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于扶春的問話,萬向并未出聲回答。
反而是馬車?yán)锏哪蠈m瑤,聽到扶春喊萬侍衛(wèi)的時(shí)候,直接掀開馬車簾,從窗子處探出了頭,仔細(xì)地在黑衣人中辨別萬向的身影。
從數(shù)十位黑衣人中找到萬向也很容易,只看他手中那把與眾不同的佩劍便可。
南宮瑤自然知道扶春不會隨口亂說。
既說了那人是萬向,便是已經(jīng)確定了,她親自確認(rèn)不過是心中還留著一絲奢望罷了。
看到萬向手中佩劍的那一刻,她便明白了。
什么香料!不過是引她出宮的幌子罷了!
連萬向都能交給這女人驅(qū)使!
南宮允!你竟在乎她到如此地步了嗎?
想到這里,南宮瑤心中暗恨,悄悄褪下了手腕上的鐲子握在手心,定了定神,信步走下了馬車。
見她從馬車上走了下來,扶春趕忙跳下車護(hù)在了她身前。
她抬手將扶春撥到了一旁,面帶笑容的朝著顧長寧走了過去。
在二人之間的距離只剩下兩步的時(shí)候,南宮瑤停了下來,看著顧長寧笑著說道:“顧小姐,恢復(fù)得不錯(cuò)啊。”
“想來公主殿下心情甚好,明知宮外危險(xiǎn)還出來游玩?!鳖欓L寧也笑著回了她一句。
像是沒聽出她話里的諷刺,南宮瑤面上笑容絲毫不減,只盯著顧長寧的臉,“顧小姐倒是伶牙俐齒,不過……可惜了?!?p> 話音未落,便有數(shù)根極細(xì)的銀針從南宮瑤的衣袖中飛射而出,朝著顧長寧的面門去了。
見此場景,顧長寧面上卻是一副了然的神色,她從南宮瑤下了馬車開始,就一直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。
南宮瑤袖子里的小動作自然沒能逃過她的眼。
是以在銀針飛射過來之時(shí),顧長寧一個(gè)旋身,同時(shí)順手抽出了腰間的軟劍,一根不落地將所有銀針揮落在地。
隨意掃了一眼掉落在地的銀針,發(fā)現(xiàn)竟是黑色的。
死也要拉她一起嗎?
簡直做夢!
顧長寧提起手中的劍,指向了南宮瑤身后的馬車。
萬向他們便直接沖了過去,不過幾個(gè)呼吸的功夫,就退了回來。
只剩下南宮瑤和扶春二人了。
顧長寧朝著扶春看了一眼,對身后的黑衣人招了招手。
下一瞬,那名黑衣人便和扶春纏斗起來了。
半炷香后,扶春倒在了地上,再沒有起來。
鐲子里的銀針已經(jīng)用了,此時(shí)的南宮瑤成了砧板上的魚肉,只能任人宰割。
顧長寧朝她走近了些,提起手中的軟劍,快速地從她喉間掃過。
南宮瑤朝后退了一步,劍尖只在她頸間劃出了一道細(xì)線,殷紅的血珠一顆一顆地從傷口中滾落,掉進(jìn)了她的領(lǐng)口。
顧長寧正要再次揮劍,卻見突然出現(xiàn)的一個(gè)男子擋在了南宮瑤身前。
瞥見那男子容貌的時(shí)候,她便猜到了他的身份。
“你怎么來了?”南宮瑤看著她面前的男子笑了笑。
她還笑得出來?
“你這是被設(shè)計(jì)了?”那男子挑眉看著她,“是他做的?”
這里的他,說的自然是南宮允了。
顧長寧對他們之間的稱呼有些詫異,這男子竟能和南宮瑤以你我相稱,不知是不是得益于這男子的樣貌。
只見南宮瑤聽了這話,臉色瞬間冷了下來,“與你無關(guān),不想死就滾!”
