸了之后,還親自見過他,許仙應(yīng)付的也很是從容,絲毫沒有因為這人是當(dāng)朝狀元而卑躬屈膝,也絲毫不在乎周叔仰如何得皇帝的眼,該怎么著,就怎么著,遵從自己的心。
不過他同周叔仰一番交談后,倒是對這個狀元頗有好感,因為這個人是個有抱負(fù)的,雖然他沒有明確說出自己的思想,但是交談的時候多少還是漏了點(diǎn)的。不愧是得皇帝喜愛之人,只望這人能在渾濁的朝堂中謹(jǐn)記自己的本心,不要墮落才好。
雖然許仙輸了比賽,但是許仙并沒有現(xiàn)在就回錢塘,他之前已然說了要義診到比賽結(jié)束的,可不能言而無信。
“蘇公子,我說了,我不認(rèn)識你,請你離開好嗎!”玄靈看著又一次跑到自己面前的青年,冷聲說道。
“不,我聽到了,你就是靈兒,我不會認(rèn)錯的?!碧K覺文急道,“你是不是還在怪我,怪我無情,我知道我說什么你都不會信了,可是我還是要說,我知道錯了,我想求你回來好不好,再給我一個機(jī)會好不好?我們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好好過日子好不好?”
玄靈呵呵一笑,笑容很是溫暖,蘇覺文以為他心軟了,嘴角微起,還沒說話呢,就被一句話就給打入了地獄。
“我、永、遠(yuǎn)、不、會、原、諒、你!”一字一頓的吐露出了殘忍的事實。
蘇覺文仿佛受到了攻擊一般,踉蹌兩步,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,看著玄靈,露出了一絲弱態(tài)來,聲音變得卑微起來,“玄靈,我的心很疼?!?p> 很疼很疼,疼到他已經(jīng)徹底維持不住他的自尊。
“你的心很疼?”玄靈用著不帶有任何情感的聲音說著,“可是我的心曾比你還要痛,我為什么還要為了你的心疼而原諒你?”
蘇覺文再也忍受不了,他想努力維持住自己的體面,可是在一次次的愧疚討伐之中,他失敗了,整個人癱軟在地。
“小青姐,這人沒有病就不要放進(jìn)來了,耽誤其他人看病?!闭f完,玄靈也不看蘇覺文,轉(zhuǎn)頭就對小青說道。
聽到他叫了一聲姐,小青頓時心滿意足,化身為護(hù)弟狂魔,拿著笤帚就把蘇覺文給趕了出去,周圍的百姓見了也不多說什么,終歸是人家的家務(wù)事,他們沒有什么立場說話。
而且他們也不是瞎子聾子,分明是那錦衣公子犯了錯,得罪了人家許大夫家的少年,少年不理他了,他現(xiàn)在苦苦追求,那又有什么用呢,要他們說啊,還是不要來往的好,各自過好自己的日子也就是了。
“我不會放棄你的?!碧K覺文高呼一聲,便在眾位百姓看戲的目光中離去了。
“不揍他一頓?”許仙看著他問道。
“揍他說明還是恨得,無視他就好,我現(xiàn)在就想好生修煉,以證仙班?!毙`這話是傳音說的,省得讓周圍的百姓聽見了。
許仙點(diǎn)點(diǎn)頭,“修煉好,修煉好啊?!?p> 小青在旁一副看破的樣子,道:“這人啊,還真是奇怪,有相公姐姐這樣伉儷情深的,也有玄靈這般分道揚(yáng)鑣的,既然做了就應(yīng)該自承因果才是,怎地還有臉面求回呢?”
