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些人我當(dāng)然不會放過!只是最近,你就不要出府了,在府里給我好好待著,免得出去被人指點了心里不舒服,又回來給我撒氣!”
說完這些,榮錦英又開口道,“對了,我早就跟你說過的,對下人們好點,若不是你動輒讓紅芍那丫頭頂罪,就是你二人一同長大的主仆情分,她今日也不會就這么站出來指認你的?!?p> “……知道了?!鳖櫭饔褡焐蠎?yīng)著,心里卻并不把榮錦英的話放在心上。
“好好想想吧。”
顧明玉覺得,主子犯錯,下人能替主子頂罪那是她們的造化,她并不覺得自己做的有錯。
只看她的表情,榮錦英便知道她沒有聽進去,卻也懶得再說什么,直接讓她退下了。
顧明玉走了沒一會,萍兒就進來了,“夫人,奴婢著人去問了門房的人,都說……沒見過紅芍姑娘出府呢?!?p> 真是怪了,一個大活人還能憑空消失了不成!
與此同時,顧長寧和南宮允已經(jīng)回到了昭王府。
出門的時候只帶了兩個丫頭,回來的時候卻成了三個。
多出來的那人,赫然就是在鎮(zhèn)國公府指認顧明玉的紅芍!
回了院子的二人剛一落座,紅芍便直挺挺地跪了下去,“求王妃收留!奴婢如今已是無處可去了,望王妃可憐一二!”說著,重重叩了個頭。
“背主的奴才向來是沒有好下場的,不過……若你有個一技之長,本宮或許能給你指個去處?!鳖欓L寧靠著椅背上懶懶道。
“奴婢自幼便在顧府,三小姐酷愛刺繡,這么多年奴婢在旁學(xué)著,繡工還是能看得過去的,若王妃不嫌棄,”紅芍說著,從懷里摸出了一只荷包,“這個就是奴婢繡的?!?p> 南宮允身后的萬向上前接過她手里的荷包,呈到了顧長寧面前。
側(cè)眸粗略掃了一眼,她便看出那荷包的繡工不錯,雖比不上正經(jīng)繡娘,比之靜香倒也是不遜色的。
“你可有想做的營生?”顧長寧問道。
“奴婢不敢奢求這些,只求王妃給條活路,不至于丟了性命便是大恩了?!奔t芍說著,又叩了個頭。
若不是被顧明玉逼得緊了,背主的事她萬不會做;若不是走投無路,她也沒有膽子踏入昭王府。
“靜香?!鳖欓L寧喚了一聲,接著對側(cè)身過來的靜香低語了幾句。
紅芍看顧長寧像是說完了,正等著吩咐呢,就見靜香朝自己走了過來,“姑娘,跟我來吧?!?p> 待二人走罷,南宮允才動了一下盯著顧長寧的眼睛,“阿寧怎得這般菩薩心腸,連背主的奴才都要出手搭救?!币皇謸沃掳?,饒有興致地問道。
“不過是順手的事,再說,如今商號的生意越來越好,繡娘確實不大夠用了?!?p> 隨著周伯越來越熟練的經(jīng)營手段,商號的生意可謂是蒸蒸日上,只是這么一來,繡娘們便要更加辛勞了。
當(dāng)然,顧長寧是不會在工錢上虧了她們的。
商號的生意好,連帶著作坊里匠人們的活計都加重了不少,顧長寧讓靜香去看過幾次,每次都會帶些銀錢慰問,數(shù)目雖不大,但對他們來說,已經(jīng)不算少了。
聽顧長寧說繡娘不夠用,南宮允開口道,“我倒是能找些手藝不錯的繡娘給你送去,你覺得多少適宜?”
“不必,之后的生意怎么做,我已經(jīng)想到法子了,是不需要再多用繡娘的,也就最近這一段時間,過渡一下就行?!?p> 物以稀為貴,這是大家都懂的道理。
既然數(shù)量供不上——
那就限量!
若是供不應(yīng)求——
那就提價!
總之,靠控制數(shù)量和價格是能解決繡娘不夠的問題的。
“既如此,阿寧為何還要留下這個奴才?”南宮允勾唇道,言語間調(diào)笑意味明顯。
他知道顧長寧最近總是心軟,幾乎是不忍見血殺生了,這與之前的顧長寧相差甚遠,想著應(yīng)是懷了孩子的緣故,他也就從未提過。
今日見顧長寧這般救了人還偏不承認自己心善的模樣,才一時興起,起了逗弄的心思。
一抬眼就瞧見了南宮允唇角明晃晃的弧,當(dāng)即垂下眸子,抬手撫上了小腹,“我前半生殺生甚多,雖不信鬼神,但也想未這孩子積點福報,免得將來……”
免得將來像她這般,前半生朝不保夕,刀口舔血。
“將來如何?”南宮允也抬手放到了她小腹上,“本王的孩子,身份定然是一等一的尊貴,有咱們護著,誰敢動他一分一毫?!?p> 心里對她說的前半生殺生甚多有些疑問,卻什么都沒問。
說到這里,南宮允突地暢想起了今后的日子,“若是個女孩,我便讓父皇封她為公主,若是個男孩,我便將皇位從父皇手里拿過來,封他做太子,如若他喜歡,便是皇位給他,又有何不可?”
當(dāng)然,他說的這些是有條件的——
孩子得像顧長寧。
否則,他說的這些都不會存在。
雖然也不至于讓自己的孩子過得多慘,但絕不會有他上面說的那么好就是了。
“南宮允?!鳖欓L寧喚了他一聲。
“嗯?”南宮允抬眸看著她。
“等這孩子出世,我想,去江南看看?!?p> “好,阿寧想去哪兒,我便同你去哪兒?!?p> 不知不覺,天色已經(jīng)開始黑了。
完全黑透之前,萬向帶著一個臉生的暗衛(wèi)敲響了二人的房門。
此時的顧長寧正坐在桌案前面看書,桌案后面的南宮允則是在批著今日落下的折子。
聽見是萬向的聲音,就將喊他們進去了。
“王爺,王妃?!倍诵卸Y道。
“王爺,查到了。”那臉生的暗衛(wèi)將他們走后,鎮(zhèn)國公府發(fā)生的事情如數(shù)說了。
甚至連榮錦英和顧明玉的談話,他都說得一清二楚。
“是她?”顧長寧道。
她在宴席上見到平樂的時候,便覺得此人這番到國公府目的不純,只是一直到宴會結(jié)束一直都未生事端。
后來榮揚的那件事,也絲毫沒有外人插手的跡像,她自然也想不到平樂身上去。
如今聽了經(jīng)過,她只覺調(diào)教平樂的那人手段厲害,短短幾日便讓平樂擁有仿佛脫胎換骨般的改變,著實讓人驚嘆。
那日帶走平樂的人是東方冥,是以顧長寧下意識便以為調(diào)教平樂的人也是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