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封神之截教大仙

第八回苦心修持終不負(fù),羽化得道渺渺間

封神之截教大仙 黃梁夢蝶 2427 2020-10-29 01:04:37

  霽云公先施法,在山頂布了片法壇,拿五色旗著季禺四面插上。

  霽云公焚香點燭,先用筆蘸朱砂,拿一張黃紙,用紫府玉書,寫了篇祭文,季禺見了只覺是篇鬼畫符。

  書好符印,把祭文用燭火焚了,朝季禺笑道“這個是寫給天庭的,待我尸解,好有仙家前來接引”

  霽云公又從季禺手上取下寶劍拔出,劍是八卦爐中神火煅,仙家神水淬鋒芒。

  當(dāng)即在壇前,解了頭上蓮花冠,披發(fā)仗劍,步罡踏斗。

  似跳大神一般舞了約莫一柱香的時間,隨即在劍上畫上符印符節(jié)。

  霽云公這才收功到“我方才已經(jīng)開壇做法,取了天罡炁一道,封入劍中,只待子時尸解”

  言罷霽云公又與季禺囑咐了些尸解的關(guān)建,讓他如何,如何去做。

  時間轉(zhuǎn)眼間過去,燭龍閉了眼,夜?jié)M星空,第一次殺人,季禺心中也略為緊張。

  忽然閉目盤坐的霽云公,睜開眼睛,伸手掐算了一下道“時辰已至,”

  遂起身站定,季禺早已度日如年般準(zhǔn)備好了,也起身走上近前。

  霽云公先讓季禺解開上衣,然后咬破手指,當(dāng)胸前給他畫了道符印,見季禺似有些緊張便慈祥一笑道“按我教你的,莫要怕,”

  季禺見霽云公站定,深吸口氣,拿起寶劍,先著寶劍上吐了三口氣,這個就是以符印引得純陽炁。

  季禺朝著霽云公道“老師,弟子得罪了”遂閉眼疾步上前當(dāng)霽云公胸口刺了一劍。

  仙家寶劍入肉穿胸,如似無物,霽云公哼都沒哼一聲,隨即含笑倒地。

  季禺睜開眼,正待嚎哭,

  耳邊卻忽聽一陣似忽哨聲,待細(xì)聽卻又好似陣陣仙樂響起。

  就見地上尸體頭中百會突然冒出一道白光,季禺只覺白光照耀下渾身清涼。

  而后尸體迅速枯敗,轉(zhuǎn)眼間萎成一張皮,隨后連皮帶肉漸漸散成飛灰,地上只留了霽云道衣冠絲條,劍也倒在地上。

  季禺呆呆望著“似這就成仙了?……”

  季禺也不知是還喜還是該悲,轉(zhuǎn)頭收拾了道袍絲條,把劍還入鞘中,乘夜色,披月光下了小山坡。

  徑自回到谷中,見血云根還倒在地上,也暫且先不管了,走到洞中,就著霽云公的石床躺了一晚。

  翌日清晨,季禺起身先取了洞中蒲團(tuán),一把扯開,果在蒲草中找見兩卷道書,以竹簡刻成。

  兩卷俱都打開,上面都是一行行蠅頭小字,幸得季禺黃梁夢中是個學(xué)文的。

  一卷喚昨《太陰煉形法》季禺見里面寫得俱是些什么食炁養(yǎng)神,赤子嬰兒的道家術(shù)語,看得云里霧里,想來這個應(yīng)就就是尸解仙法了。

  另一卷喚作《旁門數(shù)術(shù)小記》翻了下目錄,共有七八門法術(shù),不過霽云現(xiàn)在都練不了。

  只得把兩卷書用布裹了,塞衣領(lǐng)納袋里。

  隨即在洞外桃樹下用寶劍刨了個坑,把霽云公道袍絲條埋了,也不立碑,拱了個土堆子便罷了。

  季禺想了想,還是舍不得把劍埋了,此世唯有公候才有資財打造寶劍,尋常材料可不行,極易折斷,這劍材料不錯,帶在身上早晚最好防身。

  季禺暗付“如今也無事,寶樹也取得,可以交差,只是老師傳的法寶還沒演練過,待我出去尋個地兒試試,也作個耍子”

  遂起身出谷,找了塊空地,從袖囊里取下巽風(fēng)幡,只見幡是棗木做的桿上篆云紋,青色的旗,幡下垂了三道絲條。

  見這四周俱是些老樹喬松,也無他物,遂默念咒語,搖動幡桿

  霎時間前方風(fēng)起云涌,初起時播土揚塵,走石飛沙,黃風(fēng)席卷而來,幾不能視物,四周嘩嘩做響似雷鳴。

  季禺哈哈大笑,只覺還不過癮,豎起幡桿,指向巽地,連呼帶扯,拽起幡下絲條,瞬間又有黑風(fēng)自巽地而起,

  這風(fēng)更不一般,怎見得:

