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山的天黑得特別快,外面的風雪在入夜后就呼嘯起來,寺廟中沒有什么娛樂,第二天還需忙碌的僧人都早早的休息了,夜深人靜后,幾人坐在炭火的寮房中,趙紫龍垂頭喪氣的道,
“竹籃打水一場空,我用衛(wèi)星電話通知直升機明天來接我們吧!”
“這倒未必,你沒發(fā)現(xiàn)哪里不對嗎?”阿無緊鎖眉頭開始思考起來,“首先是大僧官的態(tài)度,既然活佛桑杰是為了信仰獻身,這在某種意義上算是英雄一樣的人物,寺里出了一位可供人朝拜的英雄不是應該很自豪嗎,你看僅僅哥哥可以做僧官貢布就自豪成那樣,藏民對信仰的虔誠可見一斑”
“但是他卻沒有任何高興的樣子匆匆離開了,與其說事務繁忙不如說是逃走了!”趙紫龍接下去。
“看來他并不想提起活佛桑杰”白道。
“這就奇怪了,即使不必高歌贊頌百年傳世,也不至于會回避才對”趙紫龍也聽出了不對。
“接著江白達杰帶我們去看桑杰的金身,被安放在佛像后面,并沒有獨立供人參拜,活佛金身沒有貼金盛裝供人參拜,沒有專門設立長明酥油燈,甚至連一塊供人供奉的牌匾都沒有,就像是故意藏在后面,這對一個鎮(zhèn)壓了雪山的英雄都是非常不尊重的態(tài)度。”阿無接著分析。
“還有那塊牌匾”白說道,
“你也發(fā)現(xiàn)了!”
“發(fā)現(xiàn)什么?”看著兩人篤定的樣子,趙紫龍急了。
“石廟應該是戒律十分嚴明的地方,負責清潔的僧人每一處都打掃得非常仔細,卻獨獨這象征寺廟榮譽的牌匾清理得很草率,牌匾的背面甚至生出了蛛網,然而卻沒有因此收到戒律得責罰”阿無回想起她差點滑倒后回頭看到牌匾的時候,不對勁的感覺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。
“這個活佛桑杰有問題!”眾人心里都有了答案。
“看來需要好好調查調查?!?p> “沒錯,就算他生平多么低調,總會留下生活的痕跡,本少爺出馬一定手到擒來!”趙紫龍渾身的斗志又似乎激發(fā)出來,擠眉弄眼往阿無那邊發(fā)出個愛心電波。
白不動聲色的擋在他們之間,將他的愛心掐滅在兩指之間。
兩人雙眼間的電流又開始劈里啪啦的響起來了,免得戰(zhàn)火蔓延到自己這里,阿無轉了個身對著墻壁睡了過去,見她睡著,趙紫龍哼的一聲鉆進被窩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,用毛巾在中間搭了個三八線,輕聲警告,“你敢超過這條線我就···”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。
“放心,我還不想傳染笨蛋細菌,”白淡淡的開口,躺下抱緊阿無留下一一個后背,“我們兩個占的空間本來也不大!”
會心一擊,感覺受到了一萬點傷害,趙紫龍簡直是翻著白眼睡著的。
雪夜的寺廟萬分寂靜也萬分寒冷,風雪中,一個瘦小的身影鬼鬼祟祟朝寺廟后面的禁地快速走去,黑暗中有一座頂上屹立著石塔的廟宇建筑,塔身下是灰色的石室,除了封起來的矮門,沒有正常的窗口,只有石壁上零星大大小小的孔洞,最大的洞約莫巴掌大小,人影回過頭四處張望了一下,將一封信迅速塞進了孔洞里,完了雙手緊了緊兜帽再次頂著寒風迅速消失在夜色里。
“這廟里要不太平了”角落里燒著炭火,大僧官嘴里嘀咕著難懂的語言,看著雪夜里幽深的院子發(fā)呆。
一陣寒風夾著風雪卷進房內,江白杰達進屋將落在身上零星的雪花抖落。
“他們呢?”
“都睡了”
“看緊他們”
“是”
江白達杰離開后,寮房響起大僧官誦讀梵文的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