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八章:怎么會是他
錢婆婆欣慰的點點頭:“你是個有主見的孩子,不需要我操心?!?p> 李氏沉吟了一會說:“看來牛家也是怕賴三撐不過幾年,著急再娶房媳婦回來,傳宗接代啊?!?p> 張清清開始好奇:“怎么?難道他兩個媳婦,還沒給他生過一個孩子?”
說到這,李氏也仿佛打開了話匣子:“你不知道,牛家本就人丁稀薄,村長那一輩,只有他和兩個兄弟,本也各自有了兒子,可夭折的夭折,早死的早死,如今留下的只剩賴三這么一個男丁?!?p> 張清清噗嗤笑了一聲:“哼!怕是好事做的太多嘍。”
三個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。
“賴三的父母在他小時候就去世了,他就順理成章的被村長養(yǎng)了起來,所以也算半個兒子吧?!?p> 張清清想,難怪那時候是村長家的老太婆指手畫腳。
“只可惜,賴三的兩個媳婦都不爭氣,眼看賴三快要三十了,不說男丁,就是孩子都沒一個。所以,這次病倒才如此著急想趕緊娶一房吧?!?p> 張清清想了想:“不對啊,我聽村長家的小孫女說,昨天有人哭鬧著說懷了賴三的孩子,她們怎么不收呢?”
“這你就不知道了。”這會輪到錢婆婆說話了。
“這賴三的正房和村長媳婦,那可都不是普通家世出身,她們祖上三代都是出過秀才的,所以對于門風很是看中,別說懷身大肚的,就是稍有品行不端的,都是絕不收房的?!?p> 張清清聽了這話就更奇怪了:“那賴三的二房?”
李氏輕笑一聲:“那個,是賴三自己從縣城里帶回來的,起初沒人知道她的身份,只說是個縣城里買賣人家的女兒,來了便不顧那兩位夫人的反對住到了一起,算是收了二房。直到后來被人傳回消息,居然是縣城里的一個窯姐,牛家本想打發(fā)了,奈何村子里都知道她和賴三的關(guān)系,又是個能說會鬧的,這才沒被牛家趕出來,只是也很少露頭罷了?!?p> “難怪二房好像很怕村長夫人的樣子?!?p> “村長媳婦是個很有城府的人,據(jù)說家里在縣城都有關(guān)系,所以在牛家很說的上話,就是村長也得禮讓她三分。”
張清清一想,自己這算捅了馬蜂窩嗎?
“不過,隨著年深日久,她家里在縣城的關(guān)系估計早斷了,聽說村長現(xiàn)在也不怎么聽她的話了。說起來,你開業(yè)那天,村長不是喝了個大醉嗎?聽說回去還把他媳婦給打了?!?p> “??!不是吧?!睆埱迩宀豢芍眯诺目粗钍洗笮Α?p> “我聽說是他媳婦當眾責備他喝的爛醉,村長多要面子的人,于是就動了手?!?p> “哎呀!這種趣事我怎么現(xiàn)在才知道!”
“誰敢把這樣的事情到處說,不怕得罪村長?也就是咱們關(guān)上門來嘮一嘮?!?p> 張清清笑的合不攏嘴:“哎呀,這牛家可真是熱鬧,所以這是非窩里,誰愛去誰去吧,我是無福消受嘍?!?p> 正當三個人笑呵呵的時候,正廳的門忽然被從外面撞開。
張小虎一臉氣喘吁吁的從外面跑了回來:“不好了清清!”
張小虎這一句不好了,讓錢婆婆和李氏都緊張起來。
“怎么了哥,慢慢說?!睆埱迩遄叩綇埿』⒚媲啊?p> “你今天去村長家,可聽說他逮住什么人沒有?”
張清清好奇:“是聽說逮到了一個給賴三下毒的人,但具體沒說是誰,怎么了?”
“哎呀!村長把王大夫給抓起來了!”
聽到這話,錢婆婆和李氏也站了起來。
“什么?王大夫?”
王大夫?qū)钍弦菜阌卸?,趕緊走到張小虎近前詢問。
“怎么回事小虎,怎么會牽扯到王大夫?”
張小虎猶豫著如何開口說這件事。
“哥!這會就別糾結(jié)了,趕緊說吧!”
“我剛剛?cè)ゴ謇锊少I,就看到一群人在春草堂圍觀,過去一看才知道是王大夫的媳婦,她哭鬧說村長莫名其妙的綁了王大夫,還說村長要處死王大夫?!?p> 這一下,三個人都傻了眼,王大夫在村中是頗有口碑的大夫,不說所有人,村里百分之八十應該都找他看過病,怎么會想到去下毒謀害賴三呢。
“你們可聽說他們有仇?”張清清看向李氏和錢婆婆。
“哎呀,王大夫是村子里出了名的好脾氣,別說結(jié)仇,就是吵架也沒聽過。”李氏著急的說。
“無冤無仇的,怎么會.....”張清清看著張小虎,發(fā)現(xiàn)他眼神有一絲閃躲。
“哥,還有什么別的,一次說了吧!”
張小虎嘆氣了一聲:“我聽說,之所以會說是王大夫,是因為賴三曾讓他給自己開些偏方。”
“偏方?”
張小虎秀臉一紅:“就是男女.....男女房事的那種藥!”
張清清倒還好,錢婆婆和李氏都是一陣尷尬。
‘嗯?賴三才不到三十就要靠這些東西,結(jié)合他生不出孩子,難道是那啥無能?’
“所以村長就把下毒的罪名給了王大夫?”張清清還是不明白。
“應該是這樣?!?p> “我去,這擺明了莫須有啊。不行!我得出去打聽打聽!”說著,張清清不打招呼就跑了出去。
一路趕往春草堂,可這里已經(jīng)沒有了人影。
‘難道是去村長那了?’
不帶停留,張清清跳轉(zhuǎn)方向去往村長家。
果不其然,此時村長家的院子里,圍了一堆人。
而人群中間正傳來一陣陣凄慘的哭訴。
“村長!村長!你不能冤枉了我家那口子!他只是按照牛三的吩咐抓藥,斷不敢搞出下毒害人的事情??!”
看到張清清來了,很多平時熟絡的客人,都給她讓出了一個觀看的位置。
進到人群,張清清看到跪坐在地上的王家媳婦,衣衫松垮頭發(fā)凌亂,眼淚混合口水哭的臉色漲紅聲嘶力竭。
她的身后,一大一小兩個男孩直直的跪著,大的嘴巴緊閉似乎極力忍著才不放聲大哭,小的則雙手抹淚,身子止不住的抽搐。
“你們開門!放了我家掌柜!放了我家掌柜!”王家媳婦奮力的拍著村長家緊閉的大門,可哪里會有人出來響應。
“鄉(xiāng)親們!你們評評理啊!我家掌柜的,行醫(yī)問藥20多年,從沒干過傷天害理的事情,怎么就這么一個天災人禍扣在他的頭上,老天?。 ?p> 哭訴無人應,敲門無人聽,王家媳婦絕望的趴在地上,只剩下哭泣。
“哎呀,可憐吶,你說這王家怎么就攤上這么個事呢?”
“誰說不是呢?”
“哎,你們剛來吧,沒聽到剛才王家媳婦說的吧。”一個滿臉褶子,腰背彎縮的老太太和剛才說話的人搭上嗆。
“尤婆子,你聽到什么了?”
那尤婆子嘿嘿一笑,顯然肚子里已經(jīng)積攢了不少消息,準備一吐為快。
張清清要等的就是這個時候,她故意挪了挪身子,湊到了說話的尤婆子旁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