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趙恒一腳踢在了屁股上的少年,揉了揉微疼的屁股,以及亂糟糟的頭發(fā),望著沒入黑暗的趙恒,目光涌現(xiàn)出狠厲,喃喃道:“又是這該死的念力!”
趙恒獨自行走在黑夜里,并沒有直接回家,而是拐了個彎,走向了摘星樓。
快到摘星樓的時候,他忽然想起了什么,又反身去夜市里買了一碗豆花,用熱氣騰騰的籠子裝著,來到了摘星樓。
剛到門口,門口的守衛(wèi)就將他攔了下來。
“站??!你是何人?來摘星樓做什么?”黑衣守衛(wèi)喝住趙恒,目光警惕的上下打量著他。
一邊說著,他仔細打量了一眼黑衣守衛(wèi)。
雖然看不清守衛(wèi)的臉,可他身上的黑色飛魚花紋,卻在黑暗中隨風晃動,若隱若現(xiàn)。
似乎是夜風有些寒冷,守衛(wèi)的腳也在不停聳動。
“如果是找人的話,那么這里沒有你要找的人,抓緊走!”守衛(wèi)聲音如刀,抬手便要去推搡趙恒。
他手剛推過去,距離趙恒只有絲毫距離的時候,忽然發(fā)現(xiàn)趙恒的身體,不知何時已經(jīng)躲到了另一邊。
趙恒不著聲色的從懷里掏出了一塊令牌,揉了揉鼻子遞向守衛(wèi):“這位大哥,我是來找我媽的,如果可以還請通融一下?!?。
仔細掃視了幾眼令牌,那名錦衣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,往后退了一步:“行,進去吧?!?p> 趙恒感激沖他笑了笑,然后便要進去。
只是還沒走幾步,一股莫名的心悸之感,便涌上了心頭。
緊接著一把刀就從他的腹部,毫無阻礙的橫穿而過。
那名錦衣冷笑道:“進閻羅殿去吧。”
下一刻,他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。
怎么白刀子進,沒有紅刀子出?
血呢?
他登時心中大駭,下意識將刀一劈,卻見趙恒緩緩化作一道虛影,扭曲消散在身前。
“假的?!”他的額頭上,忽地滲出一層冷汗。
緊接著他忽然感覺肩膀一沉,余光之中就多了一張英俊的臉龐。
趙恒玩味的笑了笑:“想殺我的話,麻煩能不能專業(yè)一點?”
那名錦衣肩膀猛地一抖,然后急退兩步,震驚地看向趙恒:“你怎么知道我要殺你?”
趙恒揉了揉鼻子,忽然有些想笑。
被江風云趴了好幾次肩膀,這次終于輪到他趴別人,讓人家嚇一跳了。
別說,感覺還挺好……
他臉上揚起戲謔之意:“錦衣們的衣服都是按照每人的身材量身定制的,絕對不會出現(xiàn)不合身的情況。
你身上的衣服竟然可以隨風搖晃,說明你的身材小于這件飛魚服的擁有者。
當然,你不停聳動鞋子,也是因為腳小,怕鞋子掉了的緣故?!?p> 趙恒眉毛一挑,笑盈盈看著殺手:“說吧,你是誰?為什么要來殺我?”
“這些話,等你死的時候我再告訴你吧?!眰窝b成錦衣的殺手冷哼,“本想著盡可能費最少的功夫解決你,眼下看來不得不稍微認真點了?!?p> 話音落下的瞬間,趙恒只覺得眼前一花,一把刀就已然劈在了門面。
好快!
趙恒沒有絲毫輕敵,雙腳一蹬地,猶如一只巨大的蝙蝠,從殺手的頭頂飛掠了過去。
與此同時,他一手護著飯籠不被搖晃,另一只手掐法決,一道赤色的雷霆化作一條紅色的雷蟒,張開血盆大口吞噬而去。
赤色電蟒一口撕咬在殺手身上。
須臾之間,殺手的身體在瞬間散作一團煙霧。
黑色的飛魚錦衣軟塌塌掉落下來。
衣服里的人早已消失不見。
趙恒眼睛微瞇,認得這是扶桑修士的招數(shù)。
他本是隨意試探的一擊,卻沒想到竟然讓那殺手暴露了自身神通的來路。
并且從效果上看,此人的實力,也應該是在化神境。
自從破境成為化神境以后,趙恒能夠確切的感受到自身實力的提升。
就是剛才自己看似隨意的一擊,也絕對可以讓一天前的自己深受重傷。
可是這殺手卻輕而易舉的躲開了自己的攻擊,說明他的實力絕對不是化氣境的水準。
就在這時,趙恒耳朵一動,感覺到背后發(fā)生了一陣波動。
幾乎是瞬間,趙恒立刻做出反應,身形如落葉一般,迎著背后的寒風,向前飄去。
堪堪躲開了這背后的襲擊,趙恒剛轉(zhuǎn)過頭,便見到那殺手又一次隱入黑暗,消失不見。
一擊不中,便立馬隱藏起來。
殺手隱匿在黑暗中,宛如一個老練的獵手,緊盯著獵物,不斷發(fā)出騷擾,并隨時準備發(fā)出致命一擊。
他接連發(fā)動了幾次攻擊,卻全被趙恒險而又險的躲避了開去。
見幾次攻擊無用,他的心態(tài)也終于發(fā)生了變化。
倘若是根本找不到機會攻擊也就罷了。
可偏偏趙恒渾身都是破綻。
這本該是一件好事的。
但最讓他抓狂的是,每一次趙恒都會恰到好處的,‘剛巧’躲開了他的攻擊。
哪怕是他的刀再歪一點點,或者長一點點,亦或者再快一點點,都可以輕易的傷到趙恒。
可趙恒卻就像是泥潭里的泥鰍,滑溜溜的,怎么都捉不住,傷不到。
殺手強忍著怒意,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重新尋找機會。
終于,趙恒忽然一個踉蹌,身形猛地一晃。
殺手心中大喜過望,從黑暗之中閃躍而出,口中喝道:“迎風一刀斬!”
長刀破風,在夜幕中劃破黑暗,留下了一道一閃即逝的刺目寒芒。
下一刻,他的眼睛突然睜大,瞪得猶如銅鑼。
因為他突然看趙恒的嘴角,竟然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。
戲謔?輕蔑?不屑?
殺手的心態(tài)在這一刻,徹底崩潰了。
合著這小子,一直在這里跟他玩貓捉老鼠?
此時已經(jīng)退無可退。
殺手含怒加大了手上的力量,氣貫長虹,橫劈趙恒。
趙恒淡淡一笑:“你果真不是扶桑人,只是為何還刻意去學扶桑的東西呢?”
他伸出手,淡淡反手一壓。
殺手只覺得空氣瞬間一凝。
緊接著萬丈高樓平地而起。
他一刀劈出,卻砍了個寂寞。
站在與云端齊平的高空之上,望著腳下的方形高臺。
殺手徹底傻眼了。
我這是在哪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