  冷冷颼颼天地變,無影無形黃沙旋。

  穿林折嶺倒松梅,播土揚塵崩嶺坫。

  黃河一潑徹底渾,濟(jì)水涌浪翻波轉(zhuǎn)。

  這個風(fēng)非同小可,不是東南西北風(fēng),亦不是折花梅柳風(fēng),也非陰風(fēng)颶風(fēng),稱做巽風(fēng)。

  季禺這風(fēng)兒一吹可不得了,前方數(shù)百丈方圓并著后面一座山頭連樹帶山?jīng)]了蹤影,沙石樹木直飛數(shù)十里,掉地上。

  驚得山下的昌國百姓聽著砰砰砰似平地起了旱雷,百里外的濟(jì)水風(fēng)浪起塵沙翻。

  四周狂風(fēng)呼嘯,似鬼哭神嚎,嚇得各路鬼神緊閉廟門。驚得滿山虎狼豺豹迷了眼,鹿麝獐羊昏了頭,老鷹鷂子趴一窩,兔兒野雉滾一團(tuán),滿山野獸慌亂奔走。

  吹得八百里貫松山云開霧散,連天上的云都刮走數(shù)百里,頂上一片晴空。

  季禺忙收了神通,哈哈大笑“好寶貝,好寶貝,有此寶護(hù)身,天下那里去不得,”

  把寶幡裹起收入袖里,心情激蕩,只覺渾身舒坦,在山中胡游亂蕩又跑又跳,安全感暴滿,虎豹豺狼都躲著他走。

  晃蕩幾圈,正事兒卻沒忘,如今樹也已尋得,只覺心中無比暢快,即做歌向山谷而行:

  觀棋柯爛,伐木丁丁

  云邊谷口徐徐行,賣薪咕酒狂笑自陶情,

  蒼徑秋高,對月枕松根,一覺天明。

  認(rèn)舊林,登崖過嶺,持斧斷枯藤。

  收來成一擔(dān),行歌市上,易米三升。

  更無些子爭競,時價平平。不會機(jī)謀巧算,沒榮辱,恬淡延生。

  相逢處,非仙即道,靜坐講《黃庭》

  隨即入谷,找到血云根,用斧把枝丫剃了,扯青藤一把擰成一股裹柱,至洞中取了寶劍,弓矢,拽起青藤。

  順下坡好路到底好走些,拽著血云根,溜溜索索,一路下行,山下晨霧藹藹,使人如云中穿梭,目只視三丈,

  三丈外迷蒙不清,季禺只憑記憶出貫松山,下坎龍嶺,

  季禺腳力迅疾,昨日上山走了數(shù)個時辰,而今下山只個把時辰,即將到折溪里。

  剛出林子,季禺就見路旁一半人高的小廟,廟里一尺許高的銅塑神像,爐中香灰滿溢,廟里四周俱掛黃布小幔,梁上垂下鄉(xiāng)民綁的紅色絲條。

  見著那個飽受香火,熏的發(fā)黑的銅筑神香,稽首一拜道“前番于山中多謝尊神顯圣救了我的性命,待我回鄉(xiāng),必來還愿謝恩”

  原來這神香除了身批紅布,穿著打扮,皆與昨日貫松山中打虎的壯士一般,左手持弓,右手握叉,一腳站立,一腳抬起,似那天打虎一般。

  季禺黃梁夢后慧力大漲,識文斷字,智慧通達(dá),瞬間就明白,哪有甚么南關(guān)龍力子。

  尋常凡人縱是沙場猛將,單打獨斗都不一定打不過山中猛虎,況且殺虎幾如殺雞一般,這等人物,別說昌都小國,縱是大夏數(shù)百諸侯,幾千萬人怕也找不出幾個來。

  拜過尊神,見神像并無異動,季禺轉(zhuǎn)身,拖起寶樹,嘩嘩啦啦,碾花壓草,一路給拖到自家院兒里放著。

  雖說一路走走歇歇,下山還好,順路拖不費多大力,可山下這幾百步的平地,只拖得季禺渾身軟如面條,累得打喘。

  歇了一會兒,起身把米淘了,燒火添柴,把飯蒸上,在山中可是近一天一夜只喝了些水。

  霽云公是神仙,煉氣士食炁采炁的自然不會饑餓,只喝露水就能渡日,季禺肉體凡胎可不行,這會兒餓得頭腦發(fā)暈,只覺虛脫。

  有詩為證:

  鑿開風(fēng)月長生地,

  證就煙霞不老身。

  霽云當(dāng)年仙去后,

  不知丹決賦何人。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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