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老爺沖出門外。
雖然廣場上光線很暗,但他視力比常人好,能看到極遠處好幾條人影往這邊奔來,應該是巡捕房的人。
喬老爺趕緊往小巷子里鉆。
等他出來后,感覺不對勁。
怎么起霧了?
不對,這不是普通的霧,是黑魘迷霧!
喬老爺嚇壞了!
這里怎么可能出現(xiàn)黑魘迷霧?
這是人間,怎么可能出現(xiàn)靈獄地下城才有的黑魘迷霧?
喬老爺捂著鼻子,小心地在濃霧里挪步著。
好不容易才走出濃霧,急忙抬頭往天上看。
“天吶,是血夜?!?p> 頭頂上是熟悉的暗紅色腥云,四周的景物全是那種黑白灰度色調(diào)。
“這怎么回事?天吶,求求真神保佑,我怎么會在靈獄地下城,我怎么突然又回來了?”
喬老爺翻遍身上所有東西,急著尋找那塊暗紅色的小石頭。沒有那塊小石頭,他就沒法將自己偽裝成魔靈,就會被認出是“外來生物”,會遭到恐怖生物無窮無盡的追殺。
他大驚失色,“界石!我的界石怎么會不見了?!?p> “完了,這下真的完了,難道……我要永遠困死在這里不成?”
界石也是返回人間唯一的鑰匙,沒有鑰匙,就算找到通往人間的出口,也是無計可施。
喬老爺現(xiàn)在所處位置是靈獄地下城的邊緣地帶。
他必須盡快找到最近的“阿卡姆小鎮(zhèn)”,否則他會餓死。
那些“阿卡姆小鎮(zhèn)”除了有充足的食物和水,還有熱情好客的魔靈,他們很樂意招待像喬老爺這種來自人間的外鄉(xiāng)人。
靈獄地下城是“魔神領主”的地盤,面積非常大,恐怕有上千萬平方公里,沒人知道它們具體在哪,是不是在這個星球的地底深處,或是在別的星球上。
魔神領主是不可名狀的存在,祂們絕大部分時間都在靈獄地下城某個深淵底下沉睡,偶爾會迷迷糊糊醒來。
喬老爺是被沈星身上的神秘力量送入靈獄的,因為需要他去做很重要的事情。
……
喬老爺走后,沈星趕緊把酒吧門關上。
沈星現(xiàn)在腦海里新增的記憶很少,僅限于近期知曉的事,而且他發(fā)現(xiàn)自己不只是長相變得更加成熟,好像脾氣和膽量都有些受影響,不知不覺有點“社會人”的氣場。
沈星此前是個大三的學生,按理說應該比較稚嫩,可剛才在面對喬老爺?shù)目謬槙r,自己居然一點都不覺得害怕,甚至有種“一切盡在掌控中”的錯覺。
他懷疑……
難道,是穿越的緣故,在穿越的同時,某種神秘力量順便將我淬煉一番?讓我變得無所畏懼,讓我從青澀的小男孩一下子變成……成熟的大男人?
這怎么可能?我還沒開過車,哪來的成熟。
沈星又發(fā)覺自己的性格好像變得有些歡脫。
但他還不知道,這其實是自身的升華,凡人在走向神的道路上不可能永遠一成不變。
有時會變得歡脫,玩世不恭;有時會變得冷漠,冷酷無情?,F(xiàn)在只是變得歡脫而已,或許在某些時刻某些場合下,他就會突然變得冷酷無情。
……
沈星簡單收拾一下,準備上樓再找?guī)妆緯纯础?p> 突然瞄到吧臺上有一塊小小的暗紅色石頭。
沈星把它拿在手上仔細瞧,雖然表面有些粗糙,但它看上去很像暗紅色的寶石,說不定像仙俠世界里的靈石,能給人增加功力什么的。
沈星忍不住偷樂,以為是喬老爺不小心丟落的。
他來到樓上。
看到這里有兩個房間,大點的房間應該是主臥,里面有個小書架,上面有幾十本書。
他隨便瞄了一圈,看書名,好像都跟“神秘學”有關,好些書還是圣安學院發(fā)的教材課本。
這不奇怪,原主出生在華夏大陸,讀完當?shù)氐膸煼洞髮W后特意跑到南洋來留學。
說是留學,其實是自費旁聽,并不是正式的學生,每周才上三節(jié)課,坐在那些正牌學生的后面旁聽,這種課可去可不去,所以沒有畢業(yè)這一說。
值得一提的是,沈星才懶得去上課,所以本書不會有學院上學劇情。
他看到書桌上有一本筆記,隨手拿起來翻開看,里面記錄的內(nèi)容都是上個學期原主做的課堂筆記和一些課后思考。
沈星隨便翻了幾頁,很快就被吸引住了。
——“今天有個同學偷偷跟我說,神秘學有很多禁忌領域。譬如,神到底去哪了,神和魔神有什么關系,有什么區(qū)別?這些都不許討論,否則會受罰……”
看到這里,不由得想起那個遞紙條的古裝女子。
難道她是神,或是筆記上說的魔神?
毫無疑問,她一定是神或魔神,否則怎么可能把我從地球上弄過來?
沈星又想起那個女人稱呼自己為“尊上”。
那意思是說……我曾經(jīng)是恐怖的大魔神,但現(xiàn)在不是了,需要想辦法恢復到大魔神才能去救她,但問題是我應該怎么做才能恢復大魔神?
