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貴自己蠢也就罷了,竟然還跑到他的府衙里行刺,這不是擺明了要將刺殺的帽子扣在他頭上嗎?
好在他如今是無所謂了,對身后名聲的好壞也不在意了。
反正陳興已死,自己的妻子兒女也都被陳興殺了,便是他想活,就沖他之前做的那些事,南宮允也不會給他這個機會。
死不死的,已經(jīng)不是他能控制的了。
想到這里也就釋然了,他唯一不能接受的就是眼前這人的智商。
他甚至懷疑,有些人腦袋里面是空的,否則怎會跳進如此明顯的陷阱?
難不成他是眼睛有問題?
門外的趙剛聽到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后,便立馬去稟報給了南宮允二人。
“他可曾說,去找他的那位官差有何特征?”顧長寧開口問道。
“不曾?!?p> 看著顧長寧思考的模樣,南宮允開口問了一句,“阿寧不知該如何做?”
等了一會兒,沒等到她的回話,南宮允便兀自說道,“今日的刑場為了避免混亂,在場的大都是萬向手下的人,而那所謂的官差,不過只有三四個而已?!?p> 如此一來,找出遞話那人的難度便大大縮小了。
“去查今日在刑場當(dāng)差的官兵?!?p> 沒等顧長寧開口,南宮允就吩咐下去了。
“是?!?p> 領(lǐng)了命令的趙剛轉(zhuǎn)身去找了魅影,這種事情由他們來做,效率更高,也更省事些。
前后不到兩刻鐘,魅影就帶著結(jié)果回來了。
官差們的公文上寫的是四個人,魅影分別去了兩個地方——
府衙和這富豐縣的縣衙。
另外三人都好好的,且正在當(dāng)差,只有其中那一人,不知何時吃下了帶毒的飯菜,死在了自己屋子里。
若不是魅影去找,根本沒有人發(fā)現(xiàn)那人已經(jīng)死了。
查了剩下三人的行動軌跡并無異常,魅影便只帶著那人的尸體回來了。
經(jīng)過北知的查驗,此毒極為陰損,無色無味,是很好的殺人利器,只可惜這毒見了銀針會變色。
而那人死就死在,他的銀筷被人動了手腳。
最外面不知裹了一層什么,看起來雖還是那雙銀筷,但卻失去了試毒的效果。
就是因為他用的是銀筷,見筷子沒有變色,才對飯菜沒有任何防備的吃了下去。
他總共也就吃了幾口,便一命嗚呼了。
這明顯是殺人滅口!
“這毒可有何特別之處?”顧長寧看著北知問道。
只見他從萬向腰間拔出劍,指著地上尸體的臉道,“此人通身青紫,唇色發(fā)黑,指甲卻如活人的一般,應(yīng)是十鮮散,此毒制法并不難,許多江湖門派殺手組織都能弄到。”
這么一來,從毒的種類上入手的這個辦法就行不通了。
下毒之人沒在用的毒上留下線索,這點顧長寧早就猜到了,是以并沒有覺得遺憾。
“他的屋子搜出什么沒有?”顧長寧掃了地上的尸體一眼問道。
回話的是魅影,“都是些尋常的物件,銀錢也都是些碎銀子,沒多少,不過屬下帶人悄悄去他家里看過了,有突然得到大筆銀錢的痕跡。”
屋子還是破舊的,里面的桌椅家具也都是破舊的,桌上卻擺著許多吃食,且都不是普通人家能買得起的。
除此之外,搭在床邊的衣衫也能說明這點,料子雖不貴,但在對于尋常人家來說,已經(jīng)算得上天價了。
而他們卻將之隨意地丟在床邊。
這其中絕對有問題。
“屬下在他們的屋子里找到了剩余的銀票,已經(jīng)拿去查了?!?p> 話音剛落不久,另一位魅影便回來了,“是陳興名下的?!?p> 線索又斷了。
還真是做事不留痕。
查不下去便只能先行擱置了,眼下主要還是把袁克林的罪名安排好。
“阿寧覺得,給他的痛快好呢,還是讓他死的慢點呢?”南宮允親手為顧長寧倒了杯茶,遞到了她手里。
“都行?!狈凑际且赖摹?p> 只要最后死了就怎么都行。
“那就給他個痛快好了,”說著抬眸看了一眼風(fēng)途,“明日你去監(jiān)刑?!?p> “是?!蹦蠈m允的令牌一直在他手里,也沒什么好交代的。
此時午膳時間已過,眾人都還沒來得及用膳。
事情安排好了,顧長寧便覺得肚子里有些空,便朝廚房的方向喊了一聲,“掌柜的?!?p> 沒聽到應(yīng)答聲,卻見掌柜和小二一同從后面走了出來,手里端著的托盤上,赫然就是剛剛出鍋的熱菜。
“幾位客官餓了吧?”掌柜笑著說道,一邊把盤子擺上了桌子,“后邊還有,稍等。”
店里就他們兩個人,若只這么等著,上菜速度定然很慢。
于是一旁的萬向當(dāng)即就帶著趙剛,一同跟著掌柜去取菜了。
……
被曹父拖出去的曹曉晴嘆了口氣,“爹,你為什么拉著我不讓我說話???”臉上滿是無奈。
“那顧公子是跟在王爺身邊的,你沒看他是走在王爺前邊的嗎,若不是他二人關(guān)系好,就是那顧公子比王爺?shù)纳矸葸€要高,”說著,神色復(fù)雜的看了曹曉晴一眼,“你再上趕著跟他說話,咱們也高攀不起。”
“爹!”曹曉晴無語地翻了個白眼,“你想什么呢!實話跟您說吧,顧公子救我的那天,我看見……我看見那位王爺是抱著他回去的?!蹦樕衔⑽Я诵┎缓靡馑?。
“這……是不是你看錯了?”曹父不敢相信。
“真沒有!我親眼看見的,而且我很確定沒有看錯,就是抱著的?!?p> 一家人一路往回走,面上神色各不相同。
出于謹慎,曹父把帶著的小廝遠遠支開了。
回到客棧,四人就直接進了曹父曹母的屋子。
曹父是最后一個進門的,轉(zhuǎn)身關(guān)門的時候腦中突然靈光一閃,驟然瞪大了眼睛,滿臉不可置信。
嚇得曹母快步過去扶他,“怎么了?”
“亭兒,”曹父看著葛明亭問道,“咱們上次去帝都碰上的那個大婚……”
“那是昭王殿下娶王妃。”話剛說出口,葛明亭就明白了曹父的意思,當(dāng)即與曹父一樣瞪大了眼睛,“顧……顧公子是女子?”
他們之前把大夜的王爺都數(shù)了一遍,與一位顧公子交好的根本沒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