莊園的木房子里,小女孩一臉發(fā)愣地看著眼前的人,他在地上叫著打滾,起來后就好像變了另外一個人。這個叔叔是在逗自己玩嗎?可是自己現(xiàn)在沒心情玩。
小女孩沒說話,見對方沒有多余動作,翻了個白眼又坐了回去。
云徹,或者現(xiàn)在的云嘲風,見詢問無果,也沒再逼問,開始仔細觀察起周圍來。一間小木屋,里面其實是一個牛棚,一只還算健壯的黑牛正慢慢嚼著草,絲毫沒有被剛才的變故嚇到。柵欄前一個臟兮兮小孩背對著他坐著。
摸了摸衣角,嗯,東西還在?,F(xiàn)在感覺身體狀態(tài)好很多,之前他還是在一個小城鎮(zhèn)的街角,記得當時自己是餓暈了。
這段時間發(fā)生了什么?是被人救了?
“你去隔壁看著雞,別讓它們跑了?!毙∨⒁娫瞥帮L在原地不同,游手好閑,跟他也不熟,讓他一直跟自己單獨一個房子總感覺不自在。
“我?”云嘲風指了指自己鼻子,原來眼前的是女孩。
“你不是說要找活干嗎?”小女孩扭過頭來看著他,表情有點不滿。
“我什么時候說過了?”
“果然媽媽說得對,男人都是虛偽的生物?!毙∨⒄酒鹕碜吡顺鋈?,你不走我走行吧!
“什么跟什么???”云嘲風完全不懂。跟著小女孩走出了木房子,眼前是一大片田地,種著土豆和麥子,長勢還過得去。突然感覺有一個視線死死盯著自己,云嘲風發(fā)現(xiàn)是栓在圍欄上的一只大黑狗,偏瘦,大狗跟前的木碗里可見看見一點黃色的殘渣,像是土豆和麥子的混合物。
大狗見這人看著它這里好半天,舔了一下嘴巴。
云嘲風沒理這條狗,繼續(xù)看著周圍。這里是一個小型莊園,這里距離暈倒的地方應該不遠,那么這里應該在那個城鎮(zhèn)附件,加上這的建筑,云嘲風猜想自己應該是在城鎮(zhèn)領主的莊園里。
當時從大山森林里一路奔逃,路上也沒遇到什么危險,最后到了城鎮(zhèn)里。他被當成了乞丐,一路過來也沒人幫他。饑腸轆轆的他沒了體力,最后只好找了個角落休息,不知不覺就暈過去了。
這里是藍鷹王國的偏僻小城,來這里也是聽之前的頭上蒙布的人說,到了藍鷹王國就安全了。云嘲風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相信他,現(xiàn)在來了這里確實沒事,但接下來不知道該做什么了。
復仇嗎?只是中階的自己能做什么。整個家族都分崩離析了,也許找個安穩(wěn)的地方活下去是個好選擇。
云嘲風下意識地摸到了衣角,冰涼堅硬,“可是我是家族的血子,長老和家人們都對我有深深的期望,我不能就這樣放棄?!?p> 家族里的血子有二十多個,好像自己也沒多特殊,天塌了有高個頂著,那些長老,高戰(zhàn)都不知道去哪了,自己一個弱雞能做什么。
“那人傻站在那干啥呢?”侍衛(wèi)用棍子捅了捅伙伴,悄悄說道。
“我哪知道?!边@個侍衛(wèi)總是垮著臉,面無表情。
“唉嘿嘿,等領主回來,我要告訴領主,這個人不干活,趕緊趕走?!?p> 面癱侍衛(wèi)沒理他。
云嘲風也感覺自己站在外面一動不動有點尷尬,剛才小女孩好像是去雞舍了,云嘲風推開雞舍的門。
“咯咯咯!”一只母雞撲騰著翅膀跑了出來。
“楞著干嘛啊,快抓回來??!”小女孩感覺跟著出來,把門關上,追趕著母雞。母雞咯咯噠地滿地跑,不一會就跑進了田里,引得大狗一直叫。
“喲呵呵,還真有趣。”話多的侍衛(wèi)躲在墻壁的陰下自言自語著,面癱侍衛(wèi)也看了過去。
