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米高的雪怪就像是一只渾身都是白毛的猴子,雖然走路像是人,但很多舉動都更像是動物。
因菲特將透視者戴在眼眶上,觀察了一下雪怪的身體。
他最近剛剛發(fā)現(xiàn)了一種透視者的用法,那就是控制魔力注入的量,這樣就能在一定程度上看到生物的橫切面。
他發(fā)現(xiàn),雪怪是有內(nèi)臟的,只不過和人類的不同,雪怪的內(nèi)臟像是發(fā)動機的內(nèi)部,每個內(nèi)臟都是中空,且連在一體的。
因菲特觀察間,雪怪已經(jīng)靠近了他,呼嘯的喘息聲中摻雜著奇怪的叫聲,讓人一聽就知道是某種大型生物發(fā)出的。
因菲特提起斬首者,大腦之中飛快計算著接下來可能會發(fā)生的場面。
雪怪的速度驚人的快,在遠處看還不覺得,等到了近處之后才體現(xiàn)出來,五米的距離幾乎是眨眼間便消失了,一個巨大的、黑色的、帶有肉墊的巴掌從天而降拍向了因菲特。
因菲特剛準備出劍,然而這時他注意到,雪怪的另一只手也同時朝他抓了過來,雪怪的兩只手同時做著兩種不同的動作,而且看起來毫無遲滯感。
他猛地朝旁邊躲去,一邊閃過了從天而降的巴掌,一邊一劍砍向了雪怪的另一只手。
噌的一聲,大劍的劍鋒割過了雪怪的手心的肉墊,割破了肉墊,不過傷口處卻沒有流血。
雪怪怪叫著后跳,因菲特趁勢上前,一劍砍向了雪怪的大腿,雪怪連忙后退,因菲特追著砍。
一時之間,雪怪就像是一個跳梁小丑一般左蹦右跳。
砰。
因菲特忽然猛地一蹬地面,與此同時,周圍的大雪被狂風席卷著籠罩了雪怪的腦袋,遮住了它的視線,斬首者的劍鋒瞬間劃過了雪怪的腰部,在上面留下了一道巨大的豁口。
然而令人非常不解的是,即便是如此巨大的傷口,雪怪依然沒有半滴血液流出,就仿佛雪怪真的是由冰雪構(gòu)成的,身體組成的部分是冰雪,所以不會流血。
就在這時,雪怪忽然猛地后跳,跳出了十多米遠,因菲特迅速跟上,但等他來到雪怪的近前時,雪怪腰上的巨大豁口不知何時竟然已經(jīng)消失不見了。
雪怪那張看不見五官的臉上露出了一拍白色的牙齒,一陣古怪的咕嚕聲響起,雖然聽不懂,但因菲特就是本能的覺得雪怪是在笑,在嘲諷自己。
他臉色不變,再度發(fā)動了風眷者的能力,讓風雪覆蓋了雪怪的腦袋,雪怪怪叫一聲向后跳出,因菲特這次沒有主動攻擊,而是跟了上去。
他繼續(xù)用風雪干擾雪怪,雪怪仍舊是向后跳,但這一次,雪怪剛一跳出去便砰的一下撞到了一棵大樹上,樹干嘎吱一下折斷了,樹枝上的積雪嘩啦啦的落了下來,雪怪則瞬間失去了平衡,向著旁邊的地上倒去。
因菲特抓住這個機會,快速沖了上去,但雪怪卻忽然用它那修長的手臂支在地面上,穩(wěn)住了身體,因菲特沒有繼續(xù)攻擊,而是理智的選擇了后撤。
就在他剛剛撤出幾步遠的距離后,雪怪忽然單手撐地,雙腿像是兩根棍子般掃過原本因菲特打算前往的那片區(qū)域,巨大的風勢嗚的一下將那片地上的積雪都蕩開了,呈現(xiàn)出了一個扇形的空白地帶。
因菲特擦了擦腦門上驟然冒出的汗珠,經(jīng)過剛才的一番戰(zhàn)斗,他已經(jīng)有些出汗了,他很想將外套給脫了,可這樣一來的話,就很容易感冒了。
他只能解開了外套的扣子,雪怪這時已經(jīng)站直了身子,朝他狂奔了過來。
大地一陣抖動,仿佛發(fā)生了一場小型的地震,雪怪在雪地里如履平地,眨眼間已經(jīng)又來到了因菲特的近前,這一次,它猛地下沉身子,一記掃堂腿就朝著因菲特擺了出來。
因菲特瞳孔驟然一縮,他并非是畏懼這次的攻擊,而是害怕雪怪還有什么其他的幺蛾子,所以他這一刻快速的在腦海里預想了雪怪所有可能的攻擊套路。
他用力跳了起來,卻沒有反擊,只是單純的躲避雪怪的攻擊,這個時候,雪怪的掃堂腿還沒有結(jié)束,它的拳頭已經(jīng)朝著因菲特打來了。
果然!雪怪還是有后手的。
因菲特一劍刺向了雪怪的拳頭,斬首者的劍尖毫無意外的扎入了雪怪的拳頭之中,因菲特猛地一用力,便讓大劍橫著從對方的拳頭之中破了出來。
雪怪收回拳頭,一個轉(zhuǎn)身,又是一記掃堂腿朝著因菲特掃來,因菲特的后腦勺和兩鬢都濕了,他知道雪怪不可能一個套路連著用兩次,所以只有可能這一次雪怪用的是其他的套路。
他一咬牙,斬首者一劍朝著雪怪的大腿撩去,劍鋒在與雪怪的大腿碰撞之后直直的切入了其中,卻沒有砍斷,雪怪突然一蹬腿,居然直接將因菲特手里的大劍給帶的脫手而出。
