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牧知道阿華離職的原因之后,對小冬簡直恨之入骨,她跟關(guān)系比較好的幾個同事說了,大家都義憤填膺的指責小冬,本來人緣就不好的小冬,在公司更孤立了,她一點都不以為然,只要老板喜歡就好了。
在公司算算已經(jīng)上班六個多月,公司有人離職就會有人入職,阿華離開之后,又新招了一位設(shè)計助理,文文靜靜的女孩子,對小冬言聽計從,深得小冬喜愛,小牧對她也不討厭也不喜歡,關(guān)系也沒有很親近。
阿華則每天忙著找工作,小牧問他每次都說還不錯,等通知,可是一個月過去了一點消息都沒有,眼看著他越來越消沉,小牧很著急,可是她自己也是職場新人,完全不知道怎么辦,到后來,小牧不敢問,每次見面都想辦法逗他開心。
“告訴你一個好消息。”小牧一出公司辦公大樓,就見到阿華在等她,她開心的挽著他的手臂,阿華接過小牧的背包,再遞給她一瓶熱牛奶,手里還拿著一件外套。
“你先趁熱把牛奶喝了,現(xiàn)在天氣冷,等會坐自行車會有點凍,還有外套也要穿上。”阿華像個小媳婦一樣的照顧著小牧,小牧咯咯地笑起來:“你怎么那么婆婆媽媽的?!薄奥犜?,路上你再跟我講講今天又有什么好消息。”阿華看著小牧喝完牛奶,穿好衣服,才轉(zhuǎn)身騎車。
“嗯嗯嗯,我跟你說,今天人事調(diào)動,我的媽呀!我升職了耶!”小牧迫不及待的跟阿華分享這個好消息。
“你怎么那么厲害,升到哪里去了?”阿華也替小牧感到高興,但是他想不出小牧還能升到什么職位呢,設(shè)計師不可能,她完全不懂工藝。
“采購——”小牧得意的大聲說,嘴角都咧到耳朵根去了。
“真的嗎?這可是升了好幾級呢,都跟設(shè)計師平級了。”阿華驚訝的說。
“那我不知道,我只知道之前的采購天天神龍見首不見尾,老板有事打電話還客客氣氣的,沒想到怎么我就成采購了?!毙∧翆裉斓娜耸抡{(diào)動也是一頭霧水。
“明天上班老板肯定會安排的,你就先嘚瑟吧。”阿華太了解小牧了,這會心里不知道興奮成什么樣了。
“好,今天晚上我們?nèi)コ源蟛?,我請你吃桂林米粉?!毙∧僚拇蛑⑷A的后背,她其實也想單獨跟阿華多待一會。
“好嘞?!卑⑷A飛快的蹬著自行車。
到了米粉攤,阿華鎖好自行車,拉著小牧的手找個位置坐了下來,大聲喊著:“老板娘,兩碗桂林米粉,加辣!”
他先抽了兩張紙巾細細的把桌子擦干凈,再倒了兩杯熱水放在小牧面前,“趕緊喝點熱水暖和一下?!?p> 小牧心里暖暖的,她看著阿華故意撒嬌的說:“你喂我喝吧,我不想伸手,太冷了?!?p> “你這個小懶蟲,我喂你。”阿華寵溺的笑了笑,“以后要是我不在你身邊怎辦?”
“不行不行,你不許離開我,你看我又懶又笨,離開了你我活不下去了。”小牧有些著急,她害怕阿華真的要離開。
“好了,我逗你的,我不會離開的,我會努力在這邊找工作,一直陪著你?!卑⑷A連忙安撫小牧,他其實是故意試探一下,沒想到小牧那么在意。
小牧本來開心的心情有些低落了,她已經(jīng)感覺到阿華壓力越來越大,自己去上班的時候,他可能連中飯都沒吃一直在到處奔波投簡歷面試,原本只是集中在中心區(qū),現(xiàn)在連一些比較偏遠的地區(qū),他也會試試。
“小牧,你現(xiàn)在升職了,工作也穩(wěn)定下來了,要好好做,不要跟小冬較勁,現(xiàn)在不在一個部門,我也放心了……”阿華話說到一半停了下來,他不知道怎么開口。
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?到底怎么了?”小牧一看就知道他肯定有事要說。
阿華別過頭清了清嗓子,想了一下,看著小牧認真的說:“今天我姐給我打電話,說她在中山那邊電腦店需要人幫忙,剛好我這邊沒事做,她就想讓我過去?!?p> 小牧雖然心里已經(jīng)做好了準備,但是聽到他真真切切的說出來,還是忍不住掉眼淚了,“你剛剛不是還說不會離開的嗎?你說會一直陪著我的?我不要你離開,你走了我怎么辦?”
阿華握著小牧的手,越抓越緊,他看著小牧哭的那么傷心,自己卻沒辦法,他的眼睛也紅了,“小牧,對不起,是我太沒用了,在這邊一直找不到工作,我不想你那么辛苦,我想賺錢給你花,帶你去吃真正的大餐,天天給你買你喜歡吃的蛋糕……”
“我不要,你知道的,那些都不重要,我要的是和你在一起?!毙∧烈贿吙抟贿厯u頭,她發(fā)現(xiàn)原來戀愛不光有甜,還有澀。
阿華側(cè)過身子,把小牧緊緊的抱在懷里,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發(fā),“小牧,我也舍不得你,中山離這里不遠,放心吧,我每個星期都會過來陪你的?!?p> 小牧知道他已經(jīng)決定了,心里又難過又生氣,她用力的掙脫阿華的懷抱,起身就往外跑,阿華一時沒反應(yīng)過來,他著急的一邊喊著小牧,一邊拿起桌子上的背包和外套往外追,老板娘喊:“華,你們的粉做好了?!卑⑷A顧不上回她,他的心里在意的只有小牧。
“小牧,對不起,都是我不好,你先把外套穿上?!卑⑷A一把拉住小牧的手,看著她淚流滿面,心疼的摟著她,下巴抵著她的額頭,懷里的小牧還在抽泣著,阿華騰出一只手給她擦眼淚,可是眼淚越擦越多,阿華再也忍不住,他哽咽著說:“小牧,你別走,我什么都沒有了,我只有你,我該怎么辦……”滾燙的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小牧的臉上,也落到了她的心里。
兩個人相擁著,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,彼此都觸碰到了對方心里的疼痛,那么脆弱,那么無助,可是誰也沒辦法,現(xiàn)實就是這么的殘酷,剛給你一顆糖,然后又再暴打你一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