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里,顧南依覺得自己身上劇痛不已。
顧南依咬緊牙關(guān),不吭一聲,可疼痛感依舊在蔓延,痛入骨髓,顧南依疼得在床上打滾,沒過一會,顧南依從床上滾了下去。
顧南依從床上滾下去的時候,不小心打翻了朱瑩送來的湯藥。
朱瑩一直在隔壁房間內(nèi)研究如何解顧南依身上的蠱毒,還未入睡。
聽到顧南依房間內(nèi)的聲響,聞聲趕來。
朱瑩推門而入,看到的是顧南依蜷縮在地上。
“南依,南依。”
朱瑩去扶顧南依,怕顧南依失去意識,不停的喊著顧南依的名字。
顧南依咬著嘴唇,試圖讓疼痛轉(zhuǎn)移,讓自己清醒,她小聲的對朱瑩說:“朱瑩姑娘,若我.......若我見不到明日初升的太陽,請朱瑩姑娘替我瞧上一瞧,也請朱瑩姑娘為我家阿韻多多費心,解了他身上的蠱毒。”
說什么看初升的太陽,無非還是懇請朱瑩不要放棄為陸寒韻尋找解蠱毒之法。
“陸寒韻的蠱毒非我所下,若你不在了,陸寒韻身上的蠱毒我也不愿意嘗試著去解,說什么替你看初升的太陽,我可沒有那閑情逸,要看你自己看去?!?p> 朱瑩將顧南依扶上床去,繼續(xù)說:“顧南依,我告訴你,你若是死了,陸寒韻我也不救了。”
朱瑩說完,假意要走,顧南依拉住朱瑩的衣角,眼中充滿哀求。
朱瑩的心咯噔一下,被顧南依觸動了。
僅僅幾次的接觸,朱瑩大概知道顧南依是一個怎樣的女子:敢愛敢恨,不卑不亢,驕傲,新華大義.........
這些了解,都只是短短幾面之緣所了解的。
朱瑩從未想過,有一天會從顧南依的眼中看到哀求之意,她覺得顧南依應(yīng)該如鳳凰一般,高貴且驕傲.......
朱瑩只是同顧南依開個玩笑,彎腰安撫顧南依:“南依,我只是同你開個玩笑,有我在,你不會有事的,所以你也要振作些,知道了嗎?”
顧南依身上疼痛有增無減,臉上并未表現(xiàn)出痛苦的表情,朱瑩也以為顧南依好些了。
朱瑩為顧南依蓋被子時,發(fā)現(xiàn)手心的指甲印。
應(yīng)當是疼痛難忍,又不愿意被人看到,才會如此隱忍吧。
朱瑩為顧南依施了幾針,能夠暫時緩解顧南依身上的疼痛。
朱瑩怕顧南依再出什么癥狀,便一直守在顧南依身邊,一刻也沒有離開。
顧南依醒來時,朱瑩端著準備好的早膳,走了進來。
朱瑩笑著說:“還好你醒了,不然啊,我這一整夜可就白守了。”
“看不出來,朱瑩姑娘還是個愛說笑的性子?!?p> 朱瑩將一碗清粥遞給顧南依,顧南依都吃得精光,看著胃口還不錯。
顧南依想起昨夜自己疼痛難忍,后來不知怎么了,疼痛之意漸漸消失了,一夜都睡得安穩(wěn)。
顧南依看著朱瑩好奇道:“昨夜是你為我施的針?你會醫(yī)術(shù)?”
朱瑩收拾著東西,苦笑。
她啊,不愛學(xué)什么施蠱之術(shù)解蠱之術(shù),倒是喜歡學(xué)些醫(yī)術(shù),就因為這個,曾被族人排擠,朱瑩為了不讓父親為難,開始將醫(yī)術(shù)埋藏,不露于族人前。
朱瑩曾為了學(xué)習(xí)醫(yī)術(shù),游歷大江南北,母親為了讓她少遭些罪,為她三顧茅廬,請江湖上有名的醫(yī)師收她為徒。
朱瑩的師傅見朱瑩有慧根,便收她為徒,只是她必須遵守約定,不能將師傅是何許人也告知他人。
朱瑩笑道:“略懂一二,不過就是些皮毛,算不上什么醫(yī)術(shù)?!?p> 顧南依本想說些什么,就在這時,門外傳來影的聲音。
“夫人,夫人,公子醒了,一直在尋夫人。”
顧南依急忙起身,卻被朱瑩按住了身體,“顧南依,你是不是不要命了,你昨日疼了半宿,你就不能消停點?還想怎么折騰?”
“影說阿韻要見我,阿韻病情不定,時而清醒時而昏迷,今日能醒來,屬實難得,說不定是他有所好轉(zhuǎn),我一定要去見他?!?p> 顧南依不顧朱瑩的阻攔,起身走了出去。
朱瑩昨夜替顧南依把了把脈,發(fā)現(xiàn)蠱毒似乎發(fā)生了變化,蠱毒好像轉(zhuǎn)變成了別的毒性,可朱瑩暫時還不知道那是何種毒性,是否會致命。
今日的顧南依精神看著還不錯,應(yīng)當不會有什么事。
朱瑩也不好攔著顧南依不讓她去見陸寒韻,正如顧南依所言,陸寒韻能夠醒來,確實不易。
顧南依問影:“影,你家公子如何了?”
“夫人,公子今日醒來一直嚷嚷著要見夫人,不論我怎么勸阻,也無濟于事?!?p> 顧南依微微皺眉,嚷嚷著見自己,難不成他知道自己以身試蠱?
顧南依疑惑著問影:“影,你將此事告訴你家公子了?”
“未曾,公子今日剛醒,醒來便再尋夫人,屬下也不知道發(fā)生了何事,公子甚至要出來自己尋夫人你,屬下實在沒有辦法,才來尋夫人的?!?p> 朱瑩收好東西,從房間里走了出來,在顧南依耳邊輕聲說到:“你倆還真是一個樣,才剛有點好轉(zhuǎn),就開始急于去尋對方,看對方是否安然無恙。”
朱瑩笑了笑,沒再說什么,便往廚房走去了。
顧南依只當朱瑩又打趣她了。
“影,你去準備給你家公子的湯藥?!?p> “是,夫人?!?p> 顧南依回了房間,看著鏡子里的自己,氣色有些不大好,不過不仔細看的話,應(yīng)該看不出來。
顧南依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,拍了拍自己的臉頰,喃喃道:“這樣應(yīng)該就可以了吧,阿韻應(yīng)該看不出什么端倪吧?!?p> 顧南依想著陸寒韻,又擔心陸寒韻是不是會又昏迷過去,也來不及糾結(jié)什么,趕緊往陸寒韻那邊走去。
陸寒韻坐在院中,陸寒韻氣血不佳,身著白衣,連披著的厚厚的披風(fēng)也是白色的,顯得臉色更加慘白了。
顧南依走了過去,笑意淺淺,“阿韻,今日怎么想到要尋我呀?!?p> 陸寒韻略顯吃力道:“依依,可有受傷,可有哪里不適?”
顧南依身上又再隱隱作痛,故作輕松道:“怎么會這么問?你看我不是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嘛,能有什么事?!?p> 陸寒韻沖顧南依笑了笑,說到:“沒事就好,沒事就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