因菲特下意識的就想去搶回來,但雪怪卻忽然一個收腿,大劍的劍鋒就朝著因菲特的脖子沖來。
因菲特右手擋在前方,在大劍的劍鋒即將接觸他的一瞬間將斬首者收入了使魔空間,他反手沖向了雪怪,手里重新出現(xiàn)了斬首者,這一幕搞得雪怪有點懵,還沒反應過來呢,大劍已經(jīng)劃過了它的脖子,將它的頭顱砍了下來。
“呼,“因菲特喘著粗氣,渾身都被熱汗給浸濕了。
剛剛的那一場戰(zhàn)斗,雖然看起來平平無奇,但卻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后遭遇到的最危險的時刻,只要有一丁點的差錯出現(xiàn),他就得玩兒完。
而雪怪雖然實力不強,沒有魔堡守衛(wèi)者那種強悍的實力,但卻有著堪稱恐怖的戰(zhàn)斗技巧,也不知道這種自然誕生的魔物是從哪里學來的戰(zhàn)斗方式的。
剛一冷靜下來,被冷風一吹,因菲特便感覺到渾身冰涼冰涼的,雖然他的體內(nèi)還如同火爐一般劇烈且炙熱,但他的體表卻已經(jīng)被寒冷侵蝕了,他不得不將外套的扣子重新扣上,但這樣一來,他又開始出汗了,不過這也沒有辦法,他必須得忍著。
休息了十幾秒后,他檢查了雪怪的尸體。
雪怪的尸體還帶著一點溫度,出了白色的毛發(fā)外,其余的部分不管是皮膚還是內(nèi)臟都全部是暗紫色的,因菲特嘗試將雪怪的皮剝離下來,但剝了一會兒就放棄了。
實在是太難了,他決定還是先將尸體完整的帶回去再慢慢的研究。
他嘗試要把雪怪的尸體裝進黑口袋之中,然而嘗試了即便之后就發(fā)現(xiàn)無法做到,他只能拖著尸體,朝著戰(zhàn)斗的痕跡往回走,他剛走兩步,就突然意識到不對勁了。
如果說雪怪都是像剛才被他殺死的那只那么厲害的話,那其他人怎么辦?
說句不謙虛的話,他自認為實力絕對是拓荒者小隊之中最強的,而且他的戰(zhàn)斗風格非常的靈活,就算是這樣還是差點被剛剛的那只雪怪給殺了。
忽然,他看向了手里的雪怪的尸體,用透視者重新檢查了雪怪的尸體。
他這一次檢查得十分的仔細,將尸體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檢查了個遍,終于是在雪怪的頭顱之中找到了一點不正常的地方。
他將雪怪的腦袋劈開,頓時發(fā)現(xiàn)了一條大拇指粗、三十厘米左右長的類似蚯蚓的暗紫色蟲子,蟲子剛一從雪怪的腦袋里被挖出來,就散發(fā)出了兩星使魔的氣息。
“怪不得,原來是有使魔寄生才會這么厲害。“
因菲特感慨了一句,伸手朝蟲子抓去。
蟲子似乎感受到了因菲特的存在,身體不斷的扭曲,但還是被因菲特給抓住了,大量的魔力注入蟲子之中,因菲特的精神烙印一點一點的烙印在這只未知的使魔身上,最終成為了他的使魔。
他先將使魔收入了使魔空間,然后嘗試用黑口袋裝雪怪的尸體。
這一次,雪怪的頭顱被成功裝了進去,但無頭尸體卻還靜靜躺在雪地里沒有任何的反應。
他只好再將尸體給檢查一遍,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:腳趾甲上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只奇怪的使魔。
這只使魔居然變成了一層薄薄的膜,而且面積也只有指甲蓋(雪怪的指甲蓋)大小,仔細感受的話,這只使魔的氣息很微弱,不過卻也有二星的氣息。
因菲特也將這只使魔打上了自己的烙印,收到使魔空間之中,然后嘗試將雪怪的尸體收起來,這次終于是成功了。
回到之前的地方,他看到了其他兩具雪怪的尸體,一具最大的尸體比他的這只尸體還要高半米左右,而那只較小的也只比他殺死的這只矮半個頭而已。
帕雷諾他們似乎已經(jīng)等待多時了,見到因菲特安全的回來后,他們終于是松了口氣。
帕雷諾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先回去再說吧?!?p> 一行人冒著雪朝著拜月鎮(zhèn)的方向往回趕,當然也不忘帶上雪怪的尸體,等回到拜月鎮(zhèn)后,雪不知何時已經(jīng)停了,整個拜月鎮(zhèn)被蓋上了一層白色的積雪,看上去竟然有種童話般的美感。
因菲特再三考慮,決定將自己發(fā)現(xiàn)了兩只二星使魔的事情告訴神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