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祭祀
陳良驚退了二鬼,乘著月光,找了路徑,又在林中走了一夜。
黎明拂曉,這才漸漸走出山林,到了一條大道之上。
東邊一團金黃溫暖的晨曦朝陽升起,西邊一磨盤大小的冷月慢慢降下。
只見遠處,一隱約的小鎮(zhèn)炊煙裊裊,人聲鼎沸,還有幾聲凄厲的哭聲。
人聲鼎沸?哭聲?
這大清早的,氣氛好像有點不對啊,難道死了人?
還是一身的灰袍芒鞋,一頭黝黑發(fā)亮的長發(fā),簡單的束在腦后。
劍眉,朗星,鼻若懸膽,一字須,薄唇,以及下巴下面的一寸短髯。
整個人給人一種灑脫出塵的氣質(zhì)。
可惜雙手空空,如若拿上一柄拂塵,或者背上一把寶劍,更為相得益彰。
陳良邁著輕快的步伐,來到這大隊的人馬前。
只見一壯年男子捆著手腳,坐在一木制囚籠之中,之后是許多短打粗布衣裳,面有饑色的中年漢子,四人用木棍繩索抬著這木制的囚籠。
囚籠后面一年輕面貌發(fā)黑,但有點清秀的婦人,帶著三個孩子,大的不過五六歲,小的還在那婦人的懷中。
婦人哭天搶地的要去抓那在囚籠中的漢子,幾個孩子也無助的哭喊著,許多其他中年婦人則是攔著這年輕婦人。
這是怎么回事?囚籠中這男子難道犯了什么罪?
現(xiàn)場吵雜一片,隔著二十多米距離,他也聽不明白。
于是抬步上前,打了一個稽首,朝著一個好像頗為聲威的老者道:
“無量天尊,這位老人家請了?!?p> 那老者本來還在和其他人講著什么話,突然聽到后面突然傳來一個聲音,回首一看,見一年輕男子,好像一個道人,氣勢不凡,不敢怠慢,趕忙回應。
“你這年輕人是怎么來的?”
陳良把自己心中疑問說了一遍,問了一下這是什么地界,又是什么國度,什么年號,這些又在干什么?
“我們這是牛家莊,屬于蜀國地界,什么年號?老朽到是不知。至于現(xiàn)在這事情,你就別問了,問也白問,你沒撞見那妖魔,算你好命,趁著天亮,早點離開吧,唉……?!崩险哒f完話,嘆了一口氣。
牛家莊?蜀國?要自己離開?
這是什么意思?
至于這村里的事情,他一個外人也不便插手,便站到旁。
那群人抬著那囚籠,朝著前邊走去,還有一個戴著鬼神面具的巫婆,搖著一桿黑色的旗帆,邊走邊唱著什么。
就在前面的人過了之后,那抱著小娃娃哭泣的年輕婦人,突然看到立在一旁的陳良,絕望的眼中露出一抹希望的光芒。
一手牽著一個孩子,突然跑到陳良身邊,“噗通”一聲的跪倒在地,又把兩個小孩按著跪下,不住的磕頭,嘴中喊道:
“求求你,求求你,道長,救救我老漢,我給您磕頭了?!?p> 說罷便把兩個孩子的腦袋朝地上按下去。
“咚咚咚……”
這年輕婦人的舉動到是把陳良嚇了一跳,他一個生活在現(xiàn)代社會的普通人人,那見過這般架勢,就連收徒王重陽等人,他都沒讓幾人跪拜。
他一揮衣袖,使出一團太極氣勁,把三人扶起,說道。
“快快起來,有什么事起來再說?!?p> 這清秀的年輕婦人,只覺得自己身子一輕,便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,先是一愣,又是一喜。
眼中的光芒更亮了,趕忙朝著陳良說起事情緣由。
其他村民,見這婦人打擾這不明來歷的年輕道人,本來要過來拉走這年輕婦人的,但是卻見這年輕道人,一揮衣袖,還在磕頭的母子三人站了起來,這是神仙啊,幾人呆住了,唯唯諾諾也不敢上來了。
本來要走的人,也都立在原地,上白雙眼睛,都直愣愣的看著陳良。
根據(jù)那年輕婦人說法,原來這是要去祭拜白骨娘娘,從今年三個月前起,這牛家莊附近就來了一路妖魔,要村里的人,立祠建像,祭拜一個白骨娘娘,且每月要送上一名精壯的男子祭祀。
如若不從,便要屠了滿村的人口,這妖魔為了震懾這村里的人,當天便抓了數(shù)人,只見一股妖風黑氣涌過之后,幾個年輕男子便失去了蹤跡。
村里人無奈,到山上請一位隱居的道人,但到了山上之后才發(fā)現(xiàn),那道人隱居的小院,房也塌了,人也不見了。
又想著,向二百里之外的府城稟報事情,但去的人仿佛見了鬼一樣,一去不返,毫無音訊,之后又死了數(shù)人,村里人無奈,只好按照妖魔的要求來了。
今日抽簽,正好被這年輕漢子抽中,但年輕漢子又不愿去,只能捆著送到白骨娘娘廟里。
“祭祀妖魔?”
陳良砸吧著嘴喃喃道。
難道是昨夜里自己碰到的那兩個小鬼口中的白骨娘娘,但是這妖魔這般厲害,擄人如抓雞,怎么不一下子全部抓走,就村民這戰(zhàn)力,根本奈何不了她啊,奇哉,怪哉。
那村長和巫師低聲嘀咕了幾句,就見那巫師脫了面具和村長一起過來跪下說道:
“求道長救救本莊吧,這祭祀妖魔,我們也不想,但是我們沒有辦法啊,道長仙法高明,救救我們吧?!?p> 其他村民見本莊最有權威的兩個人都跪了,上百號人都跪了下來,有大有小,有老有少,眼中露出渴望的光芒,齊聲呼喊道:
“道長,救救我們吧?!?p> 本來站起來的年輕婦人和兩個孩子,這時候又跪了下去。
陳良是真不想趟這趟渾水,自己初來乍到,還沒有摸清情況,對于妖魔之事更是一抹黑。
一時間,不知道該說什么好,看著百多號人黑壓壓的跪倒一片,黃色的皮膚,黑色的眼睛,同樣的語言,一臉渴望的看著他。
再想想自己,先是莫名其妙穿越到第一次華山論劍,又莫名其妙的像玩游戲一樣做了一個收徒任務,本以為自己三百年的內(nèi)力,幾百門神功絕技,定能原地起飛,任自己逍遙于世間,但卻被一隱藏boss,當頭棒喝,無奈穿越到這個世界。
要是自己在上個世界,沒有作死該多好啊,還能逍遙半年時光。
不過自己來到這個世界,定是有什么特別的寓意,那冥冥中神奇的存在或許在看著自己。
救還是不救。
這是一個艱難的選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