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贏了！你看，蓮子，那個年輕的調(diào)查員居然贏了！”
“冷靜，冷靜點，小欣……這視頻TM的要火呀！”
在烈烈燃燒的火焰中，躲在米婭身后，目睹這一切的兩個少女，忍不住為這沸騰的激戰(zhàn)而擁抱喝彩。
安德里所化身的血霧褪去，古銅色的肌肉稍稍舒展，拋下身后已經(jīng)昏迷不醒的異種和黃衣教成員，不禁看著成躍，笑道：
“大兄弟，長本事了呀……”
來到成躍身邊的米婭無聲接住他倒下的身軀，低聲輕語：
“這不是贏的很漂亮么？你比所有人，甚至你自己想象中的，都要更出色哦，成躍?！?p> “…………”
極度疲憊的成躍沒有回話，甚至意識不到，在廢墟之外的公路上，已經(jīng)有兩輛閃爍著藍紅燈光的特種車輛，穿過了這片廢墟，來到他們身邊。
碧瀅薇到底是天理會的指揮官，就算有意去幫成躍拖延，該出面的時候還是要出面的。
何況因為林立這個萬華殿監(jiān)察員受了傷，讓這位萬華殿的現(xiàn)世人理守護者降臨，能幫忙拖到現(xiàn)在，她真的已經(jīng)傾盡所能了。
剛被一幫全副武裝的調(diào)查員圍住，林立就忍不住撓了撓頭，說道：
“呃，成躍老弟，不是我不幫你，實在是我身上的星海遺物在發(fā)動效果的時候，是會自動通知萬華殿的……”
“不過你放心，我已經(jīng)在這位大哥面前說盡了你的好話，最多最多，也就帶上個‘監(jiān)視觀察’的名號而已……”
“成躍老弟？”
“他睡著了?！睂⒊绍S靜靜酣睡的身子放在自己膝上，米婭平靜道。
在見到米婭之后，一位穿著唐裝，看起來未至而立的男人從調(diào)查員里走出，恭敬地向米婭俯身行禮。
“或許您不一定認識我們，但您的名號響徹每個深度宇宙。很榮幸見到你，叛逆夢境的弒神者，米爾斯特拉小姐?！?p> “我們懷抱著十足的誠意，希望能邀請您前往萬華殿的總部一趟。相信在總部調(diào)度的資源下，我們一定會有能幫的上忙的地方。”
“哦？看來為了讓我這個大麻煩不至于脫離掌控，你們這些家伙還做了不少工作？”米婭冰冷道。
“請不要這么想，這并不是對你的審判，只是來自于殿主們對你的欣賞?！?p> “何況不管對你，還是對這位年輕人來說，在資源豐富的總部尋找恢復機會，都是比留在這個被禁錮的世界，更好的選擇，不是么？”
穿著唐裝的男子依舊恭敬地笑道。
“…………”沉靜地看了看自己的雙手，這幅不屬于自己的身體。還有躺在她膝上，已經(jīng)安然沉睡的成躍。
輕嘆一口氣，她還是將成躍交給了站在旁邊的碧瀅薇。
“發(fā)生了什么事情，告訴他就好。這家伙，應(yīng)該還不至于脆弱到被打擊成咸魚吧？”
在跟著唐裝男子坐上車離開之前，她忍不住轉(zhuǎn)過頭，又看了沉睡的成躍一眼。
櫻唇幾度輕啟，最后還是化作了一個無奈的微笑。
“再見了，成躍。”
※
恍惚間，成躍好像又做了個夢。
就像上次夢見跟米婭一起回到原來的世界一樣，但這一次有一點不同，那就是這次他不止回到了老家，而且身邊原本只有十歲上下的米婭，好像忽然成長成了十八歲的樣子。
澄澈的藍眸像是倒映著天空，勻稱的身材充滿了每個人對少女的幻想。
這次夢境，似乎再也沒有警察把他強行拉上警車的情節(jié)，反倒是一改往日狡黠驕傲的模樣，在夢境里的家人面前，米婭卻變得異常乖巧而熟練。
陪著姐姐一起討論穿衣搭配，跟父親母親準備晚餐……像是要補完上次夢境的遺憾一樣，展現(xiàn)著他所期待的一切美好。
只不過……看著夢境中的米婭這幅少女姿態(tài)，怎么總覺得有種莫名的遺憾呢……
