機場大廳里聚了一大波粉絲和娛記,他們長槍短炮早早架起,爭先搶后地爭奪第一手消息。
看著眼前不斷聚集的人群,以及他們擠來擠去時略微猙獰的表情,傅錦樓倏地停下腳步。
眼前的景象混亂、嘈雜,如同他記憶中的那次車禍現(xiàn)場,所有人的表情都被放大……
呼吸聲加重,傅錦樓感覺自己有些氣短,瞬間頭暈疼得厲害。手麻到肌肉僵硬,視物模糊,他緊捂著胸口,手指拉扯領(lǐng)帶,一時間呼吸困難,強烈的窒息感襲來。
霍妧西滿意于機場有這么大的反應(yīng),微微側(cè)目,卻被身旁身體明顯不舒服的男人嚇到。只見傅錦樓面部蒼白,手腕微微震顫,兩鬢的短發(fā)因為多汗,此時盡然潤濕貼在額角。
保持著罕見的清醒意識,傅錦樓晃了晃頭,聲音強撐平穩(wěn):“你先走吧,我去一趟洗手間?!?p> 話落,他便撫著后腦,快步走向另一方向。
霍妧西下意識想追,但一看到前方聚集的粉絲和記者,她整理了一下頭發(fā),戴上墨鏡以笑臉相迎。
她必須利用輿論的力量,只要能達(dá)到目的,有時需要不惜代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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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御集團總裁辦公室門口。
喻輕輕口罩帽子全套偽裝,已經(jīng)糾纏游宋有了十分鐘,“你是他的助理,會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回來?”
游宋一臉迎合的笑容,依舊是對她緩緩搖頭:“少爺是私事出國,公司沒有知情權(quán)。”
喻輕輕不信,拉著游宋的手臂開始硬來,她手指狠狠一掐,音調(diào)升高透著警告:“不說實話,信不信我打你?”
游宋:“……”
表面上不敢置喙,游宋卻在心里反駁:就這點力氣,他手臂隔著西服都沒什么痛感……
嗡嗡嗡——
游宋褲袋里的手機震動,喻輕輕迅速松開手,催促他:“快點接電話,沒準(zhǔn)就是我寶貝呢?!?p> 游宋:“……”
寶……貝……
沒想到少爺表面一副冷冰冰的樣子,私下里這么有情趣,要做女孩子的小寶貝。
游宋掏出手機,瞟了一眼就接起:“少爺……”
“我在機場一樓洗手間……”傅錦樓打斷游宋,聲音難掩虛弱:“藥在辦公桌右邊抽屜……拿注射器和CissⅣ注射液快點送來……”
“好的?!庇嗡问諗科饎倓偟纳⒙?,掛了電話,就欲進辦公室。
可一轉(zhuǎn)身,就見一抹黑色的身影迅速從辦公室里跑出來。他還來不及攔,喻輕輕就沖進了電梯。
游宋無奈地盯著電梯逐漸減少的數(shù)字,只恨自己沒有喻輕輕跑得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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機場大廳,喻輕輕手里緊攥著傅錦樓的藥,直接跑進男洗手間,“打掃衛(wèi)生!里面有人么?”
沒有回應(yīng)。
“沒人我就進來了!”
喻輕輕又等了幾秒,在確定沒有人應(yīng)聲后,終于不顧一切地跑了進去。
那一刻她就在想,算了,如果今天看到什么意外畫面,只希望男孩子們不要有陰影。
她真的不是變態(tài)。
洗手間的隔間呈一排,喻輕輕邊走邊推門,直到推到最后一間受到阻礙,她才停下。
她的呼吸帶著運動后的粗喘,頭靠著門,聲線顫抖著試探:“傅錦樓,是你么?”