“要不怎么說人是萬物之長呢,當(dāng)初女媧娘娘造人的時候,怕也沒想到人族會這么多姿多彩吧?!痹S仙道。
“可不是嗎,現(xiàn)在的人啊,都分個三六九等,有的人生來就該錦衣玉食的伺候著,哪里會像我們?yōu)榱丝诔缘?,勞心費(fèi)力的不討好?!?p> “是啊……”
眾位百姓便交談了起來,訴說著自己的苦水,家里又怎么怎么著了等等之類的。
許仙偶爾也插兩句,安慰安慰,收到了大家真切的笑容。
“許大夫,快來救命啊?!蓖蝗粌蓚€人架著一個老頭便沖了過來。
事有輕重,許仙安撫了一下下一位,便起身為這人診治,一番望聞問切之后,許仙道:“這人不好多做移動,先將他扶到旁邊的空房吧,你們就在我家熬藥就是了。”
說著許仙便寫了一個藥方讓他去了藥鋪。
之后的一個時辰里,許仙接到了十幾個這樣的病人,都是渾身發(fā)燙,咳嗽,乏力,并且還有鼻塞、流涕、咽痛等等一系列的癥狀。
事有反常必有妖,許仙便讓小青去各大藥鋪以及三皇祖師會看看,等小青回來,得知其余藥鋪也是如此后,許仙坐不住了。
讓自家娘子看著攤子,自己親自去了三皇祖師會,求見狀元郎。
這時候他們正在準(zhǔn)備前十的比賽事宜,因此還沒有聽說外面的事情,見到許仙來了還有些疑惑。
“許大夫所來為何???”周叔仰問道。
“幾位大人,我懷疑蘇州城爆發(fā)了疫癥,若是不快點(diǎn)采取措施的話,只怕會影響整個國家?!痹S仙鄭重的說道。
“什么!”
“許大夫,話不可亂說!”
“可是真的?”
“千真萬確?!痹S仙將此傳染病的癥狀一說,幾位大夫登時就坐不住了,準(zhǔn)備親自去詢問。
還沒等他們出門呢,三皇祖師會的會長以及長老等人便也來了,他們也發(fā)覺此次疾病來的怪異,若說只是有這些病癥的病人放在整個蘇州城,倒也不算是特別夸張,可是昨天還沒有什么,今日一天就增加了這么多,可不簡單。
一聽三皇祖師會的人的說法,周叔仰蹙著眉頭,本來不過是舉辦個比賽,不成想竟是碰上了疫癥,若是弄不好,不知要喪生多少百姓,不光如此,到時候朝廷的壓力也很大啊,畢竟現(xiàn)在每年還要應(yīng)付北方。
如今能不能撥出來款賑災(zāi),還是個事呢。
周叔仰掃視了一眼眾人,問道:“這病可有治療之法?”
“我是按照尋常病癥來救治的,不過,若是疫癥的話,只怕作用不大,還需要觀察幾日才能決斷?!睍L道。
“許大夫覺得呢?”周叔仰看向許仙,許仙可是第一時間就趕過來了,不知有沒有法子。
“小生也無甚大法?!痹S仙搖了搖頭,他雖然能看出來,甚至用仙術(shù)也能治療個差不多,可是凡人最終還是要靠自己的,你若是事事都靠神來完成,那人族也就不用想著發(fā)展了,還當(dāng)什么萬靈之長,還是回歸本源,化成泥土滋養(yǎng)萬物吧。
“此次事態(tài)緊急,十君子之間的比賽暫停?!敝苁逖稣f完,踱了兩步,道,“不,將這次比賽的任務(wù)變成對此次瘟疫的貢獻(xiàn),誰的貢獻(xiàn)越大,誰就越靠前,到時候讓蘇州百姓來投票?!?p> “可是這樣的話不公平啊?!?p> “是?。 ?p> “無妨,此事我會向圣上稟明,若有問題,某一人承擔(dān)?!敝苁逖龀┏堑姆较蚬傲斯笆帧?p> 不要以為他不知道這些醫(yī)藥天才的背后都站著誰,我倒要看看你們出不出力,若是不出力就等著被涮下去吧。
很快,三位太醫(yī)以及三皇祖師會都行動了起來。
第三天,皇帝的案頭便有奏折呈了上來。
皇帝絲毫不敢馬虎,先是將周叔仰封為了賑災(zāi)官,然后又下旨讓當(dāng)?shù)氐墓賳T行動起來,隨后又是撥款又是撥人的往蘇州這邊趕,不過這最快也要七天才能抵達(dá),這七日的時間只能看蘇州城自己的了。
