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5 只要有酒四海之內(nèi)皆兄弟
雖然顧小小沒有身為清朝人的自覺,但是作為根正苗紅的大好青年,她有自己必須要捍衛(wèi)的尊嚴(yán),就算她無法改變歷史,但是這一刻她的腰桿子不能彎。
這種高光點有一丟丟違反顧小小的沙雕人設(shè),因為她本身也不是個有骨氣的人,但是她明白一個道理,那就是不能做舔狗,舔狗舔到最后一無所有。
布魯斯的眉毛豎了起來,眼中隱含怒火,“夫人,我勸你不要試圖激怒我。”
顧小小回道:“布魯斯先生,我沒有要激怒你,我只是想告訴你,我不是你的階下囚,也不是要賣信息給你的小販,我是以一個客人的身份與你一起討論我的朋友,也就是利奧波德王子的一些煩惱,那么奉茶是最基本的待客之道,對么?”
布魯斯一忍再忍,一退再退,他臉上的笑容已經(jīng)變得扭曲了。
顧小小笑著說道:“布魯斯先生不會這么小氣吧,連一杯茶都舍不得?”
布魯斯咬著牙說道:“夫人,您最好祈禱您說的話確實會讓我感興趣,否則,您會因為浪費我寶貴的時間而付出慘痛的代價?!?p> 布魯斯命人端來茶具,顧小小端端正正的落座,然后先給布魯斯斟了一杯,布魯斯把杯子推回去說道:“謝謝您的好意,我喝不慣你們的茶?!?p> 他打了個響指,獄警很快給他拿來了一瓶威士忌。
布魯斯打開瓶封,顧小小抽了抽鼻子說道:“是貯存了八年以上的蘇格蘭威士忌?!?p> 布魯斯驚詫的說道:“沒想到夫人還懂酒。”
顧小小前世在酒吧賣過酒,而且她也是一個酒蒙子,有事兒沒事兒也好喝兩口,酒量還不賴,喝啤酒都是踩著酒套子對瓶吹,白酒都是二兩杯提杯就干,一般人喝不過她。
顧小小聞著那威士忌的味道口水都要流下來了,她巴巴的問道:“我能也來一杯么?”
布魯斯給顧小小倒了一杯,顧小小接過去品了一口說道:“是單一麥芽威士忌,氣味焦香,入口綿柔,后調(diào)略微燒口?!?p> 布魯斯哈哈一笑點頭說道:“不錯。”
顧小小一口干了杯里的酒砸吧砸吧嘴意猶未盡。
布魯斯說道:“這個酒的度數(shù)還是挺高的,夫人還是淺嘗遏止吧?!?p> 顧小小大手一揮豪氣的說道:“誒!要么不喝,要么就喝個痛快!難得能喝到這么地道的威士忌,老哥你可千萬別吝嗇,討你一杯茶費勁,但是喝酒獨飲沒有味道,你勻我一些,回頭我用自釀的竹葉青給你找補上?!?p> 布魯斯沒辦法,只能又給顧小小倒了一杯,然后兩人推杯換盞喝了個痛快酣暢,布魯斯也是個嗜酒如命的,難得碰上能跟自己喝過三巡的對手,頓時對顧小小生出惺惺相惜之感。
秦青坐在一旁看的是驚詫萬分,他就沒見過哪個女人像顧小小這樣喝酒的,別的女人都是意思意思,實在推不掉的時候嘴唇在杯子上沾沾就完了,顧小小是真灌吶,頭兩杯的時候顧小小還裝模作樣的品品,到后來就是牛飲了。
眼看桌子上空了五個酒瓶了,秦青忙按住顧小小的酒杯勸道:“不能再喝了,再喝就喝多了?!?p> 顧小小不高興的奪過酒杯回道:“開什么玩笑,我這才剛剛開始呢,老娘們兒喝酒老爺們兒家家的少插嘴。”
秦青無奈的揉著額頭說道:“咱們干嘛來了?難不成就為喝酒來的?趕緊說正事兒吧?!?p> “這不正要嘮正事兒呢么,真是啰嗦?!鳖櫺⌒∫荒_踩在椅子上,一手摟著酒瓶子,對布魯斯說道:“老大哥,我問你個事兒,你說,旁的我都能作假,只利奧波特王子有出血病這事兒,你說,是不是我瞎掰的?”
布魯斯喝的差不多了,眼神兒都有點兒飄了,他大著舌頭回道:“這事兒要是瞎掰的,就沖你那張招事兒惹禍的嘴,我早就把你一槍嘣了,還能忍你到現(xiàn)在?”
“那就是了,老哥兒,咱別的事兒都能開玩笑,這事兒咱得認(rèn)真起來。”
布魯斯迷迷瞪瞪的強(qiáng)撐著眼皮說道:“你,你說,我聽著呢?!?p> 顧小小反了兩個酒嗝,感覺胃舒服了一點,腦子也清醒了不少,“利奧波德王子得的這個病叫做血友病,是一種遺傳病,由女性攜帶致病基因,男性發(fā)病幾率大,致病原因是因為體內(nèi)缺少凝血因子,這是終生不可逆的?!?p> 布魯斯問道:“沒有辦法治?”
“治不好,只能在出血時想辦法止血。”
“什么辦法?”
“輸血?!?p> 布魯斯喝了兩口茶,然后拿出一支雪茄閉著眼睛吸了一口,等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眼神已經(jīng)清明了,“輸血并不是什么稀罕的治療手段,我們的醫(yī)術(shù)比你們大清國的醫(yī)術(shù)更加科學(xué),我們大不列顛帝國的科技包括醫(yī)術(shù)的發(fā)展在整個歐洲都是領(lǐng)先的,十六世紀(jì)的時候我們就在狗的身上做過輸血實驗,并且取得了成功,但是這項實驗運用在人身上之后卻發(fā)現(xiàn)輸血致死率非常高,后來也就廢棄了?!?p> 顧小小想到了之前在蘇九涼的筆記上看到的一段記錄,于是現(xiàn)學(xué)現(xiàn)賣說道:“這方面你們的確有很大的成就,我聽說有一個叫布倫德力的婦產(chǎn)科醫(yī)生還發(fā)明了一種重力輸血器,開創(chuàng)了直接輸血法。”
布魯斯贊賞的說道:“我現(xiàn)在開始相信了,你沒有撒謊,至少在你去過英國這件事情上沒有撒謊。”
顧小小繼續(xù)說道:“輸血致死率高是因為輸入的血液不匹配?!?p> 血型這一概念要到十九世紀(jì)才會被人發(fā)現(xiàn),在此之前輸血像鬧著玩兒似的,什么牛血羊血都敢往人血管兒里鼓搗,被輸血的病人活下來的概率比用腳擲股子擲出豹子的概率還要低。
顧小小雖然平時二兒呵呵的,但是在大事兒上她還是拎的清的。她之前看過一個電影叫做蝴蝶效應(yīng),她知道不論如何不能改變歷史的走向,哪怕只是改變一點點說不定都會發(fā)生山河崩裂的連鎖反應(yīng)。
而且她也不愿意竊取別人的勞動成果,雖然現(xiàn)在還沒有人公布血型這一重大發(fā)現(xiàn),但是一定已經(jīng)有人為此殫精竭慮的研究探索了,而顧小小什么也沒做,就直接把人家的成果偷了來,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倒是容易,卻不知道會毀了多少人的心血。
于是顧小小盡量簡單的解釋道:“就是說,如果輸血的時候輸入的是與自己不匹配的血液就會發(fā)生溶血反應(yīng),溶血就是...反正就是會死人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