素素把內力輸入槍把,一枚新的子彈出現在霰彈槍彈匣內,她滿臉驚喜,喊道:
“張三,你說的沒錯,我們真的又有子彈了。”
“試試新子彈的威力怎樣?”
謝凡也是心生好奇,他還從未試過在完全體狀態(tài)下,接受她人的內力進入體內。
“嗯,好的。”
素素舉起霰彈槍,四下觀望,附近的死氣尸已經全被她打掉,一時之間,她暫時找不到可以射擊的目標。
“素素,對準你前面的柱子射擊?!?p> 謝凡指示道。
素素依言,將槍口對準身前幾步遠的一根圓木立柱,勾動食指。
啵。
一聲細微的的悶響,像是擰開酒壇木塞子,又像是裝滿液體的豬尿炮破裂的聲音,從霰彈槍的槍口發(fā)出。
圓木立柱的表面木屑四散,多出一個拳頭大的凹坑,最深處有半寸。
素素面露尷尬,由她內力生成的子彈,與霰彈槍自帶的子彈,產生的破壞力可謂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,她喪氣地說道:
“我練得是爹爹教的《玉女護心功》,長處并不是與人爭斗,而是舒緩氣血,調理身心?!?p> “我們回屋子休息吧,你已經做得很好了。”
謝凡說道。
回到屋子,素素將霰彈槍放在床上,看著霰彈槍,憂心道:
“張三,你還能不能變回人形?”
謝凡說道:
“轉過頭去,不要看我?!?p> 素素聽話的背過頭去,口中低聲自語道:
“你還害羞了,剛剛不是被我拿在手里摸了一個遍,就差拆開了。”
“你瞎嘀咕什么?轉過身來幫我把被子蓋上?!?p> 謝凡的聲音從她身后的床上響道,語氣中多出一股深深的疲憊,像是一頭耕地整日的老牛,到了晚上還不能休息,又被綁在石磨邊上,磨了一整晚的豆腐。
“我什么也沒說。”
素素一邊矢口否認,一邊轉回頭來,一眼便看到躺在床上,渾身透著虛弱的謝凡,頓時瞪大雙眸,上上下下的打量著謝凡,用手比劃著,說道:
“你從人變成一把霰彈槍,又從一把霰彈槍變回人,一個那么大,一個那么小,你難道是吹氣脹大的?”
她說著話,還伸出手指捅了捅謝凡的肩膀。
“嘶——”
謝凡倒吸一口涼氣,痛得齜牙咧嘴,他全身上下又酸又痛,一點力氣也提不起來,捏著被角感覺像是在拉著一塊石磨,沉重無比,想要將其蓋在身上,簡直是一項不可能完成的任務,
“不要捅了,量子疊加態(tài),說了你又聽不懂??彀驯蛔咏o我蓋上,我要冷死了。”
從門窗縫隙從鉆入的陣陣夜風,常人覺得涼爽舒適,但是落在謝凡的身上,卻像是鋒利的刮刀一刀刀刮過他的皮膚,要把他剃成一堆白骨。
這僅僅只是變幻完全體雷明頓M870的一部分后遺癥而已。
“對不起,我光顧著自己了?!?p> 素素滿臉自責,連忙幫謝凡蓋上被子,掖好被角,然后關心道:
“你感覺好些了嗎?”
謝凡閉上眼睛,平靜說道:
“好多了?!?p> 雖然嘴上無事,但是他白中泛灰的臉色,以及緊閉的牙關卻出賣了他真實的身體狀況。
素素將手伸進被窩,握住謝凡的手腕,感受著脈搏不正常的跳動,責備道:
“你騙我,你的身體這會兒差的嚇人?!?p> 謝凡無所謂的說道:
“無事,都是些陳年舊疾,我都習慣了。”
“這個習慣可不好?!?p> 素素說著,從腰帶內抽出一個藍色繡著紅色牡丹的布囊,從一端打開后,里面是一排細長的銀針,勾起嘴角,低語道:
“自從我學會了《玉女護心功》,還是第一次給別人施展銀針度厄之法呢?!?p> 她用拇指與中指黏起一根銀針,視線落在謝凡的臉上,
第一針應該扎在眉心,
應該是的。
素素屏住呼吸,素手一壓,銀針的針尖沒入謝凡的眉心,接著內力涌入,打散了淤積在神經穴位中的栓塞和瘀血。
謝凡的眉心一陣刺痛,他睜開眼睛,便看到素素有些做賊心虛的表情,他不高興的說道:
“素素,你在作甚?”