“嘁，死蘿莉控。難得為了讓這個夢境變得自然一點，我還特意變成了長大的樣子?！?p> 夢境中的米婭坐在成躍身邊，不快地說道：
“可你現(xiàn)在這副樣子……嗯，該說不自然好，還是有點夢幻？”
成躍忐忑道。人的成長絕不是一成不變的，但米婭如今這幅姿態(tài)，看起來卻更像是照著她小時候的模樣，去描繪她成長后的樣子。
話說自己做過類似的想象嗎？為什么夢境里會看到那樣的她……
“哎，沒辦法。誰讓我在獻祭的時候就已經(jīng)停止生長，連自己長大后的姿態(tài)都想象不到呢？但這些都不是重點，關(guān)鍵是——”
“這個夢境明明已經(jīng)擁有了你想要了一切，可你為什么一點都不覺得興奮呢？”
米婭說道，沉靜地看著成躍。
“因為這一切實在太幸福了。”成躍嘆道。
“不管是安居的樂園，家人，朋友，還有你……就是因為知道這是個夢境，才明白想在現(xiàn)實里實現(xiàn)這一切，實在太艱難了。”
遇到的異常事件越多，就越會了解到過去的生活已經(jīng)一去不復返。雖說他覺得自己一直都在為之努力，但在未知的未來里，他就真的有能力去突破現(xiàn)實，贏得這些夢境一樣的未來嗎？
“那就一起努力一下唄?！泵讒I笑了笑。
“畢竟就是因為很困難，才更有實現(xiàn)的價值，不是么？”
“……也對，至少現(xiàn)在還有你在我身邊是不？”成躍豁然笑道。
但聽到這句話，夢境里的米婭，臉上卻稍微黯淡了一下，接著馬上轉(zhuǎn)為更燦爛的笑容。
“那么，既然都來到了你的老家……”
“就不給我介紹一下么？你的過去，還有你曾經(jīng)生活過的地方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成躍稍微愣了一下，但馬上就牽住了米婭的手，帶著她游蕩在夢境里的各個房間。
“這里就是我的房間，以前還有一個擺放游戲光盤的地方，可等我上大學之后，就都被老媽給清掉了……”
“還有這些貼紙，因為貼在臉上洗不掉，還曾經(jīng)被老爸罵過一頓?？晌矣X得這不公平，就給姐姐的臉上也貼了一下……”
※
“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，就像天邊最美的云朵……”
當美好的夢境在一陣古老的手機鈴聲中停止，睜開眼睛時，已經(jīng)是第二天的中午了。
他沒有像預料中那樣，回到了那間收容與觀察的233號房。入眼即是布滿斑駁霉菌的墻面，還有熟悉的電腦桌子。
自己這是回家了？天理會什么時候那么通人情了，難不成他殺掉候展初，其實立了很大的功？
可為什么總覺得心里空蕩蕩，像是少了些什么重要的東西……
“好老的神曲，都過氣多久了?！背绍S第一時間開口吐槽道。
“懷舊嘛，就算過去會變得遙遠，總會有一些值得銘記的地方?！?p> “話說你終于醒來啦？”
這時候，一張古銅色的陽光笑臉，帶著一口白牙，忽然從床角附近竄了出來，像是迎接著沉睡了十幾年的公主一樣，說道：
“首先告訴你個好消息，在指揮官和林立的說服下，看在你尋找并且逮捕到黃衣教余孽的功績上，天理會終于同意解除對你的收容了?！?p> ……果然是這樣嗎？不過，現(xiàn)在這不是重點。
“話說米婭呢？米婭在什么地方？”成躍有些忐忑地笑道。
“都還沒來得及好好謝她?！?p> 但說到這里，安德里的笑容卻收了起來。
糾結(jié)了半晌，待到成躍的臉色漸漸變得疑惑和迷茫后，才無奈地說道：
“大概……會有一段時間見不到她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