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借錢
唉,女人嘛,有些時候不作妖她就不叫女人,可是作妖作的太多了,那就是自己刨個坑把自己給埋了。
男人愛你時,你說什么就是什么,男人不愛你時你說什么都不是。
……
我估計這輩子都不會忘記,那是人生第一次趴在地上用塊抹布挨邊挨邊的擦地板。
而且還是在初春的大晚上,更讓我能記住那一切的是,我在擦地板的時候,李一江卻跑到房間里去安慰他媽去了。
我勒個氣呀,現(xiàn)在都經(jīng)常在想,我那時候怎么那么愚蠢,為什么不轉身就走?
可那時的自己怎么會是現(xiàn)在的自己呢?
正處在戀愛的幻境中,自己只會一味的覺得妥協(xié)一下,謙讓一點,那樣愛便可以繼續(xù)。
甚至傻傻的覺得,愛,不就是應該付出嗎?怎么能那么計較?更不可以那樣自私,說調頭就調頭拋棄對方?
或許你會說,那委了屈吃了苦頭你都能忍,你也真是活該。
是,我是活該。因為那是我,而不是你,我做任何決定都由我自己負責,愛情里沒有對錯,只有愛和不愛。
我說過,我只愛一次,一次過后,心門關上誰也別想再進得來。對自己不狠,那就是以后對自己的殘忍,愛是假的,情是假的,只有自己才是真的。
這件事之后,家里平靜了好些天,我也變得更加少言寡語。
平靜的日子也總是短暫的,某一天家里的一個電話又把這個平靜給打破了。
我的電話一直在旁邊響著,我卻下意識的看了一眼,然后趕緊合上不再理它。
李一江媽媽狐疑的看了我一眼問:“誰呀?你怎么不接呢?”
我:“沒誰,騷擾電話而已?!?p> 如果這樣就能搪塞過去該多好,可這次還是為矛盾埋下了伏筆。
我回房間悄悄的給我媽回撥了電話,不是一定要像做賊,而是不想再引起不必要的矛盾。
之前我媽的那個“教導”就已經(jīng)讓我吸取了教訓,現(xiàn)在我不得不謹慎些。
我:“什么事啊媽?那么急?”
媽:“額,你在忙嗎?方不方便接電話呢?”
我:“有什么事你就說吧,如果不方便我也不會給你回電話。”
媽:“唉,不是我們急是你二哥急,你二嫂快生二胎了,你哥現(xiàn)在拿不出錢來去醫(yī)院,我和你爸現(xiàn)在跑去銀行也來不及了,你那邊方不方便先給你二哥打幾千塊錢過去?人命關天救救急,回頭我還你?!?p> 我:“……那,到底要多少?”
媽:“三千”
我:“那么多?”
媽:“怎么?你在成都那么久這點錢都拿不出來嗎?”
我:“媽,不是你那個說法,我來成都不過一年而已,工資也就兩千一個月,之前我都是在外面租房子,每個月還給你們寄了五百,我也要花銷啊。”
“寄什么寄?你那點兒錢算什么?人家家里的姑娘出去打工,掙多少就寄多少回家,你呢?談個戀愛還什么AA制?你……”我爸在一旁的話從電話那頭響起,聲音很聲,語氣對我很不滿。
我知道,這是長久以來他對我不滿的真實想法,不管我做再多做再好,在他眼里我也從來沒有令他滿意過。
因為我掙的錢不夠多,我掙的錢也沒有完全寄給他,因為錢在他眼里才是最重要的,我不過就是個掙錢的工具,可是我這個掙錢的工具很沒用,一直也沒有為他掙到很多錢,連談個戀愛都讓他丟臉了。
我難過,真的很想為自己辯解,我給他們每次寄的錢那個存根我都是保留著的,就算再少兩三萬塊錢是肯定有的啊。
為什么他們不知足呢?我也才20歲而已,我能省吃儉用寄那么多錢回家已經(jīng)不容易了,我自己在外還得活呀,為什么一定要讓我過得那么難呢?
“走開走開,別在這里亂說話?!蔽覌尠盐野纸虚_了,又開始溫和的對我說:“杏兒,別聽你爸的,我知道你是個好姑娘,你做什么媽媽都支持你。你這次就幫幫你哥吧,你想想,只有這世的兄妹,沒有來世的親人。你們兄妹之間可一定要相互幫襯才是,就不提以前在廣州你哥嫂待你有多好。萬一以后我們兩個老人不在了,這世上最親的也就是你們兄妹三個呀?!?p> 本來聽我爸的話有一點生氣,但我媽這樣一說,我的氣消了一大半。
心軟,真的心軟,每次我媽一打親情牌,我心就軟下來就什么都答應了。
其實我卡里沒有那么多錢,我是在李一江那里借了幾百塊,湊夠三千后匆忙的給我哥轉了過去。
第二天我哥給我打來電話說嫂子生了一個兒子。聽得出來電話那頭的他很開心。
他也再三的跟我說謝謝,并表示以后有什么事的話,盡管跟他開口。
哥哥終于有了兒子,其實我也很替他開心。不是說重男輕女,而是大哥生的是女兒,二哥之前生的也是女兒,在農(nóng)村如果沒有生兒子,是會讓人背后笑話的。
這下家里終于有了男孩,對父母來說也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。嫂子暫時在他們娘家坐月子,哥哥害怕她長途跋涉會很累,說是等她坐完月子,然后就回家來讓媽媽幫著帶孩子。
家里終于有了一件喜事,我的臉上也有了一點笑容。
三月的天氣很溫暖,陽光也很溫柔。我、李一江、還有李一江爸媽,我們四人一同受邀去他大伯家做客。
走在路上,我看到你李一江的爸媽臉色很難看,起初我也不知道發(fā)生了什么事。
結果都快到他大伯家的時候,他爸爸才問我:“杏子,你那個白衣服是不是太寬大了?還有你的褲子,破洞的?嗯……”
我見叔叔猶猶豫豫的沒有把話說完,其實我懂他的意思,就是覺得我穿的“太隨意”,一點都沒有女孩子家家的淑女形象。
我這個形象也不是一天兩天,起初我也是有所改變的,但是那些淑女的衣服我是真的穿不了,緊身的衣服,緊身的牛仔褲,還有那三厘米高跟的鞋子。
我并不稀罕去他大伯家,如果不是他爸爸現(xiàn)在才提起,如果一出門他就這么說,或許我真的掉頭就回家了,我真不稀罕到處去串門。
叔叔雖這樣說,但也是說說而已。重點是阿姨一反常態(tài)的什么話都沒有說,這讓我心里有些慌,而且她一直垮著臉到大伯家,甚至吃了飯回家她都沒有給過我一個好臉色,我知道暴風驟雨要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