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方州跟大黑一起去上班。到了售樓中心后,大黑去幫忙做接待了,現(xiàn)在的售樓部已經(jīng)不是方州來時的那樣了。知道房子會漲價,每天沙盤周圍都圍著一大圈人在看房子。
方州則直接去了陳經(jīng)理辦公室,陳經(jīng)理已經(jīng)來了一會了。剛剛應(yīng)該在寫什么東西,這會剛好在伸懶腰,正好看到方州走進來。
招呼方州自己做,也不問什么事,在桌上的文件上寫了幾個字就把文件給收起來了,然后才看向方州。這個時候方州有點不太敢開口,自從來這邊以后陳經(jīng)理就對他處處照顧,給了他很多的幫助。
陳經(jīng)理看出了他的糾結(jié),于是主動問道:“怎么了小方,有什么事直接跟陳哥說。說完趕緊干活去,這兩天看房的人可不少,你可得多出出力,多簽幾套房子啊?!彪m是開著玩笑說出來的,但是內(nèi)容卻是真心的。
方州一聽這話,更難以開口了。但是這事是沒有商量余地的,必須要做的。于是心一橫,直接說了出來:“陳哥,我要辭職?!?p> 這話一出,本來笑容滿面的陳經(jīng)理瞬間變成大寫的問號。
在此之前陳經(jīng)理可是完全沒想過這事的,任誰能在這里賺這么多錢都不會想著走的事吧。本以為是開玩笑,但是看著方州一臉認真且沒有變化,陳經(jīng)理心里一沉,原來不是鬧著玩的。
……
如果離經(jīng)理辦公室近一點的話,就能聽到一向穩(wěn)重且和藹的陳經(jīng)理居然在辦公室大吼大叫,顯然是發(fā)自內(nèi)心的憤怒。
十分鐘后,終于冷靜下來的陳經(jīng)理,看著低著頭坐在自己對面的方州,有心再罵他兩句,可是又有什么用呢,鐵了心要走的人誰都留不住。
最后方州好聲好氣的跟陳經(jīng)理講明白自己為什么要走,并且一個勁的對陳經(jīng)理道歉,可算是把陳經(jīng)理給安撫住了。
“陳哥,你放心,不管我在不在您手底下做事,您都是我陳哥。”即將出門離開的方州如是說道。此時的陳天恒不是方州的經(jīng)理了,只是沉默著點了點頭,又在方州剛要推開門時開口:
“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,但是錢肯定是需要的,我會盡快讓公司那邊把你的提成結(jié)清。就這兩天吧,只有提成,底薪不要想了。”
方州再次對陳天恒表示感謝,本來這事就打算過兩天再提的,卻沒想到陳天恒在生氣的同時還在為他考慮。
說完以后,辦公室就沒聲音了,方州拉開門,準備出去時,陳天恒的聲音再次傳來:“今天晚上跟大家聚一次餐吧,昨晚就已經(jīng)訂好了,不好退?!?p> 聽完這句話,再是鐵石心腸的方州也忍不住濕了眼眶,不再多說什么,抬腳出門。
……
晚上七點,售樓部的一部分人包括方州都齊聚在湘遇飯店。今晚來的都是跟方州平日里關(guān)系最好的戴強以及小蘭等人。當方州第一次在眾人間說出要辭職一事時,大家下意識看向了陳天恒。
陳天恒卻沒有任何表示,依舊吃著面前的菜。這時大家才知道這事是真的,紛紛表達不舍以及詢問原因。方州也只能表示自己有更重要的事,沒辦法跟大家一起奮斗了。
當晚酒量并不好的方州給每一個人敬了一杯酒,一圈一圈的敬過去,結(jié)果自然是爛醉如泥。結(jié)束時,陳天恒和大黑一起把方州塞進出租車后座,對司機說了聲小心點開。同樣喝了不少的陳天恒看著出租車慢慢走遠,才轉(zhuǎn)身往家的方向走去。
……
方州是被大黑背回來的,打開門看見在大黑背上的方州還以為出什么事了。聞到一股酒味才問大黑:“黑子,你們怎么喝酒了?這死孩子到底喝了多少啊。”
大黑可能比怕自己親媽還要怕方媽,要知道方媽以前當老師的,天然的敬畏啊??s了縮頭才解釋道:“我們今晚公司聚會呢,您放心,沒喝多少,就是打了個圈。”
不喝酒的方媽根本不懂打圈的意思,只聽到?jīng)]喝多少這幾個字,倒也放心了。聽到動靜的方爸也從房間出來了,趕緊和大黑一起把方州扔回他房間去。
忙活了大半天,大黑提出告辭,已經(jīng)挺晚了,他也得快點回家。方爸看著大黑也喝了酒,怕他路上摔跤,直接穿上衣服送大黑回去。大黑壓根拒絕不了,只能跟著方爸一起回家。
方爸看著大黑敲開自己家門,對著自己揮了揮手才往回走。
……
第二天早上,宿醉后的頭痛把方州很是折磨了一把。待到十點左右才終于不那么難受了,趕緊去洗了個熱水澡,巴適的很。