“這雞養(yǎng)得真肥,啥時候能吃了,嘿嘿嘿。”話多侍衛(wèi)繼續(xù)說道。
“建議你放棄這個念頭?!泵姘c侍衛(wèi)帶著警告的語氣說道。
“我就是想想?!?p> “想也不行,那是用來生蛋的?!?p> 在田里忙活的老人也跟著去抓雞,但是兩個人都抓不到。云嘲風看他們抓一只雞半天抓不到,只好幫忙了。
明察!腿部強化!云嘲風從原地噌地一下沖了出去,翻過圍欄,沒有踩到一片葉子。
“咯噠!”母雞被捏住了脖子,不斷撲騰著翅膀。云嘲風只是覺得抓脖子比較順手。
“快松開,要被你掐死啦!”小女孩邊跑邊叫道,云嘲風趕緊換成抓雞爪,倒拎著。
老人和小女孩注意力都在雞上面,他們只知道是這個年輕人抓住了雞,但是在侍衛(wèi)的視角就不一樣了。
“喂,你看清楚了嗎?”話多的侍衛(wèi)小聲問面癱侍衛(wèi),面癱侍衛(wèi)的表情也很驚訝:“沒有?!?p> “他好快!我們會不會有危險?他會不會是壞人!假裝乞丐,來搶糧食!”話多的侍衛(wèi)對著面癱侍衛(wèi)一連串問。
“停停停,等領主回來告訴領主就好了?!?p> “等領主回來那來得及嗎?”話多的侍衛(wèi)抱緊了棍子。
小女孩從云嘲風手里抓過來了雞,拎回了雞舍,她可不想讓云嘲風拿回去,萬一跑出來更多怎么辦。小女孩慢慢打開門,驅趕著里面的雞,然后把手里的雞丟了進去,里面只有三四只的樣子。
云嘲風感覺有些疲憊,剛才順手就釋放兩個靈術,忘記了現(xiàn)在自己身體還沒完全恢復。平時在家里,日常生活中用幾個靈術都很正常,現(xiàn)在回想起來,好像城鎮(zhèn)的人都不怎么用靈術啊,到現(xiàn)在一個都沒見到。
既來之則安之,之前的連續(xù)逃亡的日子,云嘲風不想再體驗了,十二長老帶著他和另外一名血子,還有十多名護衛(wèi),逃亡了幾個月,到最后要么走散,要么被追上來的帝國精銳殺死,只剩他一個人在山間徘徊。
現(xiàn)在這種清閑的時光真讓人沉醉,雖然穿的不好,吃的好像也不咋地。
“水來啦!”小女孩大叫道,原來是一個老人挑著兩桶水回來了。
云嘲風走了過去,接了過來。
......
某天,張世逸正在辦公室斟酌著辭職信,接到了醫(yī)院打來的電話,云徹又暈倒了。張世逸會在中午和晚上來看看,但云徹一直昏迷著。
醫(yī)生說除了有些磕傷,擦傷,沒有別的事,就是一直昏迷不醒。這個醫(yī)生還是上次負責云徹的,根據上次的經驗,醫(yī)生先讓云徹躺幾天,吊葡萄糖。
云徹在病床上睜開了眼睛,再接著恢復了對身體的感知。云徹的視線在病房里轉了幾圈后。
“我回來了?我終于回來了?嗚嗚嗚。”云徹從床上坐了起來,感到非??诳?,旁邊也沒個水壺啥的。病房里有兩個床位,目前只有他用著床位。
云徹按了按鈴,叫來了護士,希望能給他一些水喝。
“什么?他醒了?我就知道又是這樣?!贬t(yī)生收到消息,讓人通知了張世逸。
張世逸現(xiàn)在已經辭職了,手里有一些資金,正準備著創(chuàng)業(yè)。一起都還沒起步,現(xiàn)在只是在出租房里看著電腦,收集一些信息。
“羊兒肥,羊兒嫩,羊兒愛吃......”手機響了,張世逸接起電話,原來是云徹醒了,醫(yī)生說沒事可以出院了。
中午,張世逸到醫(yī)院給云徹辦了出院手續(xù),兩人來到一家餐館吃午飯。
“唉,老兄,實在不好意思,這次的費用我會還給你的?!痹茝孛约汉竽X勺。
“不用,這次的費用有人付了?!?p> “嗯?誰啊?”