話剛落,洗手間反鎖的門在里面被劃開。
門板緩緩打開,待看清里面虛弱的男人,喻輕輕的心跳倏地漏了一拍。
她覺得自己有死在當(dāng)下的可能。她好心疼傅錦樓,她從未見過他如此狼狽的一面。
男人坐在馬桶蓋上,脊背彎曲靠著墻壁借力,長腿癱軟地撇在地上。此時他半睜著一只眼,根本顧不上責(zé)怪游宋為什么讓喻輕輕來,他手腕微顫著伸過去,嗓音因脫汗啞得厲害:“把藥給我?!?p> 喻輕輕害怕,怕因為自己耽誤傅錦樓的健康,她攤開手掌,把已經(jīng)被攥濕的注射器和藥交給他。
一把奪過,傅錦樓下巴幅度很小地抬了抬,“出去等著?!?p> 喻輕輕機械地點頭,出去后給他關(guān)好門,安靜地在外面等他。
針管刺破皮膚,傅錦樓麻木地將注射液推進血管。拔掉注射器,他頭靠著墻,呼吸緩弱地等著藥效發(fā)作。
喻輕輕在外面等,心里早已如熱鍋上的螞蟻,擔(dān)心和憂慮相交,每一秒的安靜對她都是折磨。
她再次附耳過去,猶豫了會兒,關(guān)心道:“你沒事吧?”
聽到熟悉的聲音,傅錦樓眼皮微微翕動,緩緩睜開了眼。把用過的針頭丟進馬桶,他抽出廁紙包住用過的注射器,抬臂放進了外套口袋。
再次推開門,傅錦樓手扶著墻,動作僵直地站起身。喻輕輕眼疾手快,大步跨上前就要攙扶他。
傅錦樓動作一怔,隨后拒絕她的幫忙。
“只是出了點汗,沒虛到這個地步?!彼穆曇舯葎倓偤裰?,能明顯聽出,他恢復(fù)了一些體力。
喻輕輕眸色擔(dān)憂地望著他,似在詢問真假。
男人薄唇微側(cè),挺直身子繞過她,在洗手池處俯身洗臉。
他的行動自如,就是在無聲給她答案。
他沒事了。
喻輕輕松開一口氣,但身體的反應(yīng)還是無法騙人,她緊跟在傅錦樓身邊,就怕他突然不舒服又倒下。
“你一個人回家,我不放心?!庇鬏p輕給他拉開車門,由于半張臉被口罩遮住,只露出一雙狡黠的笑眼,“去我家吧,我今天收工早,方便照顧你。”
傅錦樓:“……”
他家里有傭人,什么叫沒人照顧?
機場外人流擁擠,傅錦樓沒說答應(yīng),也沒拒絕。待兩人都上車,他才說話:“你朋友不是和你住在一起?”
??!
喻輕輕聞言笑意全無,她抿唇強撐著點點頭,一時不知如何處理。暫且啟動車子,喻輕輕一手打著方向盤,一手掏出手機發(fā)微信。
“緲緲,我今晚帶男人回家,你先回自己家睡一晚?!卑l(fā)送完語音,喻輕輕十分得意地對傅錦樓挑眉,方法永遠(yuǎn)比困難多。
傅錦樓啞然失笑。
很快,單緲回了消息。
喻輕輕知道,單緲回的絕對不是什么好話。她提前看了一眼路況,趁著前面沒車,迅速用一只手語音轉(zhuǎn)文字。
此時,一輛出租車見縫插針擠了進來。
喻輕輕下意識減速,手指慣性戳了一下屏幕,單緲獨有的大嗓門在安靜的車廂內(nèi)響起:“恭喜喻大小姐今晚開葷,節(jié)制點哈,別把帥哥嚇到。畢竟這年頭敢跟你回家的不多,生意長久才是王道?!?p> 喻輕輕:“……”
手殘黨無疑了!
傅錦樓手扶上額頭,眼不見為凈。
喻輕輕按住語音鍵,故意吊著嬌媚的語氣回復(fù):“以后說話溫柔些,不然我家寶貝害怕?!?p> 傅錦樓:“……”
這女人內(nèi)心戲真豐富。
葛覃非茗
病是編的,藥是亂寫的,不要深究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