看著時間快到中午了,掏出兜里的錢數(shù)了數(shù),還行,于是趕忙去樓下的菜市場買了點肉和蔬菜。
方媽今天剛好去拜訪了一下校領(lǐng)導(dǎo),商量了一下,方媽這邊暑假過后就去繼續(xù)上課,從初一開始帶起。校領(lǐng)導(dǎo)剛好也是多年好友,于是聊天沒太注意時間,等急急忙忙回家發(fā)現(xiàn)已經(jīng)十一點半了。
開門,準備下點面條讓爺倆對付一下。剛把鞋脫下放好,卻發(fā)現(xiàn)廚房里有動靜,而且一股小雞燉蘑菇的香味傳來。方媽心里一陣納悶,心里猜測是不是方爸回來看到?jīng)]做飯叫樓下送了菜上來。
不怪方媽這么想,方爸和方州此前就一直沒有下過一次廚房,進廚房只能是洗碗。
等方媽走進廚房,看到一個人正在熟練的顛郭,旁邊是一個砂鍋,小雞燉蘑菇的香味就是從里面?zhèn)鱽淼摹6ňσ豢?,居然是自己兒子,不敢置信的方媽試探的叫了一聲:“小州??p> 炒菜的聲音有點大,所以老媽開門的聲音方州是完全沒聽到的。一邊炒菜一邊哼歌的方州投入無比,突然聽到背后有人叫他,差點把鍋甩出去?;仡^一看是老媽,才放下心來應(yīng)了一聲繼續(xù)顛鍋。
確認是方州,方媽才放下心來,有點奇怪,又有點心疼。剛剛回過頭來的方州臉上全是汗,再看看手上的和砂鍋里的,還有旁邊蓋著的三道菜,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開始做的。
想著一堆亂七八糟的方媽走過去想要替換下來,讓方州休息一下洗把臉。
方州卻說最后一個菜了,別搞得兩個人都出一身汗。這是八月份,廚房又沒空調(diào),開著會帶上一會就得一身的汗。
被拒絕的方媽看著兒子滿頭大汗,也不知道方州怎么安排的,只能先把菜給端出去。
把最后一盤菜端出去后,方爸哼著歌剛好回來,鞋一脫,包一甩就往沙發(fā)上坐??粗鵀t灑的方爸,方媽氣不打一處來。兒子辛辛苦苦在廚房里做飯,當?shù)膮s是一到家什么都不干,于是越想越氣,直接開懟:“方恒,把你鞋收好,包放好,一大把年紀了,能不能保持一下家里的干凈整潔。”
本來心情尚好的方爸,無緣無故挨了一槍,頓時感覺無比冤枉?!耙郧安欢际沁@樣的嗎,今天這是受了什么刺激了這是?!狈桨衷谛睦镄÷晢魡?,然后聽話的把鞋放架子上,包放桌上。
看到老老實實照做的方爸,方媽頓時火氣下去一點,但還是沒給好臉色,直接把方爸轟去洗手準備吃飯。
從洗手間出來的方爸,剛好看到端著砂鍋,圍著圍裙的方州從廚房出來。整個人都快不好了,這才明白為什么無緣無故挨罵。
不過此時的方爸也顧不上計較了,心里驚訝無比。要知道這十八年來方爸和方州都是過著飯來張口的日子的,憑什么現(xiàn)在友軍叛變了自己都不知道。
坐到位置上,看著桌上的幾道菜,至少品相和香味是完全OK的,味道得常常才知道。方州把小雞燉蘑菇搬出來以后解開圍裙去洗了把臉,然后才坐下來一起吃飯。
“小州啊,這個菜不是你從樓下買的吧?”不死心的方爸小心翼翼的問道。
還沒等方州解釋,端著碗準備盛飯的方媽忍不住了:“你以為我兒子跟你一樣連個飯都不會做啊,我親眼看著小州把菜做完的。”惹得方媽生氣的方爸趕忙道歉,還討好的要來方媽的碗給她盛飯。
方州自己也盛了一大碗飯,說起來也好久沒做飯了,重生前那段時間也是以外賣為生,剛好可以考驗下自己的手藝退步了沒有。
其實方媽雖然做了那么久的飯,但是其實菜炒的一般。方州是從小吃到大,后面偶爾自己出去吃知道老媽的手藝具體在哪個段位。而方爸呢?別說了,敢說家里大廚的手藝那就等著餓死吧。
方州吃了口小炒肉,感覺手藝沒有丟下多少??吹椒街蓍_動了,方爸和方媽才試探性的夾了一筷子,由不得方媽害怕,十八年沒做過,突然間來一下你覺得能好吃嗎?
結(jié)果菜一進嘴里,兩人頓時驚呆了,這手藝完全不是青銅級別的方媽能比的啊。
這個差距讓方媽有點難過,還是問了問方州什么時候?qū)W會做菜的。方州能說什么,難道要說自己幾年后學的嗎?只能說在網(wǎng)上看了菜譜,照著做的。
聽到這里,方媽更難過了。。。不過吃著好吃的川菜,心情又慢慢好起來了。心有靈犀的方爸頓時和方媽對視了一眼,像是下了什么決心似的。
方州則是不知道這些,一邊吃一邊在考慮著下一步要怎么做。手上的資金還是有點少,想要按照方州自己的想法來操作的話還是有點吃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