素素強作鎮(zhèn)定,說道:
“我在給你治病?!?p> 說著話的時候,素素將扎在謝凡眉心的銀針拔了出來。
一縷血絲從眉心遺留的針眼里滋出來。
謝凡深吸一口氣,說道:
“謝謝,我感覺好多了,你不用給我治病了。”
素素搖搖頭,嚴肅的說道:
“不,你病得很嚴重,治療還未結束,我必須要對你的健康負責。”
她又黏起一根銀針,目光堅定而自信,
這一次絕對不會錯了,第一針要先扎人中。
謝凡覺得此時的情況有些不妙,在素素扎下第二針后,他的下半張臉變得發(fā)麻,這不由得讓他抗拒的喊道:
“停下,素素,我要生氣了!”
素素面露喜色,毫不理會謝凡的抗議,自顧自的說道:
“哈哈,扎對了,我早就應該猜到的?!?p> 猜到?
你個庸醫(yī)!
謝凡用盡全力,驅動身體,想要拔下扎在臉上的銀針。
“不要掙扎,治療才剛剛開始?!?p> 素素爬到床上,兩腿屈起跪坐下來,牢牢壓住蓋在謝凡身上的被子。
先前幫助謝凡擋住夜風的被子,此刻變成了困住謝凡的牢籠,任他如何的蛄蛹,也不能從素素的挾制下掙脫。
謝凡力氣用盡,默默地閉上眼,認命似的說道:
“你來吧,要是我被你治死,就當是叫一頭狗熊一屁股坐死了。”
“對,就要這樣,乖乖的不要亂動?!?p> 素素輕撫著謝凡的臉頰,眼神變得凝重無比。
隨著她把一根又一根的銀針扎在謝凡的臉部和頸部,她的內力和精神飛快的消耗著,一滴滴汗水從她的額頭和鼻尖滲出,匯聚成流淌的細流,將謝凡胸前的被子打濕了一大片。
謝凡感到自己的身體,充滿了從未有過的舒服,他的心不由得一動,眼睛慢慢開啟,印入眼簾的,是一張搖搖欲墜的俏麗容顏,分外的惹人疼惜。
他開口,語氣有些干啞,
“素素,停下吧,你累了?!?p> 素素用一只手拄著床沿,晃晃腦袋,說道:
“我不累,就快要好了?!?p> 她又為謝凡扎下一針,將體內最后的一絲內力傳入針尖。
撲通。
素素兩眼一閉,昏倒在床上。
“唉,你為什么要為我付出這么多?”
謝凡嘆息一聲,掀開被子從床上爬起來,把素素擺好姿勢,為她墊上枕頭蓋好被子,然后他搬倒一個凳子,坐在床前,看著沉沉睡去的素素,繼續(xù)道:
“你不是想要知道我真正的名字嗎,其實我叫謝凡?!?p> “謝凡,原來你叫謝凡?!彼厮乜谥心剜?,眼睛睜開,盯著謝凡,“你騙了我好久。”
“你沒暈倒?”
謝凡的心一沉。
“我為什么要暈倒,我不過是看銀針久了,眼睛有些干澀,所以閉上眼睛緩緩而已?!?p> 素素表情奇怪的答道。
謝凡一時無語,心中念著,
智者千慮,必有一失;愚者千慮,或有一得。
素素探出手來,摸向謝凡的臉胖,
“謝凡,我給你把銀針拔下來?!?p> 謝凡后退半步,躲開素素的手,發(fā)脾氣似的說道:
“等一下再拔,讓我先疼一會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