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牌坊街派出所

第32章 請教田老師

牌坊街派出所 熊爾伲 2079 2020-12-18 00:11:36

  “好?!蔽揖谷幌攵紱]想,就一口答應了第二天請黎宇吃飯,這應該是我為數(shù)不多的和女孩子單獨約飯,答應得如此爽快,令我自己都很意外。

  我和黎宇匆匆道別之后,就掃了輛共享單車,一口氣騎回了所里。

  回到所里的時間正好是大家吃飯的時候,我也就沒換警服,直接端著飯盆去了食堂,準備找到郝師傅,先跟他匯報匯報,然后下午再看看兩位所長有沒有時間,跟他們再討論下我發(fā)現(xiàn)的疑點。

  剛從食堂賣飯窗口打完飯,一轉(zhuǎn)身看見了戶籍科的云姐,云姐姓劉,四十左右,特愛張羅的性格,對來所里辦業(yè)務的市民是出了名的熱情,但也是所里有名的小喇叭,同樣經(jīng)常很熱情地拿我們年輕人開玩笑。

  云姐看到排在她前面穿著便衣的我,故意大聲地說:“哎呦,我還以為有男團來咱們所里慰問了呢,原來是新來的小同事呀?!币齺碇車聜円黄埔獾男β?。

  “云姐,我剛執(zhí)行完任務回來?!蔽以趯W校也屬于愛開玩笑的,但大多數(shù)情況是我開別人的玩笑,或給別人起外號,突然被年長的大姐級人物打趣,一時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。

  云姐看到我不好意思地把臉憋的通紅,似乎更加開心了,正在她又笑瞇瞇地想繼續(xù)開口說話的時候,郝師傅出現(xiàn)了。

  郝師傅一只手擎著搪瓷飯盒,另一只手把我和云姐隔開,順勢就站在了我和云姐之間。

  “你可別欺負我的好徒弟啊。”

  “得了吧,老郝你就是假裝護犢子,其實就是想加我的塞兒。”云姐是排隊打飯的最末尾一個人,對郝郝師傅加在她前面并沒有阻攔,繼續(xù)活躍著氣氛:“老郝,你家閨女今年剛上大學,現(xiàn)在就開始培養(yǎng)女婿了?”

  郝師傅仍舊笑瞇瞇地回答:“自投羅網(wǎng)的我還不得著?”

  周圍又是一片笑聲,我的臉更紅了。

  我和郝師傅打好飯,兩個人坐到一起,正好利用吃飯的時間,我想郝師傅講了上午所觀察到的情況與自己的猜疑。

  郝師傅對案情本身并不太在意,仍舊是不管自己的事情就不多打聽的佛性態(tài)度。但是,郝師傅指出了我剛剛說話組織語言的問題,教了我在派出所做正式案情陳述是所要注意的事情。

  “第一,所里的事情很忙,尤其是幾位所長和科室領(lǐng)導,他們喜歡聽到言簡意賅的匯報,能一句話說清楚的,就不要用一句半話。”

  我點點頭。

  “第二,匯報一定要有邏輯層次,例如今天做了某某事,發(fā)現(xiàn)了和某某案情相關(guān)的幾項疑點,疑點指向什么什么?!?p>  郝師傅夾了一筷子菜送進了自己嘴里,繼續(xù)教導:“在描述疑點的時候,要將最重要、正確度可能性最高的放在前面?!?p>  隨后郝師傅又現(xiàn)身說法告訴了我許多工作中可能會遇到的麻煩事,這些郝師傅在前面的幾周時間里都沒有和我說過,看來他已經(jīng)覺得我開始像一名進入工作狀態(tài)的民警,而不是剛從象牙塔出來的大學畢業(yè)生了。

  吃罷飯,我就找到了田所和路所,把從郝師傅那里剛學來的匯報方法現(xiàn)學現(xiàn)用了起來,還真別說,頓時感覺我的匯報變得更職業(yè)了。

  兩位所長聽完匯報,也都覺得范思喆比較可以,尤其是本該一對的掃帚和簸箕只剩下了孤零零的一個掃帚,雖然無法推斷出什么實際問題,但這個確實反常。

  我問道:“可以調(diào)閱昨天分局對范思喆的詢問筆錄和他家的檢查報告嗎?”

  “現(xiàn)在整起事件還沒有最后定性,相關(guān)的筆錄都還需要暫時保密,你不是專案組內(nèi)成員,所以不能調(diào)閱?!碧锼卮鹆宋摇?p>  “不過,我也很好奇?!甭匪f道;“分局刑警隊那幫人比咱們專業(yè)的多,瑨子發(fā)現(xiàn)的問題,他們應該也會注意到,但是最后還是放范思喆回家了,并且沒有進行嚴密的暗中布控,說明他們也暫時傾向于這是起意外事件,弟弟故意至哥哥死亡的可能性比較低。但是,這些一點擺在這里,還真想聽聽他們怎么解釋的。”

  “嗯,我打電話給劉隊問問?!碧锼闷痣娫挋C,撥了一串數(shù)字。

  電話接通了,田所和電話那頭的人寒暄了幾句,然后把我今天“入室偵查”的情況說了一下,之后又聊了幾句,就把電話掛斷了。

  “劉隊說瑨子今天發(fā)現(xiàn)的幾個疑點,他們也曾經(jīng)注意到了,但是這幾點也都能夠自洽,再結(jié)合尸檢報告和周圍環(huán)境的勘察結(jié)果,本著疑案從無的原則,也就把人放了?!?p>  田對剛說完,路所就開口了,“他們才沒徹底放掉范思喆呢,不然法醫(yī)就出死亡證明了,現(xiàn)在還壓著,說明還想再搜集線索。”

  “但也沒法老這么拖下去?!碧锼鶡o奈地搖了搖頭。

  我看接下來我也沒什么可匯報的了,就和兩位所長告辭道:“那我回去再琢磨琢磨,一會兒給田老師打個電話可以嗎?這個不算打聽不該打聽的東西吧?!?p>  “嗯,多和田老師請教,他還蠻喜歡你的?!甭匪鶝_我點點頭。

  從所長辦公室出來,我就撥通了田老師的電話,正好田老師下午不用出現(xiàn)場,也不用寫鑒定報告,就和我聊起了昨天的案子。

  我圍繞著尸檢的結(jié)果,本著范思國是被謀殺的假設,開始提問。

  “判定死者系溺水死亡的證據(jù)是肺部有溺液,且出現(xiàn)了小泡沫,那就一定不可能是在別的地方溺斃,再轉(zhuǎn)移到景觀池里的嗎?”

  田老師在電話的另一頭毫不猶豫滴回答:“有這個可能?!?p>  我一聽,頓時興奮了起來,接著說道:“今天我在死者弟弟家看到他家的浴缸特別干凈,也可能是他先把死者在自家浴缸中溺斃,然后再拋進景觀池的?!?p>  田老師同樣沒有猶豫地回答:“我們已經(jīng)化驗了死者肺部溺液的成分,與景觀池的水質(zhì)相同,包含的微生物群落種類和密度高度吻合,表明死者就是被景觀池里的池水溺死的?!?p>  突然,我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,范思喆提前把池水運回家,等著哥哥“自投羅網(wǎng)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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