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殿不好動手?”南宮允挑了挑眉,仔細(xì)分辨著話中的意思。
不過片刻,他便彎唇笑了。
這一笑宛如紅月般妖冶,直教人勾了魂魄,迷亂了心弦。
“她竟以為本殿——”南宮允笑了一聲,接著便將萬向叫到了跟前,“將布局說與他聽一聽?!?p> 說罷便轉(zhuǎn)身去了書房,開始處理那如山的折子了。
聽了萬向的話,趙行便知道這些日子自家殿下沒有閑著,一直在為這事兒忙活了。
可憐他還被顧長寧以為不好動手,想要拖著此事不想處理呢!
是以趙行回了小院之后,便將萬向的話如數(shù)稟報給了顧長寧。
聽到這么周密的布局,顧長寧便知道是自己想岔了,也就沒再說什么要自己動手的話。
這事在她這兒就算翻篇了。
可在南宮允那里不是。
跟趙行簡要地說了大致的布局后,萬向便叩響了書房的門。
被允許進(jìn)去之后,才推門走了進(jìn)去。
“殿下。”
“趙行帶回來的卷宗你可看了?”南宮允低頭批著折子,沒有抬頭看他。
“屬下看了,之前顧小姐被下毒的事……應(yīng)該是齊家人做的。”
“把計劃提前吧,不必再等了,”說著,手下寫東西的動作不停,“想必此事過不了多久就能傳到齊震耳朵里?!?p> “屬下帶人暫時封鎖消息?!?p> “嗯?!?p> 萬向應(yīng)下之后便退了出去,忙著部署接下來的計劃了。
……
兩日后。
在萬向親自率領(lǐng)之下,巡防營的兩隊人馬直接堵死了齊府的各個出入口。
如今齊震不在府中,齊老爺子又不管事,這些事情自然落到了齊均頭上。
聽下人來報時,他還以為和上次萬向上門的情況一樣,掛了個笑臉便朝著府門去了。
到了之后才發(fā)現(xiàn)事情不對,面上的笑也有些僵了,卻還是一點沒耽誤時間,親自向萬向詢問了情況,“萬大人,您這是——”說著,拿眼神掃了府門前圍著的士兵。
萬向見他出來,規(guī)矩地對他拱了拱手,“齊少爺,在下只是奉命行事,還請不要讓大家為難?!?p> “是昭王殿下……”齊均雙眸微睜,顯然是不明白自家是哪里招惹到了南宮允。
一旁的萬向十分好心,見他一副不解的模樣,偏頭小聲地提醒了一句,“在下給您提個醒兒,好好查查你們自己府上的人吧?!?p> 說罷便揚聲對府門前的士兵們吩咐道,“殿下有令,任何人不許出入!”
“是?!北娙她R聲喊道,其聲勢足以震住齊府內(nèi)除了齊老爺子之外的眾人。
這聲喊叫過后,萬向余光瞥見了府門內(nèi)的下人縮了縮脖子,心中很是滿意,便遣人回府復(fù)命了,自己轉(zhuǎn)身進(jìn)了齊府,去見了齊老爺子。
至于萬向和老爺子究竟說了什么,旁人一概不知。
只是在萬向離開后,老爺子神色黯然地對著祖宗祠堂的方向拜了三拜。
如今齊府唯一的希望便是遠(yuǎn)在西北邊境的齊震了,若他能及時趕回來,他們齊家便還有一線生機(jī)!
這種情況南宮允自然考慮到了,其實不管齊震是否得到了消息,他都有法子叫他們齊家從帝都權(quán)貴圈子里消失。
不過是難易程度不一罷了。
而今南宮允要的,便是以最簡單的法子解決此事,因為——
他的準(zhǔn)王妃等不及了!
是以萬向一早便在帝都的各個通信渠道都設(shè)了監(jiān)察點,以免城中平日與齊府走得近的幾家雪中送炭,從而壞了他們的計劃。
又提前從魅影里抽調(diào)了兩名安排在了齊府的周圍,若是有什么用來傳信的飛禽,他們便能及時地攔截下來。
至于能攔下飛禽的能力,自然不會只依賴于他們本身的速度,還有就是他們身上所佩戴的袖箭。
他們之前佩戴的袖箭與如今的有些不同,最大的差別就是兩者的威力。
如今所用的袖箭是顧長寧親手改良之后的版本。
在某次巧合下,她看到了趙剛袖子里的袖箭,出于好奇便借來把玩了一番,發(fā)現(xiàn)其中的劣處還有很多,她便畫了一副新版的圖紙,讓趙剛交給了南宮允,算是補(bǔ)了回禮的那枚玉佩不值錢的缺。
拿到圖紙的南宮允,便下令將手下所有人的袖箭都換成顧長寧圖上所畫的那版。
交出這張圖的時候,顧長寧便想到了南宮允會問此圖的出處,她只說是自己偶然得到的,其余的一概沒說。
反正她是這么告訴趙剛的,至于南宮允究竟信沒信,就不得而知了。
從齊老爺子那兒離開后,萬向便一直在齊府附近守著,一點出錯的機(jī)會都沒留下。
而齊均在聽了他的提點后,便將府中的眾人挨個問了一遍,卻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沒問到。
這讓他不禁懷疑起萬向的話的準(zhǔn)確性,又想到人家沒有對自己撒謊的必要,才將這個想法壓了下去。
都查了一遍了,究竟是哪里的問題?
齊均在一旁自言自語地說了這么一句,卻被順義聽了個清楚,他猶豫地張了張嘴,像是有話要說,幾番掙扎之下,卻還是沒有開口。
他這一系列動作都被齊均看在眼里,見他像是又不準(zhǔn)備說了,便皺了皺眉頭道,“有話就說!”語氣頗為不耐煩。
本就被眼下的這事兒困擾著,又見順義一副吞吞吐吐不敢說的樣子,他自然不會有什么好臉色。
“少爺,您還忘了一個地方……”順義小聲地說了,聲音還是有些虛。
“哪?”話剛說出口,齊均便想到了順義所說的地方——
齊念瑛的院子!
這次的事他并不曾懷疑過齊念瑛,因為他查過門房的記錄,這些日子齊念瑛沒有出過府,所以她和此事應(yīng)該是沒干系的。
如今聽順義提了,便覺得還是去看一看的妥當(dāng)。
二人一起去了齊念瑛的院子,正趕上木殤向齊念瑛匯報情況。
守在正屋門口的青藍(lán)見齊均來了,便朝一旁的藍(lán)竹使了個眼色,示意她迎過去,自己則是進(jìn)屋向齊念瑛提醒了。
“小姐,少爺來了?!?p> 齊念瑛聞言對下首站著的木殤抬了抬手,示意他先離開。
緊接著就見木殤從屋后的窗子處一躍而出,不見了蹤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