且說距離上次會晤過去三日,此時蘇州城的官府領(lǐng)頭在城池周邊建立了一些帳篷之類的,讓那些感染了疾病的人住進(jìn)去。
當(dāng)然了過程很是坎坷,畢竟在這些百姓看來,這不過是普通的感冒,若是住了進(jìn)去,不能私自離開不說,連地都種不了,現(xiàn)在可是關(guān)鍵時候,播種都耽誤了,來年還吃啥。
直到有人死亡后,這些百姓才有些驚懼,而且官府是直接將命令下給了里長村長,若是在你們村發(fā)現(xiàn)了瞞而不報的,你這村長也就不用干了,收拾收拾去大牢里吧。
這種看似強(qiáng)硬的政策,并沒有引發(fā)民眾的反彈,因為舉報有賞,這樣一來,你有病的哪怕不來也不會到處走動,算是自己在家隔離著呢。
這點(diǎn)子還是狀元郎親自定下的,顯然這狀元郎對于百姓的心理研究的很透徹啊,是一個當(dāng)官的料子呢。
等著第五天,死亡率開始猛增,急的三位太醫(yī)與蘇州的大夫是瘋狂掉發(fā),然而他們還是沒有絲毫的頭緒,因為不管用什么藥,哪怕看著好了,可是突然就死了,根本就沒有發(fā)現(xiàn)到底是因為什么。
許仙看著這些百姓,總感覺有些不對勁,他可以肯定的是,他們的病癥確實治好了,但是為何會突然暴斃呢?現(xiàn)在的民眾已然開始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了,并且開始不相信官府了,因為就是官府說好了的人,都死的很突然。
“哥哥,我們查詢了幾日也未曾找到原因,該當(dāng)如何?”黑無常摸著下巴,蹙著眉頭,一副思索的樣子。
“我聽說許仙與白素貞在蘇州,不若去問問他們,看看他們知不知曉?!卑谉o常一揮哭喪棒,兩人便化成一道流光來在許仙家門。
在門口,兩人釋放出氣息來,許仙白素貞登時感覺到了,急忙出門將其迎了進(jìn)來,來到客廳,將門關(guān)起來,隔絕了試聽。
“不知二位神君來此有何貴干?”許白二人端坐首位,黑白二人落在客座,等著小青端上茶水后,疑惑的問道。
“我們是奉了閻王的命令,來此徹查蘇州瘟疫之事?!卑谉o常道。
“哦?這次瘟疫果不是天災(zāi)人禍?”許仙面色凝重。
“不錯,若是天災(zāi)人禍,我地府自由法子確認(rèn),那時多出來的枉死之魂也好處理,可是如今根本查不到源頭,這些枉死之魂盡都在枉死城,日日增進(jìn),對我地府是一個很大的負(fù)擔(dān)。”白無常解釋道。
隨后白無常看了一眼黑無常,道:“我們兄弟二人查探了許久也未曾找到原因,因此便想來問問許大夫與許夫人是否知曉此中原由?!?p> “不瞞二位神君,我夫妻二人雖然在蘇州,但是此病來的怪異,確實也不知曉其中的因原?!痹S仙搖搖頭,突然一道靈光,隨后又不確認(rèn)的說道,“會不會……”
“會不會什么?”三人目光齊齊的看向許仙。
“不可能啊,真人明明將其封印了的?!痹S仙喃喃自語。
“難不成官人你懷疑,封印沒能修補(bǔ)完全?”白素貞疑問。
“到底是什么?”黑白無常急問道。
許仙道:“此事非是不跟二位神君訴說,實在是牽扯甚大,而且我等也不確認(rèn)此事同瘟疫真的關(guān)聯(lián)?!?p> 突然一道紅色紙張顯了出來,放出微芒毫光。
“這是?”許仙挑了挑眉。
“屬下參見酆都大帝?!焙诎谉o常見了卻是猛地站起身,跪伏行禮,莊而鄭重。
“弟子參見酆都大帝?!痹S仙白素貞恍然,也是急忙起身行禮。
酆都大帝可是中央鬼帝,除了后土娘娘,也就他的地位最高,其余的四方鬼帝要落半成的。
不知吉兇如何,且聽下回分解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