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剛剛一直在想,如果我們以后修行久了,變得厲害了,是不是就可以把奶奶復(fù)活,就像神話傳說里面的那樣?!甭牭綄幋ǖ脑挘従徴f出了自己的想法,眼中撲閃著亮光。
聽到江曼的話,寧川雖然也不知道到底可不可以,至少在清風(fēng)觀傳承下來的典籍中沒有任何關(guān)于這點的記載。可是看著江曼飽含期待的目光,寧川也是不忍心打破她的幻想,只能是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。
“現(xiàn)在還做不到或許許以后修為高深了之后,可以做到吧。畢竟那么多神話傳說,總不至于是空穴來風(fēng)。”
“真的嘛,觀主哥哥?!甭牭綄幋ǖ脑?,江曼雙目之中好似泛起了光亮,有些激動的說道。
隨后不待寧川回應(yīng),便自顧自的說道:“肯定是真的,觀主哥哥不會騙我的。等我以后修為高深了,我要先把奶奶復(fù)活過來,然后是爺爺和爸爸媽媽,到時候我們就可以一家團(tuán)聚了。”一邊說,還一邊掰著手指頭來計算,臉上也是露出了笑容。
幻想了一番以后的幸福生活之后,江曼接著對寧川說道:“觀主哥哥,我不想上學(xué)了,以后我一直待在道觀和你修行好不好?!?p> “不行,小曼?!?p> 聽到江曼的話,寧川直接拒絕,隨后解釋的說道:“你奶奶最大的心愿就是你可以念大學(xué),你要是不上學(xué)了,即便是你以后將奶奶復(fù)活了,奶奶也會不高興的?!闭f完,摸了摸江曼的腦袋。
見寧川如此說,江曼皺起了自己的眉頭,思考了一番后說道:“唔,好吧,那我一邊上學(xué)一邊修行。我會加油的,不管是學(xué)習(xí),還是修行,我都會努力的。”說完,還揮舞了一下小拳頭,給自己打氣。
見江曼又振作起了精神,雖然是因為一件也許永遠(yuǎn)不可能實現(xiàn)的事情,但是寧川依舊是感到一些欣慰,隨后對著江曼說道:“小曼,你好好休息一下,我為你奶奶辦一場法事。”
“嗯,好的,觀主哥哥?!甭牭綄幋ǖ脑挘鼞?yīng)了一聲。
見江曼答應(yīng)了下來,寧川便出了屋子走到院內(nèi),對著村長黃奎說道:“村長爺爺,你們叫人抬著棺木放到大堂吧,再讓人把大堂布置一下,等我為江曼奶奶做完了法事,便可以入棺了。”
“好,那你先去給江曼她奶做法事吧,剩下的我來安排?!甭牭綄幋ǖ陌才?,村長黃奎說了一聲,隨后便出門招呼人手去了。
見黃奎出了院子,寧川便對著陳紹忠,趙興志兩人說道:“清云,清遠(yuǎn),拿上東西我們進(jìn)屋?!?p> “是,觀主?!甭牭綄幋ǖ姆愿?,兩人應(yīng)了一聲后,便提著東西跟著寧川進(jìn)了屋內(nèi)。
進(jìn)到屋內(nèi)之后,兩人便看見江曼正站在床邊沉默不語。隨后趙興志走上前去,拍了拍江曼的肩膀,溫和的說道:“小曼,別難過了,你還有觀主哥哥,還有我們,大家都是你的家人。”
聽到趙興志的安慰,江曼點了點頭,勉強(qiáng)露出一個笑容后輕聲說道:“趙爺爺,我知道的?!?p> “那就好,你先在一邊坐著,讓觀主給你奶奶做個法事,超度一下。這樣你奶奶即便是死了,也不會被其他鬼魂欺負(fù)的?!笨吹浇臓顟B(tài),趙興志也是將心放了下來,隨后輕聲說道。
“嗯?!陛p輕應(yīng)了一聲,江曼便走到了一旁站著,看著寧川布置東西。
寧川拿過陳紹忠二人來時帶的袋子,將東西從中一一取出來擺在地上。先是將一頂通體為黑色,只有其上的八卦圖案為不同顏色的道士帽帶上。隨后將燃香點燃插進(jìn)香爐之中,又?jǐn)[了一碗清水在香爐之前,拿出幾張符紙揣在身上,最后將一把桃木劍拿在了右手之中。
“清云,清遠(yuǎn),你們兩個將我們剛剛制作的白幡拿好,站在一旁舉起來?!睂⒁粦?yīng)事務(wù)準(zhǔn)備就緒之后,寧川對著陳紹忠二人說道。
“是,觀主?!倍藨?yīng)了一聲,隨后便各拿著一個白幡站在一旁,高高舉起。
見二人已經(jīng)站好,寧川整理了一番衣冠,隨后腳下用力一跺,口中開始念念有詞。
“道言:
昔于始青天中,碧落空歌,大浮黎土,受元始度人無量上品。
元始天尊,當(dāng)說是經(jīng),周回十過,以召十方......”