那男子仿若未聞,依舊笑著看她,“你怕是走不了了,我想來見你最后一面?!?p> 說著,抬手拔下了簪發(fā)的金簪,抵在了南宮瑤頸邊。
這一動作不只看懵了顧長寧,被抵住咽喉的南宮瑤也不明白他的意思。
“你這是做什么?”南宮瑤問道。
那男子還是笑著,“你雖然走不了,但我可以留下,黃泉路上我陪你走?!?p> 南宮瑤只覺得他瘋了,“也木,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?”
“我從未如此清醒過?!?p> 活著也只能為人替身,她像是永遠(yuǎn)都看不到他對她的好。
不如一起死了,黃泉路上只有他一人陪著她,豈不比活著的好!
看到也木的眼神逐漸瘋狂,南宮瑤恐懼的瞪大了眼睛。
她想過自己死在南宮允手里,死在顧長寧手里,卻從未想過她會死在也木手里。
不去管南宮瑤眼中的恐懼,也木伸手摟過了她的腰,另一只手緊握著金簪,用力朝她的脖頸處刺了進(jìn)去。
感受到懷里的人漸漸沒了力氣,也木抱著南宮瑤坐在了地上,將她脖子上的金簪拔下,毫不遲疑地刺入了自己的頸間。
握著簪子的手緩緩松開,垂落在了地上,他的靈魂正在從肉體慢慢抽離。
他卻笑了。
如果她注定會死,也要死在他的手上。
然后他會陪她一起踏入黃泉路,走過奈何橋,他希望下一世再遇到她時(shí),不再是誰的替身。
顧長寧走上前,確認(rèn)南宮瑤真的死了之后,便帶著眾人離開了。
她讓萬向帶人回了昭王府,自己則是獨(dú)自回了小院兒。
前幾日看了酒樓的賬本,雖然生意依然不錯(cuò),卻逐漸有了下頹的趨勢。
她在想著新的菜譜,等弄好了就能給江海送去,以便鞏固酒樓的業(yè)績。
又想到了賭坊的盈利情況,便決定等天黑就去看看。
當(dāng)晚,顧長寧便喬裝去了賭坊。
沒讓人通報(bào)就直接去了后院,推開自己廂房的門,進(jìn)去坐下了。
不多時(shí),趙管事便到了。
“公子好些日子沒來了,可是遇到了什么事兒?”趙管事神色擔(dān)憂的問道。
他雖然不知道顧長寧的身份,卻是打心底把她當(dāng)作自個(gè)兒的東家。
“確實(shí)有事絆住了,不過已經(jīng)解決了?!鳖欓L寧說著,提起了她今日來的目的,“近日坊里生意如何?”
“托公子的福,一切都好,屬下已經(jīng)讓人去取賬本了?!?p> 不多時(shí)便有小廝捧了賬本進(jìn)來。
顧長寧仔細(xì)地翻看了一會兒,覺得賬目沒有問題,盈利的情況也很可觀,便停下了翻看的動作。
見她合上了賬本,趙管事才開口道,“不知公子近來可有空閑?主子跟屬下傳了話,說是想見您一面?!?p> 姜子逸?他要見她做什么?
她又想到此人將賭坊拱手相讓與她,想見他一面的要求也不過分,便應(yīng)下了。
“那便定在后日,就約在這里好了?!?p> “對了,趙管事可知道齊家?”
對齊念瑛,除了名字,她一無所知,現(xiàn)在想到了便隨口問了一句。
“這帝都里能排得上號的齊家,也就只有西北將軍府了,公子可是需要齊家的消息?”
顧長寧原本沒這么想,聽趙管事一說覺得也行,“那就有勞了?!?p> “公子后日來時(shí)便能拿到齊家所有的資料?!?p> 這倒是她沒想到的,照這個(gè)速度來算,賭坊查東西的效率與她的聽雨樓相比也是不差的。
之后就沒再耽擱,直接回了小院。
冷小王爺
今天的兩千放在一起了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