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九皺眉,做出努力思索回憶,卻仍舊不得其解的模樣:“昨晚……有什么事嗎?”
千景忽然伸手捏住十九的下巴,強迫她與自己對視。
他的眸光冷冽,如同午夜狩獵的孤狼,威嚴且危險:“我說過,我不喜歡別人對我耍小聰明!”
十九索性瞧著他漆黑深邃的眼眸,面上一副乖巧好學生的模樣:“不敢?!?p> “呵!不敢?”千景捏著十九下巴的手,用力幾分。
十九有些吃痛,卻忍著沒有發(fā)出一絲聲音。
千景瞧著她倔強防備的模樣,冷笑:“那你倒是給我解釋一下,昨晚我為什么會那么快入睡?”
十九理直氣壯:“大概因為我按壓的手法太好,你又太困了。
先生,身體是您的。
您既不肯吃安眠藥,又不肯點安神香,那我只能試著用按壓緩解壓力的方法,來為您治療失眠。
至于睡不睡得著,能不能盡快入睡,最終還是由您自己的身體決定。
您身體的決定,我沒法解釋?!?p> 千景松開她,淡笑:“這么說來,還是我冤枉你了?”
“先生?!笔琶嫔届o:“如果您堅定的認為我耍了什么花招,我希望您能拿出證據(jù),再來治我的罪!”
總之,就算她真的用了什么手段,拿不出證據(jù),她打死不認!
千景笑得越發(fā)明朗:“行,有意思!
是我誤會你了,我給你道歉。”
十九一臉恭順的模樣:“不敢。如果您沒有其他事,我就先回去了。”
“好?!鼻Ь包c頭。
十九起身,就聽他又道:“回去換身衣服,中午我派人來接你,陪我出去辦些事?!?p> 京都繁華,曾經(jīng)君王巍峨的宮闕,如今成了游人觀光的景點。
皇宮東邊最外圍有一處古色古香的建筑。
這里原本也是隸屬于皇宮的一部分,只是后來被分離出來,成了最具代表性的京菜餐廳。
餐廳里所有的廚師,都是皇城里御膳房大廚的傳人。
也正是因此,餐廳被其老板直接命名為御膳。
這里最便宜的一道菜,定價都在千元以上。
十九曾經(jīng)在京都生活了二十來年,一次也沒有來過這里。
倒是那些吸她血的人,靠著她賺來的名望財富,經(jīng)常來這里揮霍享受。
回去見到她,那些人還會說一句:“不過就是個名氣罷了,飯菜也不怎么樣?!?p> 她那時候傻的可以,被所謂的親情,愛情迷昏了頭。
那些人說什么,她都深信不疑。
名氣,利益,心甘情愿的拱手相讓。
若不是最后師傅出現(xiàn)提點她,可能現(xiàn)在,她已經(jīng)被那些人榨干所有的價值,成了某處荒墳里的一具骸骨。
千景領著十九進入御膳酒樓,一名年輕的男子從里面迎了出來。
那人步態(tài)穩(wěn)健,一身長衣飄然灑脫,戴著一副細邊金絲眼鏡,眸色溫潤如玉,唇邊浮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,仿若舊時走來的世家名門,充滿書卷氣息的貴公子。
君子方正,其人如玉。
那人笑著迎過來,手握拳輕輕一錘千景肩膀:“好久不見,兄弟!”
千景笑笑,以同樣的方式錘他一下:“好久不見,阿湛?!?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