念誦了兩遍經(jīng)文之后,寧川將剛才揣在口袋中的符篆掏了出來,當(dāng)空一拋,符篆便是自動飛到了桃木劍之上。
隨后寧川便揮舞起手中的桃木劍,繼續(xù)開始念誦經(jīng)文。過了約片刻之后,寧川停下動作,將附在桃木劍之上的符篆拿到手上,運用體內(nèi)真氣輕輕一催,便是自己燃燒了起來。隨后寧川用桃木劍將擺放在地上的水碗挑了起來,將燃燒的符篆扔進(jìn)了水碗之中。
一般而言,火遇水則滅,但是這燃燒的符篆掉進(jìn)水碗之中,卻并未受到絲毫影響,依舊是在慢慢燃燒著。
等到這符篆在水中燃燒殆盡之后,才是終于熄滅,只余下了一些黑色的灰燼在這水碗之中。
看到符篆燃燒殆盡了,寧川便輕輕搖晃水碗,將水碗中的灰燼和水搖勻。見差不多均勻之后,寧川將桃木劍慢慢反轉(zhuǎn),水碗也是慢慢的傾斜起來。雖說水碗變得傾斜,但是奇怪的是水碗?yún)s絲毫沒有晃動的架勢,只有那碗中的符水,被慢慢傾倒出來。
等到水碗中的符水被傾倒完之后,寧川手中的桃木劍已經(jīng)完全翻轉(zhuǎn)了一百八十度,而水碗也是變成了碗口朝下。
隨后寧川慢慢將桃木劍下移,將水碗扣在了剛才傾倒符水的地方??酆盟胫?,寧川用桃木劍輕輕拍了三下,同時口中也是念念有詞。
將這所有流程都做完之后,時間已經(jīng)差不多過去了一個多小時近兩個小時,法事也是差不多到了收尾階段。
“小曼,你過來。”只剩最后一步之后,寧川招手便將一直站在一旁的江曼叫了過來。
聽到寧川的呼喊,江曼雖然不知為何,但依舊是乖巧的走了過來。
“觀主哥哥,需要我做什么?”走到寧川身旁,江曼輕聲問道。
“你就跪在這香爐前,磕三個響頭就行了,磕頭的時候,記得說是誰給誰磕頭?!睂幋▽χ诹艘痪浜?,便站到了一旁。
聽到寧川的話,江曼絲毫沒有猶豫,便是直接跪在了香爐之前,隨后重重的磕了下去,同時嘴中喊道:“孫女江曼給奶奶磕頭了?!?p> “孫女江曼給奶奶磕頭了?!?p> “孫女江曼給奶奶磕頭了?!?p> 每說一句,便重重的磕一個頭,寧川甚至可以聽見腦袋撞到地板所發(fā)出的碰碰聲。
見江曼磕完了三個頭,寧川便走上前去將她扶了起來,看著其腦門上的紅腫,甚至還冒出了血絲,寧川輕聲問道:“疼嗎?”
“不疼?!甭牭綄幋ǖ年P(guān)心,江曼搖了搖頭說道。
“你先到一邊,等弄完了,去好好清洗一下?!?p> 讓江曼站到一旁之后,寧川對著舉著白幡的兩人說道:“清云,清遠(yuǎn),辛苦你們兩個了,可以將白幡放下來了?!?p> “觀主,不辛苦。除了胳膊有一點酸澀之外,其他倒沒什么?!甭牭綄幋ǖ脑捄?,兩人便將白幡放了下來,隨后陳紹忠開口說道。
往日里做法事,白幡都是插在桌案之上,只是今日沒帶那么多的器物來,便只能讓兩人臨時充當(dāng)一回桌案,舉著白幡。
得虧是兩人已經(jīng)入定有一些時日,每日里通過修行吸收靈氣來改善自己的身體,身體素質(zhì)得到了強(qiáng)化。若是普通人,別說是兩個六十來歲的老人,即便是二三十的青壯之人,一次舉起白幡一個多小時不放下,也是幾乎做不到的事情。