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那位公子坐定,顧長寧執(zhí)起桌上的茶杯,輕抿了一口,“這是公子的畫?”說著便將放在身旁的畫軸拿起遞給了面前的公子。
“是我?guī)淼?,不過這畫不是我的,是我一個朋友前幾日隨手畫的,我想著今日便是姑娘選字畫的日子,便偷偷拿了過來,沒想到被姑娘看上了。”
那公子言語間滿是尊重,無半點對藝館女子的輕視,眼睛里也充滿了誠懇,使得顧長寧對他印象很好。
“你的那位朋友今日可曾過來?”顧長寧問道,語氣依舊是淡淡的。
“不曾,他不喜歡人多的地方?!蹦枪诱J真回答了,想了想又道,“姑娘可是想見他一面,或許我可以幫姑娘試著約見一下?!?p> “你那位朋友我確實想要見一下,不過,約見就不必了。”
顧長寧伸手從懷中掏出一片小巧精致的金色楓葉,抬手遞給了那公子,待那人伸手接過后才道:
“這是聽雨樓的會員憑證,持有者在聽雨樓可以優(yōu)先選擇位置,也可以直接找劉媽媽向我傳話,我不一定會回話,但是劉媽媽是一定會將你的話帶到的,今日得見你我也算有緣,這便當做是見面禮了。”
說罷起身離去,再不曾回頭。
離開聽雨樓的顧長寧帶著銀色面具,身著白日來時穿的青色勁裝,在黑夜里穿行,不多時便回到了小院的圍墻下,因著到了家便放松了一路緊繃的精神,顧長寧此時并未發(fā)現(xiàn)隔壁圍墻上有雙眼睛在盯著自己。
沒發(fā)現(xiàn)自己被盯上的顧長寧單手一撐,身形利落地翻墻而過,閃身進了自己的屋子。
次日一切如舊,顧長寧畫著新的圖紙,為無雙商號下一批即將推出的新品做著準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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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位被顧長寧邀請一敘的公子晚上回了家心里還是十分忐忑,生怕偷了畫的事兒被那閻王發(fā)現(xiàn),這一晚上過得可謂是提心吊膽,連睡覺都不踏實。
次日,一大早便有小廝來報,說是那閻王身邊的萬向來了,而且萬向說,如果他見不到人,那閻王便要親自來了。
一聽這話,嚇得他穿了衣服就直奔萬向而去。
見他出來,萬向站起身,朝著他便是拱手一禮,“蘇世子,我家王爺讓我來取那副前些天你偷走的畫?!?p> 昨日被顧長寧邀進清音閣的那位公子,便是定國公府的世子爺,蘇敬。
“啊?什么畫啊?本世子沒拿他什么畫啊?”蘇敬裝作自己聽不懂的樣子,胡亂地說道。
看到他這副死不承認的模樣,萬向彎唇笑得像個老狐貍,“王爺說了,蘇世子若是不把畫交出來,今天國公爺?shù)淖腊干媳銜霈F(xiàn)對世子昨夜所作所為的詳細描述?!?p> 呵——,還想賴,他家王爺早就知道這貨不可能會乖乖交出來的,特地告訴他只要抬出國公爺,說讓做什么這貨就會做什么,乖得很。
果然——
剛提到國公爺,蘇敬便跑進屋,拿了那畫便交到了萬向手里,站在一旁乖得不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