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趙行可在?”
“隊長昨晚守夜了,今早去了隔壁的院子休息,若是小姐有事,屬下這就去叫他。”
“不必,你回去吧?!鳖欓L寧說罷,便抬步走向了樹下的躺椅。
懶洋洋地閉上眼輕輕搖晃著,徐徐的微風(fēng)緩緩吹過,讓剛剛醒來的顧長寧又來了困意。
七月中旬的天氣已經(jīng)有些涼了,靜香和綠水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她在躺椅上睡著了,靜香忙進屋取了披風(fēng)過來,輕輕地蓋在了顧長寧身上。
感覺到有人靠近的顧長寧緩緩睜開了眼,看著身上的披風(fēng)彎了彎唇道,“我就想躺一會兒,不知怎么的就睡著了?!?p> “小姐近日還是注意著些,天氣雖還不怎么涼,可小姐身上的傷還未愈,若再添了傷寒可就不好了?!膘o香無奈地勸道。
“可是午膳好了?”
“是啊,早膳小姐便沒起來用,快過去用點吧。”說著,靜香便伸手將顧長寧從椅子上扶了起來,二人一同走到了飯桌邊上。
“綠水,去叫他們過來用膳?!鳖欓L寧對綠水吩咐道。
不一會兒,院子里便站了許多人。
綠水和靜香一起給他們分發(fā)飯菜,由于位置不夠,半數(shù)的人都沒有位子坐,好在他們也不講究,三三兩兩的席地而坐,捧著碗就吃了起來。
顧長寧瞥了一眼那些位子,上一次坐在這里吃飯的人,有八個都死在了那場打斗之中,她與他們并肩戰(zhàn)斗,看著他們一個個倒在自己面前,她感到了一種深深的無力。
他們是為她而死,不管是為了他們,還是為了自己,南宮瑤——
必須死!
她眸中的殺意一閃而過,拿起筷子的手動作不停。
午膳用完之后,顧長寧回了屋子,她站在桌案前,右手執(zhí)筆,懸于紙上,筆桿微微抖動的幅度暴露了她手臂此時的狀態(tài)。
這幾日在王府的時候,她閑著無事就一直練習(xí),如今手抖的情況比前幾日好了很多,但還是不太夠。
琴音要求對指力的控制十分嚴(yán)格,以她現(xiàn)在恢復(fù)的狀態(tài)來說,很難將琴音彈出之前的那種水平。
若是硬著頭皮上臺,不止是丟了第一仙的臉面,還砸了聽雨樓的招牌。
所以顧長寧在想另一種解決方式——現(xiàn)場作畫!
與其用琴聲砸招牌,倒不如另辟蹊徑,選擇現(xiàn)場作畫的方式,不止能保全顏面,還能讓聽雨樓的各位客人覺得眼前一亮,一舉兩得!
她努力將手中筆的抖動幅度降到最小,在桌案上攤開的空白畫卷上落下了第一筆。
待靜香和綠水從廚房回來,她筆下的畫作已經(jīng)完成了一半,手上還在盡力地完成這幅畫,心中卻已經(jīng)將其否定了。
這幅畫由于她的手抖,呈現(xiàn)出的只是最為普通的畫技,有此等功力的人,在帝都便有不下十余人。
想到今晚要當(dāng)眾作畫的事,顧長寧就有些擔(dān)心。
聽雨樓的招牌是她好不容易花了這么長時間才做出來的,若是今晚因為她的失誤,而毀了她的心血,那便是得不償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