“不知道,可能某個好心人吧,你也不是我送到醫(yī)院的,我接到電話的時候你已經在醫(yī)院了。”
“哦,這樣啊?!痹茝乩^續(xù)吃飯,一會又感覺好像不對,我是在家暈倒的吧?誰能進我家把我送醫(yī)院,不會是小偷吧?小偷有這么好心?更不可能是房東啊,就算收房租,里面沒人應,也不會強闖啊,我之前都按時交錢了的。
“怎么了?”張世逸問道。
“我感覺不對勁啊,誰會無緣無故進我家里,然后又能送我到醫(yī)院。”
“呃,不知道?!睆埵酪萃A艘粫殖粤艘粔K紅燒肉,“想這些干嘛,你沒在家餓死就算好了,就你那破房子里,就你這樣,有什么好偷的?!?p> “不行,我回去要檢查一下。”云徹加快了吃飯速度。
在醫(yī)院的樓頂,虎六和龍七正擺弄著一個大鐵疙瘩,接著一個顯示屏,只是現(xiàn)在是關著的。厚重的金屬感,這東西起碼有幾十公斤。
“疑似者1073號,已經可以確認為行走者,編號沿用,行走者1073號,編輯好了嗎?”虎六說道,他正讓龍七發(fā)送加密消息。
“好了,發(fā)送嗎?”
“對,接下來就是確認行走者詳細狀態(tài)了,報告給上面后就等消息了?!?p> “儀器早上才到,剛打開這家伙就醒了,只來得及測出是有反應的,其他上面信息都沒有啊,難道后面我們還要抱著這個去他家對面?!?p> “上面只是看他是疑似者,只給了初級的儀器,等后面應該會派送更好一點的,現(xiàn)在暫時先用著吧。”
龍七哦了一聲,把儀器收拾好,輕輕松松抬到了肩上。
“走吧。”
另外一邊,云徹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內,檢查財物后發(fā)現(xiàn)沒有少東西。
屋子里只有一張折疊床,一副桌椅,然后就是廁所,有一個小廚房和陽臺,廚房里放著一個衣柜和一點雜物,陽臺算好的,可以照到太陽。
云徹坐到床上,張世逸坐在椅子上。
“你就沒覺得不對嗎?”云徹還是不愿放過這個問題。
“我覺得你總暈倒,這次一暈就一天半,才不正常。”
“哦對,你知道我暈倒后夢見了什么嗎?一個好真實的夢,夢那邊就像是一個真實的世界!”
云徹給張世逸講了自己的“夢鏡”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可以記得一清二楚。張世逸當故事聽完了。
“很神奇吧!”
“是的,夢都是這樣,醫(yī)生建議你去做給深層次體檢,說你這樣可能身體還是有點問題的?!?p> “當時我醒來后,就是感覺,活著真實太好了!”云徹繼續(xù)眉飛色舞地說著。
“對對,你明天就要繼續(xù)上班了,不然你就要被開除了?!?p> “啊,還要上班......”云徹終于對張世逸說的話有反應了,比起上班,他更愿意睡覺做夢。
“我已經辭職了,但是現(xiàn)在手里有錢又不知道做什么了?!?p> “你不是說一個月后辭職嗎,想好做什么了沒?”
“你整天睡得香,那堆事就落我頭上了,干不下去,我就辭了?!睆埵酪莺攘丝诠^續(xù)說道:“打算的話,是想開個餐館,還沒找好地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