沈星開始抱怨起來。
要是能有個系統(tǒng)就好了,跟著傻瓜系統(tǒng)的指示做做任務就能變強,可以活得像個小白,直接躺贏吃軟飯。不過,我好像不怎么喜歡看系統(tǒng)文。
就在這時,忽然聽到樓底下有人在敲門。
敲門聲很急促,好像很不耐煩的樣子,估計再不回應的話,外面的人就要砸門了。
沈星覺得真是煩死了。
如果是“不死的喬”跑回來那還好說,如果是別的歹徒或“妖魔鬼怪”找上門來那可就麻煩了。我現(xiàn)在還只是一條小章魚,還不夠人家一筷子。
……
沈星趕緊下樓。
外面的人還在使勁敲門,好像真要把門給砸了。
他大聲喊:“誰呀?已經(jīng)打烊了,明天再來吧。”
可外面的人很匪氣,不但不回應,還在拼命砸。
沈星隨手擰起一個空酒瓶,就當是壯膽。
“來了,來了?!?p> 他說著,慢慢把門打開。
看到外面站著兩個人。
一個身穿警員制服的矮冬瓜,另一個是身穿黑色禮服頭戴黑色禮帽的“紳士”,兩個人都是外國人。
那個身穿警員制服拼命敲門的家伙,看到沈星出來后,揮起手里棍子就要往他頭上悶打三棍再說。
幸好那個黑色禮服把他制止了。
沈星低頭一看。
這個矮冬瓜混蛋的長相有點像印度人,可這個星球上好像沒有印度這個國家,也沒有印度這個地理概念。
這個矮冬瓜警員應該是個印地人,來自東大陸的印地高原。
沈星這下明白了,原來是你這家伙用木棍在砸我家大門,難怪動靜這么大。
沈星趕緊往門上看,看有沒有被他砸壞?
幸好沒有。
那個身穿黑色禮服的“紳士”,年齡應該有四五十歲,臉色白皙,嘴唇上有一對漂亮的胡子,下巴那里反而刮得干干凈凈的,是個體面的西洋人。
這讓沈星想到有四條眉毛的陸小鳳。
這個體面的西洋人,就是大名鼎鼎的亨特探長,沈星也是后來才知道探長的名字。
亨特探長摁住那個躍躍欲試的印地警員的肩,讓他滾到后面去,自己跨步走了進來。
沈星知道這個洋人肯定是個大人物,他也趕緊往后退,還把手里的空瓶子往身后藏。
亨特探長仔細打量他,又突然嚴厲道:“你就是多起命案的兇手,我們總算抓到你了!”
“開什么玩笑,你有證據(jù)嗎?”
“難道不是么?”
亨特探長冷冷一笑,又特意瞧了一眼沈星放在背后的手,再次說道:“否則你為什么有點心虛,鬼鬼祟祟的,用你們?nèi)A人的話說,就是做賊心虛!”
沈星就納悶了,“我怎么心虛了?都已經(jīng)打烊了,你們拼命拿木棍砸門,我問是誰,你們還不回應,我怎么知道是你們,萬一是歹徒怎么辦?我當然要謹慎點?!?p> “你手上是什么東西?”亨特探長問。
“空酒瓶子?!?p> 沈星把空瓶子拿給他看。
探長身后那個印地警員立刻插嘴了,“那可能就是兇器?!?p> 沈星很不高興,一個空酒瓶子怎么就是兇器了,指鹿為馬的小人,和地球上的一個德行。
看到探長不吭聲,好像在等著自己申辯。
沈星只好解釋道:“這是我正當防衛(wèi)的武器,如果有歹徒闖入店里來行兇搶劫,我就用這個來維護我的權利,請問,這不犯法吧?”
“不犯法。”探長似笑非笑地答道。
印地警員又插嘴了,“可是探長,3號命案里,死者就是被酒瓶子砸死的。”
沈星還想說什么。
探長已經(jīng)伸手要那個空瓶子。
沈星遞給他,“不過是個空瓶子,怎么可能是兇器。”
亨特探長接過瓶子后,仔細瞧,突然眉頭緊蹙,好像想到什么重要線索。
他又用鼻子嗅了嗅,可能感覺不對勁,這個瓶子好像有“魔鬼”的氣息。
他特意挪了幾步,把瓶子放到桌上,然后靜靜地立在那里仔細觀察它。
沈星差點憋不住想要笑,覺得探長就像個滑稽演員,為了嚇唬我,故意在演戲,至于么?
亨特探長仔細觀察了有一分多鐘。
忽然,他如臨大敵似的,猛地急退了好幾步,方才站好。
“怎么回事?”
沈星覺得他像個神經(jīng)病,這么害怕一個空瓶子,就像老鼠突然遇上貓。
探長嚴肅道:“你這酒瓶子從哪弄來的?”
沈星轉身指著那堆空瓶子說道:“我剛才隨便擰一個出來,你要的話我全賣你?!?p> “我又不是收破爛的,我現(xiàn)在嚴重懷疑這個酒瓶子就是兇器!”
“你得有證據(jù)?!鄙蛐翘嵝阉?。
探長認真道:“如果我沒猜錯的話,這個空瓶子,要么是魔物,要么是封印物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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妖魂未定
本書不是西幻,也不是偵探小說恐怖小說。主世界是南洋殖民地時代背景,另一個世界“靈獄地下城”是東西方混合世界,主要以東方玄幻高武世界為主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